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林漫无目的行走在静谧的黄昏,望着那隐藏在云里的太阳,神情呆滞。二林只是父亲起的小名,因从小身体孱弱,怕养不活。
宗姓家族在十里八乡也算是大姓,祖上是王爷出身,在县城宗家也算小有名气,经过几个朝代依然有王爷府存在。
二林的父亲原本在县城也是过的风声水起,由于朝代更迭,战乱不断,胆小思虑后偕同妻子搬到了离县城很远的村落。
在县城其父也是管理着很多良田,搬到村落后,靠种田为生,也算是吃穿不愁。
二林下生就一直生病,父亲背着他走过了周边很多县城,郎中也开了不少药,但是头两次管用,再吃就没有效果。
母亲愁得每天以泪洗面,二林睡觉不让放倒,一不抱着就会嚎啕大哭,父母只好轮番抱他睡觉。
老一代传闻,距此地千里有一仙山住着神仙,无所不能,飞天遁地,二林父母商议去寻找仙山,帮二林治病。
收拾一些行装,二林父母带二林奔赴仙山,由于只是传闻,不是其真假,只能穿山越岭,走了两天已经迷路,不知其东南西北。
只好暂时停下,生火烤些干粮,夜色遮住了山间林川,看不见一丝光亮,只有朦胧的夜色和孩子的哭泣。
“老头子,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好像再喊救命”
“这荒山野岭的,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来的救命”“你刚说啥,救命,好像那边传过来的,要不过去看看”
二林的父亲壮着胆向呼喊声的地方移动。
黑色就像恐怖的黑暗巨兽,无情的吞噬着那一点点光明,二林的父亲离开他们母子悄无声息的没有一丝的声音。
“老头子,老头子......”
仍不见回音,只听见二林母亲的呼喊回在荡山林间。
半柱香时间,只见二林的父亲背一个人从他们身后出来,一身道士装,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见浑身脏兮兮,脸上挂满了土。
“老头子,我这么喊你,你怎么不支声啊,你怎么从我后面出来了”
“这地方好邪门,我没听到你喊我啊。”
“这人好像饿晕了,把咱们的干粮和水给他吃些吧......”
清晨的林间格外的清凉,叽喳的鸟鸣、蝉音伴随朝阳,打开了天窗。
“谢谢你们救了我”中年人的声音打破了那一点宁静。
“没事的、没事的、举手之劳。”二林的父亲笑呵呵的回应。
“你们救了我,我也没什么报答你的,嗯?......哎,我观令郎天命受阻,命不久矣。”
“求你救救我家孩子”二林的母亲一听就跪下求他。
道士掐指算了下说“你家公子下生至今多久了”
“算上今天已经一百天了”二林父亲想了想道
“幸好,幸好,还来得及。”
“令郎过了百天就回天乏力了,我为令郎画一道符戴他胸前可保其病患消除,就带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说着就凭空画道符,装到锦囊,戴到二林胸前。
说也奇怪,二林戴上锦囊后竟不哭了,脸色稍显红润了。
二林父母啧啧称奇,也看出道士不是凡人,千恩万谢感谢跪拜“仙师”。
“令郎天命受阻,我为他画符也是治标不治本,将来成就有限,如果运气好能名中金科,运气不好或许出家为僧,如......将来亦是多灾多难啊.....”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
站起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人啊,二林父母内心大喊“遇到了仙人”。
自从“仙师”救治后,二林可谓生龙活虎,无病无灾,一直到了上学堂的年龄。
二林父母耳畔依稀回荡“仙师”的话“名中金科......出家为僧......”
