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杰率先冲到刘爷爷跟前,跪在刘爷爷跟前,边帮他拍打着身上的泥渍边问道:“爷爷,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满身泥渍啊?”
“唉,咱家这块地被外地一个老板看上了,村里面今天下通知要让咱爷俩搬离这里,爷爷都一把年纪了,半身进黄土的人无所谓啊,你从小就没爹没娘,跟着爷爷尽吃苦,爷爷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连最后住的地方都没有啊。”刘爷爷说完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雾,就像吐出了心中的不快,烟雾笼罩着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透过烟雾可以看到刘爷爷一脸的自责和无力感。
刘爷爷缓了缓情绪,接着说道:“本来我想拼着老脸不要,也要为你争取下这房子,爷爷我都给他们跪下了,他们压根就不理会,不但如此,还放狗咬我……”
刘杰听到刘爷爷为了自己受到如此委屈,当下哭道:“他们凭什么啊,凭什么收咱家房子啊……”
“唉,咱家这房子什么证件都没有,就是临时搭建的木屋子,咱们不占理啊,都怪爷爷没用,都怪爷爷没本事,让你跟着爷爷受苦了……”刘爷爷说道后哽咽的说不下去了,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着卷烟,烟都快烧手了,还浑然未觉。
刘杰哭得歇斯底里,哭了一会,刘杰起身就要跑,李子轩连忙拉住他道:“你想干什么去?”
“李大哥,我求你放开我,他们这样对我爷爷,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我要报仇。”刘杰拼命想要挣开我的手说道。
“报仇?你拿什么报,再说人家也是有理有据,你先冷静一点好么?”李子轩劝道。
“我不管,我就要报仇!”刘杰像发了疯一样,老实人一旦发火,真的是不管不顾的。
“要报仇是吧,来吧,我站在这让你打,打到你消气为止,谁躲谁是孙子。”李子轩拦在刘杰前面说道。
刘杰也是急红了眼,当下豆沙包大的拳头就如雨下似的,一拳又一拳往李子轩身上招呼着,痛的李子轩龇牙咧嘴,要不是这些天李子轩经常锻炼的话,还不定能抗几下呐。
刘爷爷也清醒了过来,一巴掌打在刘杰脸上,怒斥道:“混小子,你干嘛呢,这可是你同学啊,你怎么可以这样犯浑呢。”
刘杰被他爷爷打蒙了,站在那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哭,然后刘爷爷转身对我说:“小朋友,你没事吧,都是爷爷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李子轩咬着忍痛说道:“爷爷,没事的,一点都不疼。”
“李大哥,还疼么,要不然你也打我一顿解解气吧。”刘杰清醒过来,心里内疚不已,拿起李子轩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打去。
“我说你平时看起来那么老实一人,下起手来还真不含糊哈,怎么样,解气了吧,解气了咱们该谈正事了,别忘了今天我干嘛来了。”李子轩撒开刘杰的手说道。
刘杰看李子轩并没有生他气,当下老老实实对他爷爷说道:“爷爷,他就是跟你说的李子轩,那贰佰元钱就是他给的。”
刘爷爷上下打量了李子轩一番,叹了口气说道:“昨天刘杰跟我说了,不是爷爷不相信你,只是我不想咱家刘杰白白得你恩惠,老头子我还不起啊。”
“刘爷爷,看您说的,我又不让刘杰白拿,他要帮我干活的啊。对了,刘爷爷,您以前是做什么的啊?”李子轩问道。
“老朽不才,刚解放那会干过一阵账房先生,后来东家衰败……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刘爷爷想起往事,眼睛恢复了以往的神采,整个人看起来也精神多了。
“刘爷爷,这房子还有家具都是你自己弄的么?”李子轩又问道。
“是啊,我自己没本事,买不起,只能砍来木头自己做了。”刘爷爷说道。
“刘爷爷,如果让你现在打几个柜子有问题么?”李子轩再次问道。
“虽然我老了,但还没老到不能动,打几个柜子还是不成问题的。”刘爷爷自信的说道。
经过几次盘问,李子轩确定了一些事情,看来自己心中的一些计划该提前进行了,当下对刘爷爷问道:“刘爷爷,有没有兴趣帮我做事,我可以提供你们住的地方。”
“此话当真,你不介意我一把老骨头了?”刘爷爷来了兴致的问道。
“哪能啊,我看刘爷爷你还老当益壮,而且你还很符合我的要求。”李子轩夸道。
