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的结果出来地很快,面圣后第三天皇榜就贴出来了,凌栎言果然不负众望,高中三甲,捧了个探花回来。
据闻晟庆今年的秋试可谓人才济济,以‘治国’为题,几百学子侃侃而谈,致使此次考试中浮现出了一大批有识之士和各式的治国策略。
探花郎凌栎言凌大人就不说了,作为此次殿试中最大的一匹黑马,他文中的那番言论只能说是够胆!他可是史上最年轻的探花郎呢,有才华有胆识,敢想敢说,要知道状元和榜眼可都已年近不惑了!看皇上那意思也是蛮欣赏他的。
好在他文中所提若真被采纳,危害到的仅会是部分高官的权力,于那些正拼命往上爬的人而言却是好事。
像现在这样,好不容易当了个官却连个政策投票权都没的,整日就只是闷着头执行命令,简直郁闷死个人!将来若真能照他文中所述的那样搞,他们的出头之日也就指日可待了,所以他的支持者正经还挺多。
而状元云熙博云大人文中提出‘科举考试既是人才选拔的有效途径,那么就应该将其所纳的范围再扩大,无论寒门士子、农桑人家,都应该学而优者,均可出入庙堂’也是引发了大部分朝中大臣的认同。
晟庆虽从先皇时代就已推行科举选拔人才制,但参加科举考试的学子基本都是官宦人家或是富裕人家的孩子,范围确实太过局限,要知道在晟庆上学可是很贵的,寻常人家的孩子大多压根都上不起学,更遑论参加科举考试了。
当然,造成这样结果的因素有很多,穷人家孩子上不起学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已,文中他也谈到几条自己思考的解决之法,什么在各地开放些公众学堂、本地学子学习不收费等,办法是很不错,可能否落实却有待商榷!
免费开学堂?拿什么开?钱啊!
可是前文中已经提过,朝廷已经穷的连无偿管理街道都做不到了,哪儿还能有闲钱去开学堂啊!
但话虽这样说,人能切实从最底层百姓的角度出发思考问题,以民为本,他这个状元也算是众望所归。要知道这才是最贴近民生的事情!
这些说法都是我闲来无事听街头那说书先生说的,再有就是听店里的客人们吃饭时讨论的,皇榜一出,近来人们最常说起的话题就是这些,就跟现代时那微博热搜似的,有个什么新鲜事儿出来全民都会关注!
我不禁又默默地在心里为他捏了把冷汗:有想法是好事儿,但咱敢不敢委婉点儿,好歹等自己在朝堂上站稳脚跟了再提出来呀!
凌栎言是不会主动告诉我这些的,他有些大男子主义,不想让我多为他担心,但好在只要我问,他也会说,至于说多少,那就得看他想让我知道多少了。
接下来就只安心地等任命圣旨送到家就行了,他这前三甲怕是出不了翰林院的差使,估计朝廷会给他另外安排住所,以后也就算真在这上京城安家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
几场绵绵秋雨过后,街上的行人们纷纷换了装束,寒冷的冬月降临了。
我是特别耐不住冷的,原来在那边时就是,一到冬天真是恨不得裹着被子不下床,可这边的天气似乎更冷,才刚进入冬月就开始飘雪了。
好在前半个月我就已经差人做好囤货的准备了,煤炭必不可少,厨房旁边的小屋里已经堆满了,还有一些可以长时间存储的蔬菜,像土豆、红薯、大白菜、粉条等,就连火锅的锅子我也在庞师傅那另备了些,反正冬天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不要觉得我夸张,据说这边好多人为了过好冬月连店都不开了呢,像那些不好长时间存储的东西,采办还得跑挺远地方那种,好在我这火锅倒是不牵扯。
这东西很神奇,大冬天围着炉子吃着爽,大夏天,汗流浃背吃着更爽,它是个四季皆宜的吃食!大学时我们宿舍基本每个月都得出去搓一顿,吃进肚里的全是蔬菜又不用怕胖,还能顺带出出汗排排毒什么的,简直不能再好。
但总的来说生意还是会受些影响的,至少现在店里的人手已经开始给我富余的感觉了,尤其是过早过晚客人少时,会显得人太多很累赘。
于是参照现代的早中晚轮班制度,我给他们重新排了班,小A到小C、小一到小七,这两拨人均是平均分成两拨,实行早晚倒班制度,另外每天再轮流安排一个人值班。
杨嫂呢就还是大厨,她只要能在需要的时候把火锅底料给供上就行,上班时间我倒没有强制规定,不过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再加上一直住在店里,有时倒是到岗的比值班人员还早。
帐房的话,王老板差不多是冬月开始前几天赶到的,这个差使就正式地移交给他了,小五同学也依旧还在记账,给王老板的话是让他给带带这孩子,就跟教学生似的,毕竟一家店两个帐房,怕他想多了反倒心里有疙瘩。
他现在用我那套方法记账已经很顺了,正好趁这个萧条期再跟着王老板学学人家那老式记账法,待年后天热了我要开始搞小火锅时,他就直接可以上手了。
店员们的月钱我统一是参照这边其它店,但因为我的倒班制度,等于说相较于其他同行,他们拿着同样的钱,工作时间却是少了许多。
这样的措施乍看之下似乎于我的利益有损,小五脑子转的快,他就曾在私底下问过我,为什么不直接辞退部分多余的人呢?
我是觉得吧,火锅店从开张到现在差不多三个多月了,前两个多月客源充足,店员们见天儿忙的团团转,私下有没有抱怨不好说,但至少明面儿上的事儿都能给办的妥妥的,这现在刚能缓口气了就计划要辞人了,都做的好好的,打算不要谁好像都有点儿说不过去。
虽然据说这样的事儿在这边很常见,大家早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