草长莺飞三月天,今天是二林和父亲去学堂的日子,由于学堂离家较远只能早早的出门,二林今后学堂的日子还要在学堂留宿。
北方的天气初春还不甚暖和,今天是二林在学堂的第一天,显得格外兴奋、新奇,上蹿下跳。
由于离家太远,父亲安排完二林的学堂生活早早的回家了。
二林像一个刚出壳的小母鸡,走走看看,一点都不陌生。
“嗨,你叫张猛,你叫什么”
“啊,在和我说话吗”二林左转又晃,没看到人呢。
张猛走到二林跟前拍了他一下肩膀,“噢,你好,我叫宗羽”二林显得很兴奋有人主动和他说话哈。
二林记得父亲嘱咐自己在外面一定要叫大名,不可以叫小名显得太俗气。
“你家是哪的,”“你父亲做什么的,”“你住在哪里”张蒙对二林显得格外热情。
二林如是想“是不是因为我太漂亮了”家里的叔叔婶婶都说我长得好看。
“上课了”夫子喊道。二林在学堂的日子如羽落碧波惊不起一点微澜。
“我们去上课吧”张猛拉着二林去学堂。
由于国家朝代更迭,学堂教授的内容也比较广泛,可谓琴棋书画、礼乐齐射样样要学。
二林对新事物和新鲜的环境仍处在好奇中,上课时没听进夫子说的是什么。
不知晓是不是所有的夫子都有品德,还是他们家死舅舅了,在礼乐课上夫子好像专门找二林茬似的“宗羽,你说下礼仪的第一要点是什么”。
“啊,那个......卢夫子,你能不能重复一下”
夫子显得格外生气,撇着嘴,斜着眼慢傲的说道“宗羽,金榜我看叫红毛差不多,就你这样还想日后名中金榜,你要是能中金榜,我把眼睛扣下来让你当泡踩,这样人也来浪费我的时间”。
天空好像下起了小雨,灰暗的天空袭扰着脆弱的心灵,那风中凌乱的小草,只剩下独我一根,站在靠墙的位置的二林身体一直在颤抖。
这一节课二林不知怎么过来的,就连下课张猛的叫喊声都没有听到,那样魂不守舍。
卢夫子的话就像刻在幼小心灵的一枚钉子,飘落野外的蒲公英无处容身。
一个破夫子的一言不能代表一切,顽童的心境又继续玩耍上课、吃饭。
每当夜晚的时候,二林总是很晚很晚才睡,或这或那的理由,张猛要和二林同床睡二林死活不肯,哪怕王猛每天都会请二林好吃的,二林也不允许。
一天,他们晚上玩累了,二林禁不住王猛的央求,王猛和二林睡在同一床上。
“宗羽、宗羽、宗羽你尿床了......”
二林睡眼惺忪的听到张猛再喊他。
一睁眼想到“不好,怎么让他和我一起睡了”二林看了看床,又看向王猛,刚要说话。
只听王猛说道:“是不是昨天玩的太欢,累尿炕了”。
二林恍惚的说道:“啊,恩,应该是”。
这漫不经心的鸡毛小事,根本什么。
可是由于二林的习惯性动作,忘记了昨晚不是自己睡的,依然最后一个离开宿舍,悄悄地把尿湿的被子晾到很远的树林旁时,却不知道背后很远处跟着一个身影。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这个身影如是一直跟着二林晾完被子。
学堂里面逐渐传开二林在尿床,每个人看二林的眼光都不一样,只听见喳喳咕咕的说什么:尿桶,尿炕鬼......
二林的心像注入了冰,感觉这个世界抛弃了他,那样的叶子散落林间,心不知飘向哪里。
感觉自己像飘散虚无的灵魂,天地不收,地狱不容,魂不守舍的走向了住处......
“你们知道吗,宗羽天天尿床,有一次我和他睡一张床上,他尿到我身上了,我猜一定有病,你们说是不是啊,一定是尿炕鬼”。
刺耳的声音传到二林的耳中,原来是这样。
一切都是假的,不但是世界抛弃了他,更是朋友背叛了自己,世界欺骗了自己,背叛了自己。
二林就如荒野的游魂,在树林旁游荡,游荡......
“我好想父亲、母亲、亲戚们......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对我”二林喃喃自语。
二林变了,身旁不在有请他吃好吃的张猛,不是课堂的时间,自己就与树林为伴,和虫蚁玩耍,只有冰冷的孤寂和白日高悬头顶的夜光。
嘲笑的看着自己的卷子,最下面是任夫子批注的“是自己写的吗?从哪里抄的。”
这篇醒目的字语像一把尖刀,直插到二林的心脏。
这篇文章二林写的特别的孤寂、清冷、幽怨、怨恨......也正是很好的表达他自己的内心,“哼......抄的,哎......”自嘲的笑了笑又继续他的树林游荡。
地狱使者好像勾去了他的魂魄,双眼无神,向学堂后的树林走去,走到了那未知的世界......
突然,前方传来爆炸声惊醒了梦游的二林,身子不由自主的趴在地上。
只听见“鬼煞,你们飘血楼杀人无数,更是杀我们八大门派精英无数,这次被我们精心设计,作为飘雪楼十一煞,你可以死而瞑目了。”
“呸,你们八大门派道貌岸然,自己弟子为了修炼什么绝情道把自己父母亲人都杀掉,就应该被我们飘血楼杀掉,我们飘血楼虽为杀手组织但是我们从未乱杀无辜,当了****还挂牌坊,我呸。”
“不要耽误时间了,省的夜长梦多,合力布阵杀掉鬼煞”八大派一个领头的说道
“老子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好过,鬼煞神功是时候展现你威力的时候了”鬼煞说着,直接飞向了青明宗长老黄晓峰。
“啊,不好,他已经筋疲力竭了,他要自爆,快、快攻击他”伴随一声爆炸声,一个幽深的大坑一直延伸到二林身旁。
二林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直响,“唉呀妈呀,真遇到仙人大战了”尽管爆炸已经停止,但仍在那静静地趴着不敢动一下。
直到黄昏渐近,他才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