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看着钱魁,良久没有说话。和王脆脆两个人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陪着已经频临崩溃的钱魁。
“钱魁,你不想报仇么,你认命了么?”此时此刻的奉天似乎想起了干巴巴对赵阿公说“你认命了么”的场景,那时候干巴巴在想什么,跟我现在的心情一样么?
王脆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他看向奉天,似乎已经想到了奉天要做什么。不过就是自己,也没办法看着钱魁在这里,活活被那些失去理智的愚蠢的村民处死。这不就和当初自己和王生一样么···王脆脆的眼睛里好像燃烧了两簇小火苗,这种斗志是自出生以来从来没有的。
钱魁红着眸子,呼吸滞了一下。凭什么别人可以肆意的破坏我们的人生,伤害自己珍惜的人,而自己就连一句为什么,一声道歉都得不到,反而还要背负这永远的痛苦。认命么,自己永远都不会!
俺要给他们报仇!不能让他们白死!下定了决心的钱魁显得镇定了起来。
这时候,络腮胡子他们也回来了。
奉天定定的看了钱魁几眼,钱魁眼睛里的坚毅让他知道了答案。奉天叹了一口气。奉天心理憋着一股火,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机会发泄出来:这一年来,我惹气吞声,就为了有一天能查明的真相,揭露奉立辉(作者急急急碎碎念:奉天的叔叔,奉天父亲的弟弟,后面会提到)的丑陋嘴脸和背叛家族的真相,以慰父亲和小柔的在天之灵。既然有人这么迫不及待的下手,说明我们找对了地方,对方着急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好好斗一斗···
也不知道未来有一天奉天会不会后悔现在的这个决定,因为,真相,往往不是所有人所能接受的。
奉天转身走向村子里,既然决定了,就要做好准备。王脆脆冲着钱魁点了一下头,紧跟着奉天走了。
而在土路旁边不远的树林里,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头正拿着巨大的不知道什么品种的叶子扇着风。
他瞟了一眼走远了的王脆脆和奉天,突然发现在自己右前方有什么动静,仔细一看有一个人蹲在大树后面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
干巴巴小心的放下手中扇呼扇呼的蒲叶,脚跟儿一使劲,腾地一下站起来了,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老头子该有的身手。
他屏住呼吸,将身形隐藏在宽阔的树干后面,从随身带的布包掏出了一个圆筒形状的木质的东西,大概有小手指粗细,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只见大树后面那个人盯着不远处的钱魁,唉声叹气的,放在树上的那只手,一会攥紧,一会松开,干巴巴看着都替他心急,也不知道这人和老赵头柳香他们的死有没有关系,要不要现在就解决了他···
突然那人转过身来,顺势倚靠着大树就坐在了地上,这下干巴巴,可看清了这人的脸,这不是之前把柳香尸体弄断的半拉子么,他在这干什么。
只见半拉子两眼圆瞪血红,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咣的一声将握紧的拳头砸在了树干上,连树上的叶子都跟着唰唰的响,这一下不仅仅惊动了树上的小鸟,也惊动了守卫。
“谁在那?!”络腮胡子离这边最近,率先拿起身边的铁锹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半拉子虽然固执,可是也不傻,自己村子里面的人,怎么也不能起冲突,便愤愤的走了。
半拉子走过干巴巴身边的时候,顿了一下,脸朝干巴巴所在的位置稍微侧了一下,“哼”的一声,就离开了。
干巴巴赞许的看了一眼半拉子,自己藏匿的本领可不是一般人能发现的,这半拉子,绝对是个好猎手,听那看守的声音越来越近,干巴巴也没有多做停留,一溜烟的溜之大吉。
看守的人说辛苦也辛苦,说不辛苦也不辛苦,要说这村子里,民风淳朴,可以说得上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虽说死人在村里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被“隐”了的人也不在少数,可是这村里出了杀人犯在村里面还是头一遭,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尽管大家都不太喜欢这几个外来人,甚至是厌恶,但是还是把他们安排在了村里的招待所。这时候的天已经有点萌萌黑了。
还被一个豁牙露齿的老头警告1,2点前必须睡觉不许出门,2,村里的祠堂任何人不得进入。
王脆脆很好奇,就追问那老头为什么,那老头一看就是不太想理他们
“这是村子里面一直以来的习俗,也可以说是禁忌,遇到鬼隐,可别怪我们不提醒。”
“那晚上12点以后,大家都不会出门,全都睡觉么?睡不着怎么办?”王脆脆不禁有点惊讶,那婴儿,失眠的人怎么办,还有家畜,睡不着怎么办?
