道玄此刻已然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张小凡竟是能唤起这双血腾之人。
那双冰冷而布满血色的眸子，总是他想起另一个人。
印崆――本为青云弟子，却因唤醒了双血腾，成为无恶不作的大魔头，终被道玄带人剿灭。
这双眸子的眼神，与印崆即将被杀时的的眼神，实在太像，令人如此的胆战与……厌恶。
张小凡抱着碧瑶，冷冷地站在大殿前，那血还在滴滴答答淌着，静静地听着周围那些个正道弟子对自己的辱骂。
有个对魔教恨之入骨的小弟子看着他怀中的碧瑶，吐了口唾沫：“一个魔教妖女，蛊惑我青云弟子，不知羞耻，死得活该！”
周围人听了他这番话，也开始指责碧瑶。
那些正道弟子说出的话简直不堪入耳，惹得张小凡不悦地皱了皱眉。
“既然你们如此不知好歹，那今日，我便让你们为碧瑶陪葬吧！”张小凡轻轻放下碧瑶，“瑶儿，乖，安安静静在这儿躺一会儿，待我解决完这些人，我们就一起回家。”
言闭，张小凡拿起烧火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带头辱骂碧瑶的小弟子还有周围的那群人，便已经齐刷刷地倒下了。
人群在那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静默一两秒后，不知是谁发出来惊天动地的吼声：
“张小凡杀人了！”
人群骚动起来，众弟子纷纷举着自己的法宝向张小凡攻去，奈何不见一点效果，张小凡仍然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道玄最先反应过来，立刻上前挟持住碧瑶：“张小凡，碧瑶现在在我这里，你若是想她留一副完整的躯体，便自愿放弃自己身上的双血腾，否则，我让她死无全尸！”
张小凡毫无畏惧地看着他，反而带有一丝轻视道：“是吗？”话还为说完，张小凡就已经到了道玄身边，夺下了碧瑶：“可惜，你认为你还有这个机会吗？”
道玄在那一瞬间愣住了，当初，印崆似乎就是用同样的语气说出同样的话的。
那是他第一次杀印崆时。
“你认为，你现在还有这个机会吗？”
就在他愣住的这几秒，张小凡已经拾起支离破碎的伤心花与光芒黯淡的合欢铃，怀中抱着碧瑶，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像抱着整个世界一般，在众人的注视下走远。
他一边走，周围人还能大概听见他一边喃喃的声音：
“碧瑶，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醒来的。”
“你说要与我远走高飞，我现在答应了，待你醒来后，我们就一起去一个没人能找着我们的地方，可好？”
“那时，就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碧瑶，这样，可好？
张小凡一步一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内，先前喊着要打要杀的正道弟子与首座们，竟没有一个出来阻拦。
这日以后，当初世上较为出名的正道少侠张小凡消失不见。
此战之后，那个唯唯诺诺的青云弟子张小凡也已经死了。
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一个带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归隐江湖的普通的张小凡而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