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天地成型,万物竞相生长,在无尽的繁衍中万物皆顺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优胜略汰。兽类吸食清气,吐出浊气,而植物则需吸收浊气吐纳清气。是故,清与浊互相转化,兽与木相伴而生。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兽中繁衍出一种灵长类的动物,他们聪明灵慧,善于发明创造,便有了房屋,居所,渐渐与那些非灵长类的兽类,分开而居,是为人类。
又不知过了多久,人类只觉天地亘古不灭,而人类却常常活不过百年,遂四处寻求长生之法,探索天地的奥妙。
在思考与追寻中,人们发觉天地之间除了清与浊而气之外,还另有一种精华之气,聚之令人耳聪目明,人类称之为灵气,于是世人便纷纷研究吸纳精华之法,以求能与天地同寿。
待得能人异士发明出吸纳之法时,却发现其中各人与各人吸纳速度皆不相同,是以以次将人分为极品,特殊,普通三种体质,而还有一种,便是大部分人所体现的废品资质,废品资质之人不能吸收天地灵气,只能碌碌无为终其一生。故称之为凡人。而拥有资质的人,便可靠吸收灵气增长自身寿命,有天资极好之人竟有长寿千年年之说,称之为修士。
然而与天地相比,纵然一千年的时光也是显得如此短暂。
有心术不正之人便研习出一种掠夺他人修为的邪法,顿时间天下众生为之震惊,纷纷求自保之法,而那邪门歪道,也在摸索制敌之法,在此期间,有人借以体内灵气化作攻击手段,只见山木俱毁,威力无比,也有人发现世间竟有拥有灵性的天材地宝,以其炼制,竟有于己相通之意,以其为攻击手段竟无往不利。
于是修士在与他人相斗之中,一边修炼灵气的攻击法术,一边四处寻找天材地宝。
待天材地宝显世之事,江湖之上必将刮起一场腥风血雨。
对于天材地宝的争夺一经开始,修士中人死伤惨重,于是纷纷拉帮结派以求相互之间的援助,其中划分开来两大派别,一派乃为夺取他人修为邪门歪道,另一派乃是对这些邪门歪道嗤之以鼻的正派。
自此,正道与魔道初始形成。
时过境迁,世人皆知自古正邪不两立,正道以吸纳天地灵气修炼自身,而魔道以奇门歪道,掠夺他人修为而增强实力,是故正道与魔道之间,两不相容,且常常爆发大战,互相之间皆有胜负。长此以往之下,正道门派渐渐汇聚于南方一带,兴建门第,吸收人间体质绝佳,悟性聪颖之人,以续香火,传扬正道大法,行善积德。
魔道妖人,渐渐于西北方向一处人间罕至之地安营扎寨,于世间带走心术不正之人,授其法门,以强盛魔道,而后有妖人于地底之中寻的一片广袤天地,于是魔道各大门派纷纷迁往此地,自称为圣域。时日一长,有误入其中的正道人士进入其中,但见枯林朽木,山荒水恶,有常有呜啼之声传出,阴风阵阵是故称其中为鬼域。
自百年前,正魔之间一次大战之后,魔道各门元气大伤,正道之中也有不少法力高深的道长坐化,是故这些年来,正魔两道皆在暗中囤积力量养精蓄锐。
方今天下,正道之中以上清宫为首,位居华山之巅,统领天下正道之士。另外以普陀寺,蜀山派,纳兰谷为仅次于上清宫之流,其他门派也有许许多多的小门小派,各据一方。
在华山山下,坐落着天下名城,苏州城。
此刻在这苏州城中,一座府邸内。
一个七岁少年坐在太师椅上,慵懒地把半边身子趴在书桌上,一手托着头,一手悠然的拿着诗书,慵懒的读书声低沉的传到窗外,飘到那轻轻摆动的竹林里去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唉。”少年发出一声叹息,喃喃道:“何时了啊何时了,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天天读书,读得我头都大了。”
他抬起头眯着眼睛去看透过竹叶撒下来的阳光,窗台上的鹦鹉也跟着叫起来“何时了,何时了……”
“小灰你说,我现在去玩不会被爹发现吧。”抬起头瞅着这只通体灰不拉几的小东西,少年问道。
