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别将近

浑浑噩噩的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小学过去了，初中三年也快过完了，东轩这哥们儿学习还是那么好，不过眼镜片倒是越来越厚了，都赶上啤酒瓶了，他也不再和我们出来玩了，整天闷在家里，看书，什么英语、化学、地理、生物的五花八门的书，他也不会觉得无聊。我呢，不用说，老师眼中的废物，老爸眼里的不争气的娃，还是整天带着小弟逛大街，虽然中考的模拟考一塌糊涂，但是体育测试，全校唯一一个满分，把体育老师乐的，好像我在他的培养下，转眼就要成为一个未来的奥运冠军似得，愣是在体育老师的大力美言下，我成了一名体育特长生，不过当然考试成绩还要有，不用达到入取分数线，但也不能差的太离谱，这可把体育老师难坏了，他知道让我学习不如把杀了，找我谈了一回，就放弃了，不过偷偷摸摸的找过几次东轩这哥们，好像还帮他提了提体育测试的成绩，一开始我也没太明白，这是弄啥呢，直到中考，老天开眼啊，我前面坐的是东轩这书呆子，考试时他吹吹风，我竟然考了四百多分，和他一起上了高中，给我老爸乐的，见到左邻右舍都告诉人家一声，我儿子考上高中了，还在家里请了亲戚们大吃了一顿，喝了不少酒，半夜我起来去厕所，好像还听到了哭声，我想可能是我幻听了，那爆脾气了老爸，怎么可能，接着就是学校领毕业证，拍毕业照，拍完照，体育老师把我喊到办公室，和我说了很多，总之，就是说我是练体育的好苗子，不能费了，他以后帮不了我了，让我自己挣点气，感动的我眼圈红红的，强忍着没掉下来，初中这三年，也就体育老师对我好，其他老师都没用正眼看过我，我还老惹他生气，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对，本来就不是个东西吗！哈哈，伤感来的快，去的也快，随着毕业假期的来临，我感觉天地都好像宽阔了很多，自由的感觉真好，让我想起一首诗，什么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抛什么我忘了，但是现在我觉得什么都可也抛了，先把书抛了，然后把自己抛到了台球厅、游戏厅，一天不是守在街霸的游戏机旁，秒杀一个个挑战者，就是站在台球桌上，赌一顿午餐或是两瓶啤酒，也不知快乐的日子过了多久，有一天，东轩哥们儿来游戏厅找到我，让我去他家一趟，说有点东西给我，我挺好奇的，就和他一起去了他家，走进屋子，看见他家完全变了样，以前是干净的不得了，现在是乱的不得了，也不知道他老爸看到了得发多大火，可是他告诉我他老爸不会回来了，他也要走了，他觉得我对这些钟表挺感兴趣，要都给我，让我和他一起都搬到我家，我有点蒙，他老爸不回来了，怎么了，听他一说，明白了，他老爸回上海了，好像还是找了他在上海的奶奶，托关系，找人，好不容易回去的，也要把他带回去，去上海，离开这个穷山沟，但是他老妈不是上海人，去不了，只好离了，这剧情很狗血，很多电视剧里面都看过，可是当身边发生了，还真觉得有点远。东轩走的那天我去送的站，绿皮的火车吭哧了半天，车厢在慢悠悠的动起来，东轩一个劲的揉鼻子，眼睛红红的，我虽然心里也挺不得劲，但装的很大气的样子，什么四海皆兄弟，天涯若比邻，等我那天有空了，爬上火车去上海找你玩，我天南地北的胡扯，东轩一个劲的点头，直到火车带着一溜黑烟，消失在茫茫大山中，我才扭身往家走，回到家中，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心里好像失去了什么似得，憋的慌，猛地抬头，看见堆成山的钟表，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于是找了个柜子，把钟表一个个摆好放了进去，心里想着，等以后见了东轩兄弟再给他，这是哥们儿的感情。东轩走了，但是日子还得过，时间依旧在不停地的流逝，假期过了，我进了高中，文科成绩依旧一如既往的差，体育依旧那么牛，只是我的小弟没了，高中里面剩下的几乎都是书呆子，别说打架，骂人都说不利索，而我那些小弟，没考上高中，就被家里人送到饭店当小工的，送到那些开着解放大车的老司机哪里当学徒的，送到理发店当学徒的，总是，开始自谋生路了，哪里还有时间整天打游戏机和玩台球呢！孤家寡人的我，看着那些昔日的小弟整天忙碌地像陀螺，也终于感觉到，生活真不容易，还是别生活强奸了我，老爸其实也挺累的，我开始变得懂事，知道帮着家里干活，闲着没事检点废品破烂，去换钱，成了一名拾荒者，捡的时间久了，手里就多了些存货，比如坏了的吹风机、收音机、自行车轱辘等等，看着越来越多的废品，自己就像动手试试，修一修，修不好也没什么，修好了，还能意外收获点东西，也不记得自己修散花了多少东西，终于有一次，我用螺丝刀、钳子修好了一个自行车，自己上学也不用跑着去了，老爸也许看到了什么希望，不久，他就给我买了一本书，关于电子维修的，还给我买了一个万用表，听老妈说花了他半个月工资呢，有了老爸的赞助，我的胆子更大了，当然主要还是那书挺好的，我照着书上写的，一点点的学着修，从电阻到电路板，从电机到线包，也许是感兴趣吧，学的还不错，慢慢地，我修好了第一台收音机，听着那里面小虎队的歌声，我这个美啊，于是，开始帮着同学、邻居修东西，谁的耳机坏了，帮忙修修，自行车坏了，帮忙修修，修的多了，手感觉也巧了不少，可是高中也快过完了，要高考了，我也有自知之明，选了一个体育学校和一个警校，也许是这几年修东西脑袋开窍了，物理的了高分，其他科考试虽然不好，但是总分还是勉强够了，再说我体育还是好的一塌糊涂那种，竟然被一个三流的警校入取了，成了一名大学生，天之骄子啊，老爸的惊讶不用说了，我自己也有点飘飘然了，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天才，就像樱木花道那种，可到了大学我才知道，我不是天才，而是运气好，赶上大学开始扩招，我的分数本来没戏，可是扩招学生一千人，我被捡了回来，感觉自己怎么像我以前捡的垃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