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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天有不测之风云

不知有意或无意,她所坐位置远离人群,坐落偏僻一角,身旁皆是空位却无人问津。一虎想了一下,便起身走过去,坐在少女身旁的位置上。少女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没作声。双方沉默了片刻,一虎轻咳了两声后说道:“咳,咳~白天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

少女道:“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话虽如此,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随后一虎自报了家门,问少女的芳名。少女迟疑了片刻,才回答道:“李泷儿,我叫李泷儿。”

双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在这过程中,李泷儿一直很是严肃,冷冷的,让人有种距离感。一虎的原意是打探消息,却不知从何开口。直到聊天篝火会时,一虎问她为何不去跳舞,李泷儿说不会跳。一虎道:“跳舞很简单的,只要跟着节奏来就好了,看这霹雳舞。”他边说边比划。兴许是他动作太滑稽,或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李泷儿噗嗤一笑,那笑容如同夏天里盛开的白兰花。一虎头一回看到她的笑容,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李泷儿自觉失态,连忙收敛了笑脸。

她道:“原来这叫霹雳舞!怪不得如此雷人。”

“你懂‘雷人’这词?”一虎问。

泷儿道:“当然,很奇怪吗。”

当然了,一虎心想这可是网络用语,从你一个古装打扮的人嘴里说出能不奇怪吗!不过旋即便想通了,这世界本来就是人为的设计,语言当然也是现代通用语,毕竟不是每个玩家都懂文言文那一套。

经过这一小插曲后,二人将话提聊开,气氛不复先前般尴尬,一虎趁机问起妖灵之事,李泷儿不愧为驭灵术士,她的说法比起金老板要专业许多。

原来这世上妖灵可按其外貌形态区分为飞妖、兽妖、水妖、虫妖、木妖、元素体六大类别。飞兽水虫四者又可分为羽毛甲鳞裸五种,如先前的灵感金鲤就属水鳞族,而李泷儿的白马则是毛兽族;木妖则有:树、草、藤三者;八大元素体为风火水雷土木毒鬼。

一虎举手问:“鬼算哪门子的元素体?”

李泷儿道:“问得好。在生物之中有着活生体与化生体(元素体)之说,前者会进行吃喝拉撒、生长等一系列生命活动,而后者则是以吸收同化同种元素的方存活。故八大元素体中有两者是特殊的,其一是木妖,木妖不仅会光合作用的活生生长方式,还可吸收游离的木灵元素助生同化,所以它既是化生体(元素体),又属活生个体。”

“其二是鬼魂,鬼类妖灵实为活生体肉体消亡后,其执念扭曲而成的灵力集合体,以吸收灵力与吞噬周边生灵生命力为代价而存活,是一种趋近于非生体的妖灵。如果要说它是何种元素体,只能算是生命元素这种虚无飘渺的概念集合体。”

“原来如此,活到老学到老。”一虎摇头晃脑,一边消化着有用的信息,一边思考新的问题,当他问及驭灵术士时,李泷儿猜着了他的意图,问其是否想学驭灵之法。一虎坦言承认,表示希望拜李泷儿为师。李泷儿回绝他道:“师门有令,不得擅自招收弟子。”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斩钉截铁之意。一虎也没再做过多的纠缠,转而询问有何方法途径可习得驭灵之术,对此李泷儿倒没隐瞒。

“从这往东不到一里路,有一条大江,乘船顺江而下大概五百里左右便可到达此地的主城。城中有几家道场,只要你能设法通过其中一家的试炼,自有人会推荐你到大门派学艺。”

这道场设立的原因有两,一是甄选平民百姓中有潜质的青少年加入驭灵术士的行列;二是作为天庭成员的试炼场所。

以一虎这般“好学”当然会问及天庭,李泷儿无奈,遂一并告知。

天庭的起源要追溯至两千多年前,其时正值动乱,各方混战,国家,驭灵术士,甚至还有妖灵作乱。后战乱平定,由三大教祖牵头,即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以其所在的三大派为基础,成立了天庭,目的是维持世间的秩序。

时至今朝,已有五百多个门派加盟天庭。而天庭的影响力已远不止于驭灵术士,还包括上至王族贵族,下至凡夫走卒,皆有天庭的影子。故此,各大驭灵教派施尽浑身法宝想在天庭中谋取一席之位。

在告知一虎天庭之事后,李泷儿在篝火会结束前便自行离去了,一虎则是等众人散场后,帮忙收拾场地。尔后他被允许在一艘空置的小渔船上待了一宿,竖日一早,便听到李泷儿已离去的消息,暗道这李泷儿怕是烦了自己才走得如此匆忙。

