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夫人一大清早看到莫里斯的车子仍然停在车库,但是人却不在。就赶紧问了张管家。张管家指着后花园的方向,示意着莫里斯就在那里,而且还整整待了一个晚上。
藤蔓之间,她看到一脸心碎的他,脸上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里斯。”她轻轻喊他,他没有回应。
她仍继续说下去,“今天怎么没去小果那里?”
他仍旧沉默,眼神飘渺幽远。
“有什么不能跟妈妈讲的吗?”她是真的不愿意因为以前自己做错的事情就这样和儿子疏远。她想看着他快乐,看着他幸福。
他的目光开始转向她,久久,他才开口说话,“纪果……她怀孕了。但是她不想要。”
纪果——她怀孕了?
在这个节骨眼怀孕了,会是莫里斯的转机吗?她沉默地考虑着。不管怎么样,这个时候,是莫里斯唯一的机会了。
“里斯,快点去吧。”她鼓励他。
他蹙眉看着她,不太理解她的笑容。
“无论如何,她现在并没有抛弃那个孩子,不是吗?无论如何,她都是你心爱的人,既然是你心爱的人,就要用心去爱。如果她真的在乎你,她会知道怎么做的。”
“妈……”他轻轻喊道,极度的不肯定。
“快去吧,妈永远支持你。”
“纪果。”
他喊她,看见她抬起头时那一脸的怔惊。她肯定没想到昨天她那样拒绝他了他还会来吧。曾几何时,一向骄傲的他竟然这么厚脸皮?唇边勾起一抹无奈的苦涩,他微微低下头。
她看着他,心底浅浅牵动。他是莫里斯,也是绝隐,是那个从小就被遗弃的孤儿,拼命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丢弃了一切的骄傲站在她的面前,却永远是那么耀眼。
“你还好吗?”他有些微尴尬地问她。
她轻轻点了点头,眼神停在别处。
“姑姑,姑姑——”
一个稚嫩的声音从楼上飘下来,随即入怀的就是萱萱那一副小小的柔软身子。
“姑姑,姑姑,他就是妈妈说的救了我的那个叔叔吗?”可爱的她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尽往纪果的怀里蹭。
“是啊,他就是那个救了萱萱的叔叔。”她抱住萱萱,微微扯出一个笑容。
未料,萱萱竟挣开她的怀抱,转而向莫里斯跑去,矮矮的她只能够着他的下衣摆,小脸微扬,她认真地向他说道,“谢谢你,叔叔。”
不善于和孩子热闹的他只是嘴角扯了扯,挤出一个难看的弧度。
“叔叔,你这样追我姑姑是不行的拉!你要很努力很努力地让我姑姑开心地笑哦,还有……”
“萱萱,不要胡说!”她紧张地瞪着这个越来越放肆的鬼灵精。
萱萱不满地嘟起嘴巴,眼光一闪,她用劲拉着莫里斯的下衣摆,使得莫里斯只能弯下腰平视着她。她笑得诡秘,凑上他的耳。
“记住今天我帮你的忙哦,改天要请我吃最好吃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萱萱就又跑回纪果的身边,一张可爱的小脸尽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抓住纪果的手用力晃着,嘴里嘟囔道,“姑姑,妈妈说你会给我生个弟弟或者妹妹,是不是?我先和你说好哦,我要弟弟,我才不要家里多个妹妹来和我抢东西。你一定要努力生个弟弟来给我当下手,好不好?”
她瞪大眼?说好生弟弟,不要妹妹?这种事也能先说好的吗?还要她努力地生个弟弟?又不是努力了就一定会生弟弟?她简直哭笑不得。
“姑姑,好不好嘛?你答应萱萱啊!”她不依不饶地继续吵着纪果。
纪果腾出那只空着的手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萱萱还小,这种事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莫里斯眼眸一黯,如失去光芒的黑色琉璃。
“这么说,姑姑是不准备要弟弟或者妹妹了?”她停下来,静静地看着纪果想要闪躲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