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在我国北部边疆,那个奇怪的女孩儿。
在她看来,海就是倒过来的天,一直向往有海的地方。
好几个晚上不曾熬夜,不知道是哪种力量让她早早上床陪一个叫作邓培霜的人聊天。眼看着寒假走来,之前计划看完的《周易》也没有看完。
虽然一早就定好聊天时间,不会超过十一点半,有时候聊着聊着就到了新的一天。
作为结尾,她会说:我得保护我的心灵窗户,眼睛是心灵窗户。
邓培霜有时追问:那你保护得怎么样了?可还好?替我问候下,我怕它看不见我!
她就回答:它说很想见你。
不是说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她喜欢听他的故事,想到他就想笑,她觉得遇见他就是最大的幸运。
她认为他不是现实主义的拥趸者,而是浪漫主义的造梦人。
可当她从他口中听到故事之外的故事,一个词反复在他的嘴里吐出。自卑?她真的觉得他很棒,努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怎么会有自卑感?
用了一天时间,她把他空间的日志从2010年5月开始看,从第一篇《初中感受》到现在依然在更的《你是一个蛋》。即使有些文不知道背景,但她很努力地在文字中找线索。
在这些散文、诗歌、小说中,看到了他的影子,更看到了他的蜕变,看到了他在懂得人情世故之后依然不世故。
她也愿意把她的过去折成一架纸飞机,载着童年所有的秘密飞奔向他。
她:高二下学期,有一个别的班的男生追我。考虑到高考,我就说做朋友吧,然后他一直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没有太多的语言,每天课间总会给我送一杯热咖啡,有时是热牛奶。我有说过不要送的,可是他说作为哥哥,让我不要想太多。就这样,直到6月4日离校。最后他高考很不理想,况且他中考成绩是班级前十,我有一种负罪感。他现在复读,我们也没什么联系,所以在开学有一个人说认我当妹妹我拒绝了他。
邓培霜:别轻易接受别人的好嘛。以后不要这样,我不同,我不一样。
她:你要是一样我就不会每天和你聊这么晚了。
转眼到了年关,很多人都爱对过去进行总结,她也不例外,给邓培霜发了一段文字:
十二月,不写诗,也不唱歌,只坐在寒冷的夜空中,听风诉说消息。让寒冷来吧,在没有言语,没有声响的时刻,把全年的生活梳理。一些无可奈何的心绪,一些迟到的结局,都在这里装在时光的气球,一并飘去。
我等待着日子的告别,等待新年的钟声,等待一月,等待一场漫天席卷的风雪。
十二月,正告别,你也在想念吗?
我多想,在一个结了冰花的早晨,醒在你洁白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