一虎原想也立马离开的,但随即改变了主意。他打听到村子里有船会到江里捕鱼,且捕完鱼后直接运到主城里贩卖。金老板家的渔船便是如此,还在空船后载些货物回来。与金老板打了个商量,答应其在杂货铺帮忙两天,第三天出发时,一虎如愿乘上了金老板家的船。船上同行的还有金老板的儿子金牛,儿媳大脚,女儿金花,侄子阿祥与伙计阿福。

出发当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渔船在金老板大儿子金牛的操作下,顺利驶入大江中。待船驶到水流缓慢处,船上便开始捕鱼作业,一虎充当下手。他这人有点小聪明,许多功夫一看便懂,一学就会,又不怕辛苦,肯干,嘴巴甜,船上人很是喜欢他。到傍晚吃饭时,金老板便道:“我说小虎啊,你的岁数与我家阿花相近,要不我作主,把她许给你怎样?”

“爹~你怎么这样!”

一虎瞄了一眼那虎背熊腰,故作娇嗔的金花,急忙道:“您老这建议甚是好。只是这婚姻大事需征得父母同意,等我回到家里,问明父母后再与您商量如何?”

“应当的,应当的。”金老板连说两个应当的之后,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一虎麻利地为其斟上。几杯黄汤下肚,金老板的话匣子又打开了。

“下游处有座大山,山名黑风。这黑风山上多有奇洞,洞中一年四季都会刮出一种怪风。此风非寻常之风,乃噬人的黑风。黑风过境寸草不生,周遭生灵皆不敢近,唯独那君山熊怪仗着皮糙肉厚,硬是住在了黑风山上,成了附近一霸。”

耳热眼花的金老板在那夸夸其谈,海阔天空,一旁的老金一家与伙计阿福早已习已为常,不以为然,各忙各的。唯有一虎聚精会神,还不时“虚心请教”,金老板更是兴致勃勃,将过去所遇所闻的奇趣妙事一一道来。一顿饭足足吃了三个半钟头。尔后,众人去休息,留下两人看船。直至半夜,一虎被摇醒,感觉天旋地转,所见事物皆在晃动。他第一反应是“地震”,旋即想起身处舟船之上,连滚带爬上到甲板一看,众人皆在。这时江面翻腾,狂风呼啸,雷声连连,转眼已是倾盘大雨。

先前还是月朗星稀,晴空万里,可仅仅过了不到两个小时便风云变色,雷雨交加。真应了那句“天有不测之风云”。

金老板身为多年的老水手,经验丰富,虽急而不慌,有条不紊地指挥大伙收帆,靠岸,下锚。正当大伙以为安全之际,一道超级闪电划破天际,在那刹那间恍如白昼。一头蛇身四足,背插双翼,头有犄角的庞大身影落下。观其貌十足传说中的应龙。

天上电闪连连,妖灵应龙举头发出一声悲呜,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恐惧之意。众人既惊且奇,不明白这怪物所惧何物。连绵大山处现出一头像似远古洪荒走出的混世魔猿,顶天立地,仿佛举手投足间便会捅破天际。

那头应龙振翅欲飞,可扑腾一番后却无法升起,像是被什么阻挠着。它向着巨猿长啸,操控着闪电狂轰其躯。雷霆落在猿躯上,激起无数烟尖,有泥土砂石从其身上坠落地面。原来这巨猿竟是泥石所构。

雷电虽无法实质性地创伤巨猿,可让应龙这边压骤减。它立马腾空而起,眼看便要逃之夭夭。巨猿岂容它逃,连捶两下胸口后,一声怒吼咆哮。霎时,雷退云消,风雨立停,周遭山体崩塌之即。一虎死命掩捂耳朵,但仍是止不住那直达心灵的震撼冲击,让人久久不得动弹。

众人或是蜷缩抱头,或是晕迷倒地。金老板更是跪倒在甲板之上,眼泪鼻涕口水齐流,还喃喃自语道:“千年大妖,千年大妖。”一虎不知千年大妖为何物,可是眼前发生之事已颠覆其先前的认知。

另一边,那头应龙也被咆哮所震,停滞了刹那,巨猿一掌将其拍下。被拍飞的应龙撞破岸边的大山落入江中,激起涛天巨浪,一下子便将渔船掀翻。在落水时,一虎抱住了一个木桶。在他昏迷前最后所见的,是一头参天巨影像抓泥鳅一般提着一条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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