“子轩啊,先跟爷爷说说是要做什么,爷爷我也好有个准备啊。”刘爷爷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爷爷,天机不可泄露,你这两天先帮我打几个柜子,待会我跟你说说要求,等会你先把东西收拾好,我下午帮你们找好住的地方。”李子轩拉着刘爷爷到一旁把柜子的要求跟他说一下,然后就去回家了,临走李子轩让刘杰别再意气用事,中午再来自己家一趟,把海报带上。
回到家吃完饭,李子轩把海报收拾出来1000张,然后等刘杰来了,一人一半装好,就去学校了,下完课李子轩拉着刘杰去到新阳二中,李子轩和刘杰分开了摆摊,两人各占学校门口的左右两边,李子轩分了20张海报给刘杰,让他卖10元一张。
“李大哥,你昨天不是才卖5元一张么,今天卖这么贵,能卖出去么?”刘杰傻乎乎的问道。
“你就按我说的做,记住待会他们一放学,你就喊起来,只需要喊十元一张,如果你一张都没卖出去,那我们今天就赚了。”李子轩也不管他懂不懂,反正只要按自己说的做就行。
没多久新阳二中的学生就放学了,只见刘杰卖力的喊道:“卖海报啦,十元一张,概不还价。”
马上一堆人就围过去了,李子轩看效果差不多了,他也扯开嗓子喊道:“海报海报,九元一张,概不找零。”
瞬间,一堆人从他摊位跑到了我摊位上,李子轩心里乐开了花,要的就是这效果,在刘杰不断被骂黑心老板的时间里,李子轩的海报慢慢的销售一空。等看人都散了,李子轩才走到刘杰面前说道:“这下知道为什么让你卖十元一张了吧,赶紧把海报收起来吧,我们走,帮你找房子去。”
“李大哥,真是佩服啊,不过你也太黑了,嘿嘿!”刘杰打趣道。
“我黑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嘛,没良心啊,哥表示心好累。”看着刘杰从沉默寡言到现在能开玩笑了,李子轩心里很是欣慰的说道。
没走多远刚好看到离学校不远的位置有个店铺出租,李子轩带着刘杰就进去了,李子轩找到老板娘问道:“姐姐,你这店铺要出租吗?请问一个月多少钱?”
“是啊,80块钱一个月,我这还带个阁楼,晚上也可以住人,挺方便的。”老板娘介绍道。
“姐姐,那你知道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呢?”李子轩问道。
“有啊,就在这上去,有个一居室,也是我家的,100块钱一个月。”老板娘听到还要租房子,开心的不得了。
“那姐姐,你拟好合同,店面和房子都租先租两年,晚上我们过来签合同,不过房子今晚就要入住哦,姐姐你能先帮忙收拾好么?”李子轩考虑了一下说道。
“可以啊,楼上房子里有些简单的家具,你们都可以用,只要别弄坏了,小朋友,是你们要租么?”老板娘疑惑道。
“是我家大人让我来的,我哪有钱对吧,晚上我让我家大人过来签合同。”李子轩解释道。
“唉,好,我现在就去收拾,晚上等你们来签合同。”老板娘听到是李子轩家大人说的,没有了顾虑,马上眉开眼笑的说道。
李子轩跟刘杰一起去到刘杰家,然后在他家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刘杰家本来就很简陋,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基本上就带上两人的换洗衣服,其他的什么都没了。像一些木头桌子凳子啥的,用刘爷爷的话说就是,只要有手艺在,这些东西不带也无所谓,再说租的房子里面也有简单的家具,够用就行。
今天卖了980张海报,一共卖了8820元钱,李子轩从里面数过4500元交到刘爷爷手里,对他说道:“刘爷爷,待会你和老板娘谈,这是两年的房租和店租,房子有点小,你们先委屈一下,等以后赚钱了,我们再租大点的房子住。”
“不委屈,不委屈,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我们爷俩就很知足了,子轩啊,爷爷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对咱爷俩的恩惠啊,要不我们给你磕三个响头吧。”刘爷爷说着就要拉着刘杰一起跪下。
“刘爷爷,使不得啊,您这哪是报答啊,您这是要折我的寿啊。”李子轩连忙扶住刘爷爷和刘杰,生怕他们跪下来。
“好吧,以后有什么事,你多吩咐他去做,别怕累着他,我们这辈子是很难报答你的恩情了,下辈子我们一定给你做牛做马。”刘爷爷说完,刘杰在一旁点头附和。
李子轩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刘杰,说道:“刘爷爷,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我帮你们不是图什么报答,还有,我也不会当刘杰是下人的,我当他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