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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烦人九哥?

二人来到落梅院,在门外依稀听到欢声笑语,看来柳氏心情很好。霍善进门以后跟着霍仁向宣淮侯夫人和柳氏行了礼,道了万安。这才仔细瞧瞧厅内的众人,宣淮侯夫人年约四旬,容貌姣好,与柳氏六七分相似,身着黛色对襟绸袍和凤尾裙,裙子两侧的金线闪闪发光;头上插着蓝宝石的头面,颈上挂着一串南珠项链,每一颗都有枣子般大,手上的镯子戒子也都价值不菲,霍善暗叹:好家伙,真有钱!

宣淮侯夫人笑语吟吟,她的下手坐着三个小男孩,见霍善二人到来,也都起身行礼。大的两个约莫五六岁,样子长得是一模一样,感情是双生子,小的那个看起来三四岁,比霍善高点,一本正经的样子,是三个萌萌的小正太。

“有珠(有宝,有命)见过表哥(表弟)。”三人异口同声。

“表弟(哥)们有礼!”霍仁和霍善也训练有素。

“呦,这就是善哥儿吧,善哥儿和我们九儿谁大啊?”宣淮侯夫人示意娇柳拿了两把银锞子分给霍仁和霍善。

霍善拿了银子喜的合不拢嘴:“小哥哥长得比我高,所以肯定比我大。”霍善撒娇卖痴。果然此语逗得宣淮侯夫人和柳氏笑个不停,柳氏说:“善哥儿,九儿确实比你大,不过可不是因为他长得比你高,九儿和玉堂一个生辰,大你几天。”

“哦我知道我知道!我就大玉楼一刻钟,可她还得叫我哥哥!大伯母,我聪明吧?”

“聪明聪明,咱们善哥儿最聪明了!”柳氏摸摸霍善的头发,眼里满是喜爱之情。“大伯母,我这么聪明有没有嘉奖啊?”霍善眨着大眼睛,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

“嗯?你想要什么啊?大伯母有的都给你!”

“真的吗?大伯母您真好,我想要绿衣服姐姐刚刚给的小花生和小鱼。”霍善奶声奶气的说。

霍仁和三个小正太站在一边看着霍善表演,钱九不乐意了:“刚不是给你了吗,怎么还要啊!”霍仁虽未成年,但已经叫霍之平教育成一个小大人了,霍善伸手向客人要钱,他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倍感无光:“对啊,二弟,怎可向客人要东西!”

“我没要啊。这是伯母给我的嘉奖啊,大哥,平时祖父和二伯嘉奖你,你不也很高兴吗?”霍善自信满满。随后几个小人就开始了唇枪舌剑。霍善这前后三十年早已练成“神功之不要脸”了,不仅对四个小兄弟的冷嘲热讽充耳不闻,还能寻找机会做出反击,以一敌四未落下风。

“……”

“……”

“你,牙尖嘴利!”钱九小脸气的鼓鼓的。

“好了好了,都是好儿郎,都有奖。娇柳,一人让他们抓一把!”宣淮侯夫人笑呵呵的视银锞子如无物,娇柳赶忙拿出了荷包,不过却没让他们自己拿。娇柳一人数了六个小花生给他们。拿了银锞子后,柳氏就叫霍仁带他们去花园玩耍,叮嘱霍仁仔细看好他们。

霍善他们跟着霍仁刚出了落梅院的门,钱九上前一脚就把霍善踹到在地:“叫你坑我们家钱!”霍善原本捧着银锞子欢天喜地,叫钱九一脚踹出了个天女散花,银锞子撒的到处都是了。霍善怒从心头起,也顾不上捡钱了,撸了撸袖子就要开打,霍仁一看连忙抱住霍善:“二弟不得胡闹!”

“谁胡闹了,是我踢的人吗!”霍善一边挣扎,一边暗骂霍仁蠢货,抱住自己不是给了姓钱的小子充分的发挥空间了嘛,就算拉偏架也该帮着自己啊!

霍仁习武多年,对付个三岁小儿还不费什么力气,他对钱九说:“九弟,你家这么多钱还在乎他拿的这两个啊,这些恐怕也就当你一月月钱的零头啊!”

