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几个巷道,见没有追兵,鲁缑便谨慎地寻了个隐蔽处,无力地靠在了墙上,身体缓缓滑倒在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抚着怀里的小白,轻松了一口气。
阳光还是那么毒辣,距离天黑还早,现在出去或许会被发现,无奈地摇了摇头,鲁缑轻将小白放到一旁,然后眼睛一闭,就地休息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鲁缑被脸庞上的湿热弄醒,惺忪的睡眼缓缓睁开,偏过头,发现小白已经醒来,趴在肩头轻轻整舔着自己。
“小家伙,睡醒就开始折磨人,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将小白抱到身前,鲁缑狠狠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仰望飘着几朵白云的天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去盛会那里,回去若是发现只会给他们添加麻烦。”
“廖芳你醒了没,精神好些了吗,小徒弟之前床头说的话你可千万别听到啊!为师只是烘托一下伤离别的气氛……”
低声喃喃几句后,鲁缑从小巷中缓缓站起,然后取过一身崭新的衣服,飞快的套在了身上。
“还可以!”小心翼翼的从小巷走出,感受着体内充盈的源力,鲁缑不禁有些兴奋,试着打了一拳,闻见破风声,紧握了握双拳,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偏头笑道:“走喽!看会了!”
转过几条小巷,便又回到了大道上,刚没走几步,鲁缑就看见几个护卫拿着一张纸挨个儿询问过往路人。
“难道是在用这副破画儿寻找我?”闪到旁边摊位,还未来得及询问举办地方的鲁缑,只好假装挑选东西,余光瞥见画纸上有些潦草的内容,暗自惊道。
“喂!看过肩上坐着耗子的可疑人吗?就画上这样的。”护卫拦住个路人指着话询问道。
闻见此话,鲁缑无奈地点了点头,站起身,将盯着亮晶晶东西流口水的小白塞进了胸口,快步向别处走去。
眼前事物突地消失,小白顿时有些不悦,快速地从领口爬出,刚要抗议地叫唤几声,就见着鲁缑的手势,毫不迟疑地钻回了衣服里,不在吱声。
“你就先委屈一下吧。”拍了拍胸口,鲁缑轻声道,然后谨慎地转过头,见无人跟踪,不由的轻松了口气。
“看来不用变装大法,是躲不过这场危机了!”望着不远处的阿旺衣帽店,鲁缑眯起眼,点头心道,然后莫名的裂起嘴角,向前方走去。
没过一会儿,鲁缑缓缓从店里走出,把玩了几下淡蓝色高顶帽后,将顶部削去,然后把小白塞了进去,只露出个鼠头。
“恩!契合度非常好!”托着帽子底,看着像是合为一体的两者,鲁缑满意地点了点头。
“喂!看见过画上这个人吗?”
听到身后的询问声,鲁缑戴上帽子,谨慎起见,暗自运转了体内源力,转过头,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后,沉声道:“这位兵大哥,我没有遇见过他。”
“哦!那你走吧!”对照着画像,见鲁缑身上没有标志性的东西,护卫不耐地挥了挥手。
“真成了,对付他们管用。”暗笑一声,鲁缑转身刚欲离开,又被叫住了。
“难道被他看出来了?”眼中寒芒一闪而过,鲁缑攥起双拳,准备杀掉护卫时,他又道:“兄弟!你这不拘一格的帽子那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
“原来没有发现呐!”轻松了一口气,鲁缑头也不回地回答道:“城南王二麻子帽店限量发售,你现在去应该还赶的上!”
摆脱了逗比护卫,鲁缑丝毫没有在意周围地目光及窃窃私语,淡定地寻了个摊位询问盛会所在地。
顺着摊主所说的路线,鲁缑畅通无阻地转过几条宽广的街道后,这才缓缓地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眼前大气磅礴的建筑物,不禁有些惊愕。
这座建筑,外型和古罗马斗兽场非常像,不同的是,在中部雕刻着好几个栩栩如生的兽头,顶部定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石斧。
目光扫向建筑物的石门,闪烁着淡淡光亮的牌匾上,有一个被岁月冲刷有些模糊的古朴字迹。
“只有一个斗字!还真简洁。”
嘴中轻喃了一句,鲁缑轻弄了弄头上的帽子,然后这才向前大步行去。
走近门口,两名全副武装的护卫,却是长矛一架将其拦了下来,偏头看了眼墙上的画像后,伸手嗡声道:“想要进去,先交入场券!”
“呃……入场券?”闻言,鲁缑一愣,旋即挠了挠后脑勺,轻声询问道:“兵大哥,这个入场券去哪里可以买?”
“呐!就在那里。”
顺着护卫手指的方向,鲁缑就看见不远处的石墙旁有零星几个人,墙上有个精致的小窗口。
“这是忒没人了吧……”微笑着点了点头,鲁缑挪起脚步缓缓向其走去,来到窗前,发现里面竟坐着个满脸横肉的粗犷大汉,不禁暗自轻笑一声,面上却是礼貌地问道:“大哥,这入场券多少钱一张?”
