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很快下山,在山里有些地方日照时间比较短,凭经验这时应该是傍晚时分。
大师父很快找好安营的地方,几人帮忙搭起两个行军帐篷,然后找了个安稳的地方去打坐,打坐的时候每个人的大脑都在飞速的运转。
一路上承晓难看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因为在野外,师父并没有在打坐,而是睁大了眼睛看着五人,生怕出事。
打坐的时间时长时短,当五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师父的晚饭已经准备好。
夏天山里的晚上还是有点冷的,照着火光吃完晚饭,几个家伙已经累的不行,活动了一下,钻进帐篷就开始呼呼大睡。晚上两个师父换着守夜,不过这时候他们并没有一点睡意。
“二哥,承晓这孩子好像对杀生很忌讳,怎么办?”师父问。当四周无人的时候,师父会叫大师父二哥。
“承晓并不是忌讳什么,而是仁慈,你觉得他最像我们五个里的谁?”
“最像你了呗”。
“不对,在不忍杀生这方面是很像我,可他不管是性格还是为人处事,都最像大哥。”
“为什么?”师父有点不明白了。
“大哥最重感情,沉稳,有拼劲,这些在承晓的身上都有影子,尤其是重感情,当你今天随意杀竹叶青的时候,他的脸就一直掉着,而当他看到承达帮承食背行军锅的时候,满眼都是敬意。他有些仁慈,可并不迂腐。”
“你是说他,在蛇穴中的出手吗?”
“对,他现在年纪还小,这次我们进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我们引导的好,他就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摆脱这种束缚。”
“还是二哥看的明白,怪不得他和二哥最亲。”
“好了,你先休息吧,一会来换我。”
一夜无话,清晨的山林最是热闹,各种鸟叫声此起彼伏。
这几年下来五人对山林多少有些了解,他们扎营的地方已经是再生林与原始森林的过渡地段,这里生活着众多野生动物。
安营的地方有条河,在河边洗漱结束,收了帐篷继续向深山行进。没走多远,一串脚印让众人捏了把汗。明显能看出这串脚印是熊瞎子的,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师父发现他们的状态后说:“好了,我们有虎粪,怕什么,动物的等级制度是无比森严的,除了老虎及老虎以上的大型生物,其他动物嗅到老虎的气息都要绕着走。除外你们还应该感到高兴,因为你们这次的山林远行要真正开始了。”
沿着山川的方向前进,遇到荆棘就出刀清理,渐渐深入,湿气越来越重,林木也变得即高有大。
“这个季节是物种最多的时候,你们要认真辨识”。
进到这里之后,师父就不说话了,一直在警戒。
“这里大部分植物你们都见过,见过的你们要加深去理解他们,没见过的你们就要知道他们的基本信息,进而加深理解他们,然后存到你们自己的信息库里去”。
师父讲了一些路上遇见的熟识的植物如苍耳子、车前草、夏枯草等等,又将一路上见到的很少见的植物也挨个讲了一下。
“大家注意,再往前就是原始森林了,原始森林里有数不胜数的毒虫和毒物,地形地势相当复杂就是有我们两个也是极危险的。”师父说。
因为有了之前竹海的经历,这个时候大家都提高了警惕。
进入原始森林,这里人迹罕至,早已成了动物和植物的王国,而对于它们来说,人就是入侵者。这里的每一棵树都长得笔直,听大师父说,他们必须拼命生长,才能得到头顶的那一寸阳光,不然的话就只有被淘汰了。
在原始森林里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判断方向,如果不会的话你可能会被森林困死,于是大师父就讲了一些在原始森林里判断方向最实用的方法。
认准方向之后,师父让五人一边前进一边在树上做上标记,为了返回的时候可以避开来时的危险。地上的树叶越来越厚,空气越来越湿润。
师父说:“大家小心我们要遇到原始森林里,最普遍又最危险的地形了。”
常年在湿气里的落叶很容易腐烂,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原始沼泽地。
每人找到一根枯枝,一边探一边前进,遇到了就绕开,实在不行只要深度不是很深就蹚过去。
大师父又教了如何判断哪些地形的沼泽地可以蹚,哪些地形的沼泽地不行。
大师父当年在热带雨林里最常见的就是这些沼泽又经历了无数的血的教训,所以在这方面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一片一片的沼泽地越来越少,终于走出来了,几人长舒了一口气。
这时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师父简单的发给大家一点干粮,填了填肚子,就抓紧出发了,在原始森林里多待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起风了,一股怪味被风刮了过来,“不好,是瘴气,快将这些药丸服下。”大师父紧张的说。当大家服了药丸以后,继续前进。
“大师父,为什么我们不绕一下,这瘴气不仅有毒还影响我们的视野,很不方便。”承晓说。
“孩子,且不说你能不能绕过这瘴气,即使绕过,这外围的毒物还是很多的,如此想来反而瘴气里面更安全。动物可没有你大师父我的医术,它们大多应该已经逃了。”大师父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进入瘴气,可视距离变短,虽然大师父说瘴气里面反而安全,但他还是和师父一样弩箭上膛,七人小心翼翼的移动。
地上渐渐出现了一些动物的尸体,其中不乏一些大型食肉动物的尸体,“不应该啊,难道这瘴气是刚刚形成,还是……”说到这里大师父没有多说,但是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变黑。
前进了一段距离,山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师父示意停下来,四周观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师父问。
“我们可能进入了某个家伙的领地,这个瘴气不是刚刚形成”,师父苦笑,“你的“还是”要成真了”。
嘶嘶,传来两声蛇吐信子的声音,师父转身将五个小家伙护在身后。一阵风吹开了瘴气,几人看清了前方的情况,一条长约七米,身上成七彩的巨蟒昂起首吐着猩红的信子在百米外注视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