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沐风脑海里总会浮现在公交车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儿的身影,尽管只是在隔壁班,但每次做操,看着那越来越熟悉的身影,他总会在不经意间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仿佛被抓走了心神,甚至连最简单的体操动作在她做来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漂亮女生总是会吸引更多的目光,从她身边从不间断的男生便可看出,她的吸引力太大了。
经过了最初的陌生、矜持,班级里的大家渐渐熟悉了起来。所有人中,当属宏伟最受欢迎,幽默的谈吐加上健美的外表,让他能和每个人都能毫无压力地玩到一起,俨然成了无形中的大哥。
大A、小A则凭借着标志性的颜色成了大家调侃的对象。至于沐风,闷闷的他如果不是考了大榜第一,也许没人会注意到他,因为他实在是太不起眼了,既没有宏伟那般的爽朗性格,又没有大A、小A那样引人注意的模样。第一眼看到他的人只会被他的大鼻子吸引视线,也仅仅是一扫而过。
田蕊则是一如既往地胸前挂着相机,不过却很少见她为谁拍过照,大部分时候都是抱着相机望着窗外,仿佛在期望着什么,小巧玲珑的鼻子透着白皙的光。
听说一个动作只要持续重复两周以上就能养成习惯,沐风不知道这是否属实,他只知道,自从被宏伟拉着在放学后练球开始到现在,不知不觉中,打球已然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从最开始的三不沾到现在的疯狂打铁,他已然有了巨大的进步,以前篮球拿在手中就像一个不听话且蹦来蹦去的球,难以掌握,而现在,最起码他能在出手的那一刹那判断出力量的大小和方向,尽管还是投得不准,但不停地跑动、起跳、出手已经激发了他的兴趣,每一次难得的进球都令他兴奋不已。宏伟则一边笑一边摇头。
他还是那么瘦小,但力量已经有了小小的涨动。
运动使人健康,使人快乐,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沐风再一次单独遇到田蕊是在一个傍晚,球场上的他已经褪去了初次投篮时的尴尬,每次看到篮球跌跌撞撞进入网中,他都会闪过一瞬间的喜悦,就连汗水湿透了衣襟也浑然不知。
十月份的风带着一丝凉爽,沐风抱着球倚在球场一侧的柱子下,还未蒸干的汗水在微风的撩拨下带来丝丝惬意,运动后的身体仿佛甩掉了所有的压力和不快,只剩下舒适的感觉从骨头里迸发出来。
蔚蓝的天空中,形状各异的白云肆意飘浮着,像极了传说中的空岛。
轻轻地闭上眼睛,聆听着周围的一切:哗哗的树叶摩擦声,偶尔飞起的喜鹊的尖叫声,纷乱的脚步声和欢笑声,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耳边,只有眼前依旧是红色的幕景,暗红。
忽然,一阵相机拍照的声音闯入了他的鼓膜,沐风下意识地睁开眼,却看见在球场的另一侧,一道绿色的身影正捧着相机,与一个身形挺拔的男生说笑着。
沐风对于田蕊的印象怕是班级里所有女生中最多的了,经常一身运动服打扮的她平时并不是很注意自己的衣着,虽然和女生会聊得热火朝天,但是对男生却是拘谨得很,当然,宏伟那个天然自来熟的异类要排除在外。
因此,当看到田蕊对一个男生如此热情时,你就会知道,两人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在两人拍了几张照后,田蕊直接搂住了男生的手臂,将头倚在了他的胳膊上,依稀可见她尽情欢笑的模样,男生则没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任由她玩闹着,两人就这样在沐风的注视下走过,直到消失在视野里。
再次闭上眼,沐风却无法像刚刚那样静下心来,男女之间的恋爱在他们这个年龄里是很正常的,在初中他就见过太多的男女尝试着这种滋味。他们多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动作大胆而热烈,只会在有人经过时慌忙地保持着尺度,那时的早恋并不值得提倡,但规定并不能阻挡青涩的男女对异性的探索,拥吻和吮吸。
在他看来,他们似乎更享受游戏般的快感和冲破规矩的刺激,而不在乎是否真正地喜欢彼此。
其实沐风很早就情窦初开了。还在小学四年级时,他就格外关注同班的一个女生,她留着刚及肩膀的短发,有着小巧的鼻子和耳朵,和一双小星星般闪亮闪亮的眼睛。她很爱笑,笑起来就像当时校园里盛开的雏菊一样漂亮。
每次下课,沐风都喜欢站在教室门口看她欢快的笑,只是后来她转学了,两人没能再到一个初中,但临走前她送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漂亮的银白色铃铛,他没有问她,她也没有说什么,直到现在,那个铃铛也一直陪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