那老头佝偻着腰轻蔑的看了看他摆了摆手,奉天马上从包里面翻出了一壶酒,干巴巴看的眼睛都要直了,腾地一声窜了过来,奉天机灵的一躲一推就把酒稳稳的放到了那老头的手里。干巴巴一看也不好意思上人家手里面去抢,气的推了推眼镜走到一边去也就没说什么。
“嘿嘿,这位大爷,一点小意思,您还是给我们把这事情讲清楚免得我们几个不懂再坏了规矩也给您添麻烦不是···”
那老头接过酒,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想到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也不好含糊,省的他们不知轻重再闯祸,到时候怪罪到自己也不好解释。
便耐下性子来解释“打俺出生开始,就没有一天是超过2点睡觉,告诉你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例外,老祖宗留下来的这个规矩,千百年来没有人不信,也没有人敢去试,因为不信敢试的人都遭了鬼隐了···至于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因为知道的只有死人,时间长了,大家也就习惯了。俺们村里啊连娃娃都会这样一句顺口溜儿,夜半不回家,小心被鬼抓,小鬼不松口,大头朝下挂。你们别打什么歪主意,外面不信邪的大有人在,不过他们没有一个能看到第二天早上的日出···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只要到了时辰乖乖往床上那么一躺,包你什么事儿都没有···”
王脆脆愣了一下,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这老头的意思···
“未名村,只要不是你不想睡,就没有睡不着觉的人···”那老头留下这么一句听起来意味深长的话就走了。
这大家都睡觉了···那救钱魁岂不是轻而易举?想到这一点王脆脆不禁又有点窃喜。
而奉天在一旁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巴巴在那忙着看电影,戴着耳机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王脆脆不禁替他们捏一把汗···
说是招待所,其实并不大,就是那么一个院子,有那么稀稀拉拉的几个围栏,里面两间茅草屋阴森森的立在那里,离茅草屋2米多远的地方还有一口水井。
想来村子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外人来,有这么一个“招待所”已经是为难他们了。
王脆脆伸出手,把门框上的吊着的蜘蛛网用手滤掉,有点不情不愿的走了进去。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什么。
“小鬼头,又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奉天看了直好笑,虽然明知道王脆脆是因为自己把行李都丢给他,再加上住宿的环境又这么破而郁闷呢,还是忍不住打趣他。
“哼,我是在说,反正我们在这也呆不了多一会,脏点就脏点呗。”王脆脆没有好气的回答奉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干巴巴看着今晚要住的地方也不禁直摇头。
奉天也是累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还好屋子里面还算整洁,也通了电,虽然明知道没有多大可能,当看到屋子里面没有电视机的时候干巴巴还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只是一边的王脆脆可是十分不开心了。一进门就把所有的东西统统甩到了地上,也不知道原来那个文文静静像小姑娘的那个王脆脆跑到哪里去了。再加上最近运动量大,风吹日晒的,倒是少了一点女孩子气。
只是奉天和干巴巴就要倒霉了···
“唉,抓紧时间休息一会,晚点还要跑路呢”奉天翻了个身,一反常态的没有和王脆脆斗嘴。早就自顾自的拿起一床被子找了个角落睡下了。
王脆脆抓起屋子门口放着的一个木盆要出去打水了。这么长时间不洗澡,再加上白天烟熏火燎的,都臭了。又想起柳香和赵阿公,瞟了奉天一眼,也“哼”了一声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在床上戴着耳机的干巴巴终于舍得抬起眼皮,用小手指在鼻孔里面挖啊挖,然后突然蹦出一句“春宵苦短啊~”
那边的奉天没有什么动静,似乎是睡着了没有听见。
外面的王脆脆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浑身一阵恶寒,莫名其妙的向四周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莫名其妙···
(作者急急急碎碎念哈哈只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