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乖,其实小乖并不是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也许我根本就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小乖,所以我就叫小乖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已经记不得那时候是怎样感觉的了,在我的整个记忆里,最深刻的就是白色的屋子,穿白色衣服的人,刺眼的白色灯光,还有永远做不完的手术。
我不是很漂亮,算是中上姿色的水平吧,但是我从没有想过要整容,我不认为我的脸有什么不好,我见过很多很漂亮的女人,她们穿金戴银,每天跟着不同的男人出双入对,浓妆艳抹,脸上似乎永远都在笑,我不喜欢那样。
嗯,当然,我也没有钱去整容,我年纪太小了,没有人愿意雇用我,我只能做些送送东西之类的小事情,或者是卖点小东西来赚钱让自己不至于饿死。
人们都说我很可怜,但我对这样的生活很满意,不会饿死,不会冻死,还有好心人送我各种的小东西,我还可以自己攒下一点钱来,也许将来可以自己租个小房子,不用住在废旧仓库了,可以在自己的小房子里做饭,养花,还要两条小金鱼,游啊游,游啊游。
我以为自己的生活会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我能租得起小房子,然后开始新生活,直到遇见傅溢。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去了糕点屋。糕点屋的老板娘很喜欢我,每天买剩下的糕点都会让我带走,如果当天晚上我没有去的话就会挑选一些给我留到第二天,老板娘的手艺很好,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吃过糕点,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老板娘做的糕点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糕点,那天我是去拿糕点的。
和老板娘说了一会的话,我就带着糕点出来了,一出来我就觉得有人在盯着我,找不到人,但是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我很害怕,所以我就开始跑,跑到旧仓库躲起来就安全了。
快了,再拐过一条街就能看到旧仓库了,里面有很多东西,只要我进去,然后藏起来,就没人能够找到我,以前被人欺负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做的,没有人能够找到我,那是我的地方,我的家,我最熟悉。
“唔——”
“抓到了。”
“走吧,少爷还在等着。”
“嗯,这里没人,你去把车开过来。”
“行。”
我被抓住了。这是我当时唯一的想法,当我拳打脚踢挣扎的时候,我才开始猜测我会发生些什么。
会被抓去培养成小姐吗?我见过有妈妈桑抓人,她们就是带着这种穿黑衣服的很强壮很凶的男人,我也会变成那些女人一样吗?
还是我会被抓去卖掉?我听有的爸爸妈妈给孩子讲人贩子的故事,他们告诉自己的孩子,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不能跟陌生人走,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能吃,也不能一个人去阴暗没有人的角落里,不然会被人贩子抓走,如果被抓走的话,男孩子会被卖去给不能生小孩的家里,女孩子会被卖去山里当童养媳。
如果我被卖去当童养媳的话,是不是我就有个家了?我从来没有家,不知道家是什么样子的,如果是卖去做童养媳的话,我的心里竟然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