“不会,不会”像是听懂小主人的话似的,小灰欢快的回应道。
一听这话,少年顿时来了精神,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朝后院跑去,临出门前,看也不看地将手中那卷诗书远远地抛向桌面,诗书哗啦一声落到了地上,少年却早没了踪迹。
后院竹林,一只灰色的鹦鹉轻轻地煽动着翅膀,扑棱棱地落在正猫着腰小心翼翼往前慢慢挪动的少年肩上。少年却丝毫不警觉,依然向前挪去,“叽叽叽”蟋蟀的鸣叫近在咫尺。
翻开一片绿叶,一只硕大的蟋蟀正一边悠然自得的整理者身上的灰尘,一边哼唱着欢快的歌曲,却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突然之间,一道黑影铺天盖地而来,蟋蟀吓的本能一跃,却无奈被从上而下的双手扑个正着。
“哈哈,捉到了捉到了,这么大个,一定可以斗过金刚那小子的蛐蛐,这臭小子哼看你还嘲笑我不?”少年站起身往书房走去,想找个朱砂罐将蛐蛐装进去。
几片落叶随着阳光太散落下来落在斑驳的石阶上,少年身影一晃而过没入那褪了色的房门中。
房内,一位貌美的妇人将手中端来的茶杯放在桌上,轻轻的将躺在地上的诗书捡起来,口中无奈道:“这孩子,又跑后院玩了。”便悠悠的向后门走去。
少年刚进门,一个趔趄差点撞上一人,还未站稳,就被这人抱了起来“贤儿,又跑哪疯去了?被你爹爹知道了,又要打屁股了。”
熟悉的娘亲声音传入耳膜,少年心中泛起一种温暖的感觉,于是便在娘亲怀里撒起娇来:“不嘛不嘛,不要跟爹地说啦!读书好无聊,我只是去竹林捉蛐蛐去了,金刚那只蛐蛐害得我好苦!我得捉只更大的灭灭他的威风!你看,小灰可以作证。对吧小灰?”少年把头转向小灰。
小灰张了张黄扑扑的小嘴叫道:“是的,是的。”
妇人没好气的笑道:“就你知道向他。”然后对少年说:“你爹晚上才回来,下午你可以和金刚他们去玩了,不过每日一篇的诗要写完才准去,你爹要检查的。听到了吗?对了,金刚他们现在正在前面等着呢,我去叫他们过来。”
“耶”听完这话少年高兴的叫了起来,赶忙挣脱娘亲的怀抱,跑到桌边,一边把蛐蛐装进桌上的朱砂罐中,一边对娘亲说:“我这就写,快让他们来吧,好久没和他们玩了。”说罢把手往身上一抹,蹭掉手上的尘土后,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认真地写起诗来。
少妇看着心爱的儿子,不由得会心一笑:这孩子。便往前院走去。
墨晕在白色的宣纸上展开,一个个漂亮的字迹慢慢泻了下来,阳光铺满桌面,墨迹渐干,少年额前的一缕长发挡住了他那可爱的眼睑。
最后一笔落下,少年长长出了一口气,搁下笔,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那正懒懒地在太阳下享受暖暖阳光的黑猫,少年不由的苦笑一下:这只懒猫。
“子贤,子贤。”金刚那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随即进来三人,当中那人身高马大粗胳膊粗腿,浓眉大眼,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的就是金刚。右边那白衣飘飘,一身华丽服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富家子弟的小白脸便是吴昊。右边这位体态轻盈,笑脸盈盈的可爱小丫头是慕容舞,也就是四人中年纪最小的小舞妹妹。
看到三人进来,子贤马上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对着强壮的金刚就来了个熊抱。“可想死我了,我爹都关我半个多月了,快把我给闷死了。”
“你这臭小子,被关起来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天天来找你,你家管家总不让进。还以为你死了呢,现在看来活蹦乱跳的,白让我们担心了。”金刚半开完笑地道。