“两万八金币,买就掏钱,不买上一边凉快去。”听到询问声,支着头休息的大汉懒散的抬起眼皮,不耐地挥了挥手,但当望着鲁缑那造型奇特的帽子时,不由的眼前一亮,探出头,嗡声笑道:“小兄弟,你这帽子送我,我白给你一张!咋样?”
“以权谋私那里都有啊,话说这票也是忒贵了些,手头现钱根本不够。”小声嘀咕一句,鲁缑抬起头,歉意一笑:“谢谢大哥好心,我刚想起家里有急事,这票就先不买了,你帮我留张哈。”说完朝着有些失望地大汉挥了挥手。
孤零零地站在街头,就在鲁缑有些苦恼之时,一条手臂忽然从他后面伸出。
“斗会入场券!”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上面书写着五个大字的长方形纸张,鲁缑不禁有些愕然。
“没错!就是斗会入场券,你我各一张,不多不少刚刚好。”
话音刚落,鲁缑还未听清楚内容,只觉眼前一晃,胸口就被塞了一张。
转过身,当看见对面熟悉地人影时,鲁缑有些怀疑的掏出入场券翻了两翻,目光满是不相信的询问道:“大哥!这两万八一张的入场券该不会是你……伪造的吧!”
“我是那种素质底下的人吗?”一把抢过鲁缑手里的入场券,齐天扇弄着手中的两张票,有些微怒道:“这是我……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去还是不去,给个痛快话儿!”
“去去去。”讪笑一声,鲁缑赶忙扯出一张,然后拉着齐天向门口走去。
“恩!没问题!请进!”接过两人手里的入场券,护卫仔细观察确定是真品后,这才收起长矛,给他们放行。
进入斗会大门还没走几步,眼前就出现了螺旋似的台阶,望了眼旁边的齐天见它没有停顿的样子,鲁缑也就慢慢跟在身后,向前走去。
在四周有些昏暗的台阶上走了片刻后,一缕四方形淡黄色的阳光从上面照在了台阶上,瞧到这番情景,鲁缑知道快到头了,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原来是这样的!”虽然已经过了阳光最烈的正午,但还是照的鲁缑眯起了眼,当适应后,鲁缑不禁被眼前景象微微怔住。
放眼所望之处,正中心有个巨大的圆柱形深坑,底部黄色的泥土上有些发黑地血迹,内侧等距划分着好几个由黑色栏杆围成的栅栏,有的里面时不时传出愤怒地咆哮声,圆柱顶部有个十字格道,道的正中心站着一位穿着黑衣的中年男子,再向四周看去,便是人们坐着的石阶,望着人头攒动的群众,不知为何,鲁缑感应之中,有些模糊的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不过具体是什么地方,却又说不出来。
“鲁兄弟!愣在门口干甚!再不快点可就看不到这场开头了。”早已找好位置的齐天,见鲁缑还愣在原地,不禁挥手呼喊道。
“对了!是声音!偌大的会场中竟听不到激烈的呼喊声,一点热闹的氛围都没有!”闻言,鲁缑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然后向齐天走去,路过之处,瞥见一脸激动死死盯着正中心好似祈盼着什么的人,不禁有些疑惑:“下一场到底是什么赛事?竟然让人们激动地说不出话?”
“坐这。”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似是猜到鲁缑心中所想,齐天目光盯着前方,随意说道:“据说今年与往年不一样,有什么压轴大戏!好期待,呵呵呵。”
“压轴大戏?看来会很精彩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鲁缑和其他人一样,满脸期待的望向了正中心,静静等待黑衣男子宣布开始。
“咳……经过前几日的小小前戏,想必在坐各位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过不用担心!好戏马上开始,下面先请护卫拉开栅栏!放出披甲犬!”
黑衣男慷慨激昂的话语刚说完,他左侧就响起了机关转动的咔擦声,当栅栏完全升起后,漆黑的囚室中,缓缓走出一只被铁链拴着的张牙舞爪喷着鼻息的披甲犬。
“披甲犬!一般都是成对出现,但要是单独一只的话……会变得非常暴躁哦!经常出没迷宫森林的各位,应该身有所感吧!”望向对着自己咆哮的披甲犬,黑衣男假装打了个寒颤,然后夸张地甩了甩了甩头发,颤声道:“各位!下一位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让我们举起手来热烈欢迎他!”
话音刚落,另一间囚室里就走出一个护卫,他的手中牵着一条锁链,顺着锁链向后看去,有个衣衫褴褛四肢戴着拷锁的人。
“原来你在这里!”低喃一声,鲁缑攥起双拳,缓缓站起身向圆台边缘走去。
见鲁缑毫不犹豫地跳进场地内,齐天好似早就猜到般,没有丝毫惊疑,目光随意地扫了扫最高处被护卫重重包围的一个人,然后重新回到全身散发着淡蓝色光晕的鲁缑身上,支起头,轻笑道。
“更精彩的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