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溪心中难免不高兴,本想着就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后来又一想,现在若是不表现出来,被别人误会倒是不怕,就怕被太后误会,眼珠一转,立马就表现出来不高兴的样子,不过故意侧了侧身自,躲开了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视线,恰好落在了太后的眼里。
太后虽然疼爱自己的孙子,但也不是不明事理,她心里明白,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还是为了朝堂的安稳,这两个孙子都不能娶了沈琳溪,而且,他也知道,沈琳溪并不想嫁给它们中的任何一个,林老夫人也不想。
“好了,叫你们选妃呢,怎么讨论到丫头的身上了,选你们的飞去。”太后笑骂了一声,言语间尽是宠溺,转头却拉着沈琳溪的手开始说话,不大理他们了。
两人各怀鬼胎,见太后这么说,虽然心里都有些想法,但也到底不能说什么,皇后有些不大乐意,正准备说话,去收到了二皇子的眼神,不情不愿的有坐了回去。
“太后,时间也不早了,太后早些回去吧。”略有几分沉闷的气氛就被王昭仪一句话打破了,闷了气的皇后和暗自不太高兴的贤妃神情各异的看向王昭仪,下面几个位份低的几个妃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没人敢说话。
“嗯?什么时辰了?”太后并未如众人所料的那样生气,反而淡淡的问了一句。
“太后,您该吃药了。”
“哎呦,是吗?今天开心,我倒是都忘了。”扶着沈琳溪的手站起来,推开了伸手欲扶自己的二皇子三皇子,太后继续说道,“你们继续吧,哀家先回去了,有丫头陪着哀家就好。”
“太后,臣妾陪您一起去吧。”
“嗯?你不在这里帮翊儿选妃,跟着做什么,不用了。”太后虽然言语责备,但语气明显没有生气,众人都是一愣。
沈琳溪嗤笑一声,昨天晚上住在永寿宫的时候,她也被吓了一跳,见到王昭仪去伺候太后用膳,她还以为王昭仪是去献殷勤的,结果王昭仪和太后的相处就像寻常婆媳一样,吃吃饭,话话家常,再谈论谈论孙子,就像据家婆媳一样,沈琳溪的眼睛当时都差点给惊掉了。
后来王昭仪走后,沈琳溪和太后说话,才知道,原来王昭仪娘家以前是跟太后有过一点缘分的,王昭仪入宫之后因为要避嫌,也很少到太后这里来,后来生下六皇子之后不久就失宠了,失宠了反倒安心了,没事就到太后这里来跟太后聊聊天什么的,旁人若是有闲话也就随他去了。
后来虽然册封了王昭仪,但宠爱其实也没多少,王昭仪原本也不在意,有什么闲言碎语也不在意,依旧每天的生活就是陪陪太后,关心关心儿子,生活反倒是比以前更好了。
“翊儿也大了,臣妾想着就叫翊儿自己选吧,有喜欢的就选了,若是没有,倒也不急。”
“这话倒也不错,孩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况且翊儿还不大呢,也罢,一起走吧。”太后说着就让王昭仪扶了她的另一只手,转头又对六皇子说道,“翊儿啊,你且选着,有好的就告诉你母亲,没有也无妨,告诉哀家,哀家跟你父皇说去。”
“多谢祖母。”
“嗯。”太后边走边应了一声,又走了没几步,和王昭仪说起话来。
看着太后渐渐走远,身边的王昭仪紧紧相随,皇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一张脸铁青难看。她是皇后,后宫最尊贵的女人,偏偏有一个太后处处看他不顺眼,贤妃和太后还能说上两句话,偏偏就是看不上她。
若是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贤妃向来受宠,可却还有一个王昭仪,当初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的时候就整天在太后面前晃,她宽宏大量留着王昭仪的一条小命,她还不知好歹,如今当上了昭仪,竟然处处跟她作对,简直是不识好歹!
总有一天,不管是太后贤妃还是王昭仪,都要叫她们统统都消失!皇后心里暗暗发誓,周围的人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贤妃面上不显,心中却一直冷笑,她自然知道皇后在生气什么,就因为知道,她才总是在皇后面前故意跟太后亲近,就是为了让皇后难受,就算不能把她拉下来,只要让她不高兴,自己就高兴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继续选吧,早些选完了。也好早些回去。峰儿,快去选吧。”说罢一转头又看向六皇子,“翊儿也快去选吧,选好了你母妃还等着呢。”
“是。”
六皇子答应了一声就开始选了,其实他今天一点都不想来选妃,不说他没有喜欢的,就说他也才十四岁,最多也就是有个通房宫女罢了,选妃也太早了,若不是母妃叫他回来,他可一点都不想回来,早些选完早些回禁卫军营了,大不了转一圈不选就是,反正祖母说了不选也可以。
六皇子跟逛菜市场似的转来转去,丝毫不管一旁二皇子三皇子的交锋,瞎转了一圈就走了,也没去永寿宫,就叫宫女給王昭仪留了话,然后就回禁卫军营去了。
选秀场上选秀者你争我抢,被选的人也勾心斗角,这边却安静的不行,沈琳溪和王昭仪伺候太后用过午膳,吃了补药,又伺候太后午睡了,两人才从永寿宫正殿里出来。
沈琳溪现在是住在永寿宫的偏殿偏室里,不过她是晚辈,还跟六皇子关系不错,就成了半个主人要送王昭仪出去的,于是沈琳溪就这样静悄悄的跟在王昭仪身后往外走,说是送,也就是她跟着王昭仪走出去,然后再自己走回来。
看着渐渐接近的永寿宫门口,沈琳溪悄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到了,虽然算是站在一边的人,但还是没什么好说的呀,没话说真得很不自在呀。
“小女就送到这里了,昭仪娘娘慢走。”沈琳溪低头行礼,很好,完美,再见。
“嗯。”
一听这话沈琳溪转身就走,没走两步整个人都钉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