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外,挤满了人,还有人不停的加入这人潮。
喧闹声让时子夜的大脑有那么一会儿空空如也,眼前的人数比那日在学院外面参加考试时还多了几倍甚至十几倍,觉得真实的,只有空气中混合的恶臭,这味道,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闻到过了,但是比起刚进入贫民窟的时候已经麻木了。
“那个……对不起……”时子夜试图和身旁的人搭话,可是对方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时子夜愣了愣,恍然大悟般的拍拍额头,并揉了几下太阳穴,方才迈开步子朝人群里挤去。
聚集在皇宫前的,是衣衫褴褛的男男女女,有的挥舞着手中的农具咆哮着,有的紧紧抱着手中啼哭的婴孩歇斯底里着,手持长枪的士兵们奋力将他们拦在皇宫外,不时有其他士兵来帮忙。
人们你推我搡,时子夜努力了半天,甚至不得不开启了「侦测魔法」,才勉强在人群中找到了要找的两人。
“喂!你们两个!跑到这里来做什么!?”时子夜花了点力气挤到两人身边,一把抓住因为拥挤而不知所措的韦明嘉,高声问道,此时雪诺正紧紧抓着韦明嘉的手臂。
“诶?子夜?”韦明嘉一惊,话不由得脱口而出,“是雪诺先生希望我带他来的,带他进入皇宫。”
“这样子啊,不过我现在必须带你回家。”
此话一出,韦明嘉立刻不愉快了,想要挣脱时子夜紧紧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不过没能成功:“不行啦!我都答应雪诺先生了帮他了!”
“够了,别闹了!雪诺想做什么我不管,可是你不要在这里跟着他胡闹,明明自己做不到的事不要随便答应人家啊!”时子夜觉得一阵头疼,四周太吵了,再加上浑浊的空气,想吐,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可是……”韦明嘉再次试图挣开时子夜的抓着他的手,但依旧是徒劳,因为雪诺的手也搭了上来。
雪诺也许是因为焦急,此刻的他比昨晚看起来要严肃的多,厉声喝止两人:“请……请不要吵了好吗?!”
两人皆是一怔。
“小时,因为我的任性拉着你的朋友跑到这里来,真的是非常抱歉,”雪诺双手握住时子夜的手,他的话说的时子夜一愣一愣的,“只是……事到如今我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大概只有乱来一次吧。作为才认识一晚的陌生人,你们能帮我到这里真的是非常感谢,剩下的我自己会解决,所以……”
雪诺几乎是咬着牙说了最后几句话,身体微微颤抖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害怕,还是紧张,或者更多的是将要失去面前两人帮助后的不知所措。
“雪诺先生……”韦明嘉一下没了主意。
“既然要做就做彻底一点。如果你真有那个决心要做点什么,就不该因为这人潮而在这里止步不前。”短暂的沉默之后,时子夜突然甩出这样的话,让雪诺和韦明嘉莫名其妙。
“啊,别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只是想说,你们俩真的是太磨叽了,这么久了还被挤在人群里,要是我的话早就直接冲进去了,怎么样,你们俩有没有胆量试一试这个方法?”时子夜尴尬的笑笑,手指不住的挠着脸颊。
韦明嘉吓了一大跳,指着自己:“诶诶诶……我也要么?!”
“啊,你不去也没关系的,你不是刚刚还说要帮忙么?不过,雪诺,有些话先说在前头,一旦决定要干,开弓可没有回头箭,现在还可以反悔,但是一会儿我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时子夜白了一眼韦明嘉,这戴眼镜的小子立刻下意识的吵着要去,但话一出口,不容他再把话收回去了。
“不,我……不会后悔的!”雪诺终于露出了一点发自内心的笑容,坚定的说道。
时子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牵着两人挤到了人群最前面,正对王宫大门的地方,又要雪诺站在中间牵稳两人的手:“我数到三全力向前冲。那么,准备好了吗?”
时子夜没有听见回答,只感觉到握住自己的手握得更紧了。
“一……二……三!”时子夜一咬牙,三个数字一一从口中飞出,灌入雪诺的耳中,雪诺抬起脚步,手上传来的温度,让他拼了命似的向前冲去。
“喂!你们干什么?!”卫兵们发现了有人要强行冲进皇宫,无奈的是,面对人数更为庞大的平民,他们根本抽不出手来拦区区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