“你妹,你才死了呢?呸、呸、呸、”子贤愤愤的说道。
“咦?这是什么?”在旁边偷笑两人的慕容舞撇见了躺在桌上的宣纸,走了过去,拿起宣纸放在面前读了起来:“窗里读书窗外闹,枯燥诗经谁人晓?绿竹园里晒懒猫,小小轩窗锁年少。哇,子贤你写的呀?好有文采哦。”
“额”子贤尴尬的挠挠头,“也没什么啦,我爹非让写。”
“啊,子贤,你会写诗?”目瞪口呆的金刚和吴昊异口同声地道。
“额,一点点,可是是我爹非逼我的。他让我每天都要写一首交给他,我真是好痛苦呀,呜呜,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子贤装着痛苦的样子,用手背轻擦无泪的脸。
“子贤哥哥真的是好苦呀,唉,我都目不忍视了。”慕容舞捂住双眼,岔开指缝仿似同情地说道。
“停、停、停,别嚎了,我快受不了。”吴昊面露痛苦之色,正待运行轻功《白驹过隙》逃离此地。却只听“砰”的一声,金刚一拳突起,印在子贤的面门上。子贤随即做倒地状,哀嚎也停止了。
“咯咯咯”的笑声传来,“子贤哥哥你装的好像哦,快起来吧。小灰也在笑话你呢!”慕容舞坐在装桌上,耷拉着双腿大笑地指着窗台上的小灰说道。
“甚嘛?”子贤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左右四顾,“哪呢?哪呢?居然敢嘲笑本少爷?今晚把它给我煮了吃了。”话刚说完,只见一道灰影“哧溜”一下划过窗台,愤愤不平的叫声从空中传来,“臭小子,臭小子。”
子贤气的跺起脚来,对着窗外大喊:“有种你丫的就别回来。回来就煮你。”
“好哇。好哇。早就想收拾这只臭鸟了,今天终于逮到机会了。嘿嘿。”刚刚含笑不语的金刚此时正搓着手,义愤填膺的说道。
一听这话,子贤那本来气愤的神态立马转变过来,“嘿嘿”一笑,对着金刚道:“金刚大哥其实刚才……我也就那么一说!您呢,也就那么一听。可千万别当真呀。”
“啊?我靠,子~小~贤~你个贱人。都别拦我,让我杀了他。啊~”金刚威猛的亮出强壮的手臂,做出掐人装,瞪着怒气四射双眼慢慢的向子贤逼近。
“救命呀。”眼看金刚凌厉的双手将要降临自己那细皮嫩肉的脖子上,子贤急得大喊起来。
倏忽间,一道白影闪过,挡在子贤前面,正是那自小练习轻功的吴昊,“金刚,时候不早了。再不出去玩,就该回家吃晚饭了。”
金刚被突然出现的吴昊一惊,脑子立马短路,露出一副憨厚模样,用手挠挠头道:“对呀,那我们赶紧出去吧。诶,小舞,别笑了,走吧,子贤,走吧。子贤?我靠,还装,我打。”
只听“砰”的一声,金刚飞起一脚踢在正蹲在地上作护胸状的子贤屁股上,一声尖叫瞬间响起,惊飞了竹林中的大群飞鸟。
苏州城外,寒山寺门前,一个老僧手持念珠默默望着天边。
“快点、快点、马上就到了。金刚你怎么那么慢?”四匹雪白的马儿奔驰在驿站外的古道上,朝着寒山寺的方向行进。
路人纷纷退到道旁,指着骑马的四人议论纷纷。“看呐,那就是咱们江南四侠的三个公子和小姐。真是俊男美女呀。听说金家外功强身健体力大无穷。看那身强力壮的少年定是金家少爷金刚了吧。”
“不错,看样子他的外功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闻说吴心大侠轻功绝技“白驹过隙”独步天下。看样子那体轻气华的吴昊公子也练的差不多了吧。”
“还有那精通音律的慕容世家。观慕容舞小姐这气质,只怕也练得略有小成了吧。”
“那,那,那子啸大侠家的公子子贤呢?他怎么样?”一位正听得起劲的青年赶忙向先前说话的老辈请教。传闻子啸大侠武功盖世、力敌千军万马,使得一杆梨花枪更是出神入化,受世人所敬仰。怪不得这青年如此着急的要问子家公子了。
只见这老人捋捋下巴上的胡须,转头问旁边的另一位老者:“他会什么?”另一名老者凝视许久,然后很凝重的缓缓开口道:“他,我根本看不出来他会什么?”“呱呱呱”一片乌鸦从众人头上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