“嘿,仁大哥,你怎么说话呢,我家钱多,那我家钱再多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啊!”双生子一看弟弟势单力薄,也立即跳入战场。霍仁心里叫苦,这双生子不是添乱吗,这要是打起来,肯定是自己这个最大的受责罚,庶出的身份让霍仁更早熟一些,不敢像霍仁和钱家的儿子们那样大胆。

“啪”,一个响鞭在耳边炸响,一声红色骑装的霍玉亭在假山后闪了出来。手里拿着鞭子在双生子和钱九耳边甩了几下,才喝道:“光天化日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这里边就善哥儿最小,你们欺负他干什么!怎么就你们三个?钱五呢,钱五没来吗?”

双生子看到霍玉亭立刻噤声,将门虎女,他们可是吃过亏!玉亭招呼落梅院的小丫鬟把地上的银锞子都捡起来,然后解放了霍仁手中的霍善,把银锞子放到霍善手里让他捧着,捏着霍善的小脸蛋,学者小奶娃的声音:“善哥儿,数一数,够了没啊?”

眼看一场冲突要消解于无形,偏偏霍善没眼力劲儿,真的数起银锞子来,场中所有人都无语的看他在那儿数钱,然后又看他用同样纯真的语气说:“大姐,少了!我少了一个小花生一个小鱼。”

“呃,善哥儿怎么知道的,数过?”霍玉亭这个小大人没想到一把银锞子霍善这个三岁的小孩还数过。她本来是路过,看到大哥为难,给她亲哥哥解围来的。年龄的增长,家里多出来的几个嫡子嫡女也让玉亭正视了自己在家里的位置,虽然有时候委屈有时候不甘心,可却不像以前那样无法无天了。此时,霍玉亭看到霍善不依不饶,也觉得有些头大。

“大姐,不可能数错的,当时夫人丫鬟给的银锞子都是一对一对的,不信你数数他们手里的?”霍善自信道。霍仁听完赶紧把荷包里的银锞子拿起来数,而双生子和钱九动也没动。

霍仁数完惊讶道:“我的银锞子果然是成对的,表弟们的呢?”

钱九很有范儿的岿然不动,点点头说:“不错,我们的也是成对的!”

“不错你个大头鬼!”霍善心里暗骂钱九装逼遭雷劈。

霍玉亭想了想说:“善哥儿,银锞子可能掉到草里去了,我让丫鬟们替你找找,咱们出去玩儿可好?”

“不好!万一你们又说找不着了那我不亏了,再说有人踢人还没给损失费呢,要么让我踢回来要么赔我损失费,不多,就给五十两吧!”霍善斜眼瞧着钱九。

钱九登时大怒,啊,想打架?撸起袖子就要上。双生子一左一右拉住他,他两个不是真的惧怕玉亭,而是害怕回家被五哥收拾。

“算了算了,几个钱,就给了霍家小弟了。”双生子劝道。

“我是为了这点子钱么!!”钱九被拉住,鄙视的看着霍善:“财迷!”

霍善倒是不在意,他本来就是财迷,就拿这话当恭维了。可是霍仁和玉亭就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两个人的脸都涨得通红,玉亭更是尖叫:“你再说一遍!”

“说一遍就说一遍,财迷,财迷,财迷!”钱九虽然负气,还好钱老大每天的耳提面命没有让他说出“你全家都是财迷”这种话来。但是忍不住怒气的霍玉亭已经给了钱九一鞭子,“啪”,钱九藕节似的的胳膊上一下子多出来一道血痕。在场的众人都大惊失色,双生子吼道:“九弟!”钱九也疼的哇哇大叫起来,泪珠虽然还没掉下来但也已经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了。

霍玉亭的脸色一下子由红转白,脸色白煞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霍仁和霍善也晓得闯了大祸,男孩子口角或者玩闹都在长辈的底线内,无非是臭骂一顿责罚一下而已,但是一个即将成年的女子打伤了宣淮侯的幼子,就算宣淮侯府不追究,自己家人也不会让这件事轻轻过去,霍善一下子内疚起来,暗暗下定决心自己要把这罪顶上!

岂料他还没表态,脸色难看的霍仁一把抢过玉亭手中的鞭子,喝道:“还不快回去!”玉亭站在那儿白着脸昂着头:“我不回去,一人做事一人当!”

霍仁虎着脸:“滚回去!”

玉亭眼里含着泪珠:“大哥!”

“走!”霍仁瞪着玉亭,玉亭听到落梅院的脚步声,知道不能再拖延了,跺跺脚飞快的跑向花园,消失在假山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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