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爷爷，您，是在讲故事？”林西原本以为自己的三观早已在这段时间，就被毁的差不多了，但是在来到双蛇村后，发现，三观的下限一次次被刷新到了极致，现在更是毁的连渣都快不剩了。
虽然理智上认为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心里却有另外一个声音说：别骗人了，别装了，你早就信了，不是吗？
“你身上已经发生了变化不是吗？溶血，破体，锻魂，止神。你已经通过了溶血阶段，现在应该是进行到破体初期吧？接下来，你将面临锻魂来锻造与身体相符的灵魂，之后就是极少数人才能达到的高度——止神。传闻中，那伽国度中，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达到这个高度，让人羡慕的是，所有的神之眼，只要不死，终将会成为如此高度。”灼热的注视着林西，枯爷爷的眼底燃烧着无边大火，里面满满的充盈着期待和希望。
沉重的让林西无法直视。
“西小子，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枯，没有姓。是的，所有侍奉在祭司身边的侍从是没有姓的，因为他们要侍奉祭司更是要侍奉神明，所以没有姓。只有恢复村民身份后，才会拥有姓氏。那些蠢货们都以为拥有“林”姓氏是份荣耀，恰恰相反，在神的领域，都是和我相似这样的名字。曾经我们的祖先们也是没有姓氏的，但是他们背叛了国度，在离开国度后，他们选择了姓氏，林。双木成林，这个“木”字，其实是一个人，被绑在“T”型木桩上——”听到这里，林西突然插嘴“T型木桩，是在禁区那里，那个木桩吗？”
“啊？你竟然去那里了？哦，也对，你如果没去那，怎么会将两个……祭品带了回来。”眼神复杂的看着角落桌子上的两个木篮，曾经，他也曾无数次将村中婴儿放到木篮中，他知道木篮怎么做才会不伤到婴儿皮肤，知道怎么做，才会让婴儿舒服，知晓祭祀的每个步骤，知晓禁地的每次变化，也在最终知晓了，一切只是个——骗局。
林西没有解释关于两个婴儿的得到方式，只是静静的听着老人的诉说，随着老人的话，他仿佛看到了三观渣渣被风“噗”的一声吹散了那一幕。
初始，无物。神悲悯，临天地。以形化人，以魂化灵。神建那伽，谓神之领域，人神共存之。后，双蛇违神谕，子孙不知所踪，为神所弃。
枯爷爷说着祭司们传承下来的秘辛，一句句，一字字，如亘古中传梵音。
没有盘古开天的绚烂，没有上帝创世的玄妙，字字句句朴实的如同记录文字。神来到世界上，用他的外形创造了人类的外形，用他的思维造就了人类的灵魂，人类生存在神所建造的那伽国度中，后来，“双蛇”违背了神谕，从那伽叛逃，他们的后裔也不知所踪，被神所遗弃。
“我记得村中传说，说是双蛇神在此修炼，后来，将人类带到了这里。才有了村中的传承。”林西还记得不久前，爷爷在他刚回到村中时，和他说起的关于村落的历史。
“是，那是一代代村民所传下的故事，但是，真相还有神谕，是只有祭司才知晓的，就连祭司的仆从也不得而知。我，应该是唯一的意外吧，因为，我所侍奉的祭司，他当年，离开了村落，在神所不允许的情况下离开了村落，然后——死在了离开村子那一刻。他在选择离开时，将他所知晓的都告诉了我，所以我才得以知晓这一切。”
“离开村子，就会死吗？”林西想起了他的母亲，还有刚离开村子不久的大伯母和表妹，她们应该都还活着。
“是的，没有神的允许，就会死。”说着将领口往一侧拉了拉，破旧的衣衫，很轻松的露出了被遮挡的部位，那是一块熟悉的图案，属于村落的图案，青红蛇相交，狰狞和平和共处。“当年，双蛇他们来到了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跟随他们到来的人类因为离开那伽国度，身体开始孱弱，崩溃濒死。双蛇发现了这些变化，于是，发明了这种图腾，将从那伽带来的残留神明力量封印在图案中，如同依旧生活在那伽，所以祖先们恢复了健康，于是，后来繁衍生下来的婴儿，包括孕种，都会在神所认可时，拥有这种神的图腾。这是保护，也是限制。神保护你，你也要守护神。”
“这样的传说，在古老的村落和民族中，都会存在，并不奇怪。但是，为什么，枯爷爷您会说出神之眼，和溶血等四个阶段这样的话？”
“唉，孩子，我说了这么多，甚至你身体都变了那么多，你还是不相信神的存在是吗？”看到林西眼中的认真，老人想，他在年少时，是否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怀疑一切，甚至怀疑自己。
答案是，不曾。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双蛇村人。
“西小子，要相信神的存在，那伽的存在。因为，你的存在，你的力量所在，总有一天，若你不死，一定会去那伽，那一刻，就是双蛇回归那伽国度的时刻。神是仁慈的，他会饶恕我们。你是所有人的希望。”
“等等，枯爷爷，我在进屋时，曾问过你，为什么不去祭祀，你告诉我…..”
“神已死，我去祭谁。”
“对对，就是这句话。”林西点点头，没有和枯爷爷继续纠结，到底枯爷爷说的那伽国度是否真实，转移了话题。
“双蛇村，善蛇神、恶蛇神，村民祭祀的是他们，在他们心中，这就是他们的神。只是，他们早已死亡，当初是他们违背了神谕，离开了那伽，所以我们这些人，才会一代代被困于此，双蛇图腾如同奴隶被锁住的烙印，不是吗？当初，我所侍奉的祭司，就是在了解到这些事情真相时，才会选择离开，哪怕离开一步，也是远离了罪恶，距离真正的神一步。哪怕这一步，就是——死亡。所以记住，双蛇是双蛇，他们是叛徒，是罪人，而不是神！一定要记住！”
“枯爷爷，你之前说的兽鳞？”林西在问出这个问题时，感觉自己的呼吸下意识的都变轻了，这个问题，是他回到村中最初的目的，在发现他身上的红鳞和慕玲家中青鳞时，就打算找寻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