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县牢探来
洛龙县的一个远离民房的空地上，立着一座牢狱。牢狱建筑不大，只有十米方左右，可见真正关押犯人的牢房建在地下。
月明星辉，夜凉如水。
牢狱门外仅有的两名狱卒分别打了个哈欠。
一个时辰过去。
一名狱卒打了个哈欠，另一名狱卒打了个呼噜。
又一个时辰过去。
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慢慢走近牢狱。
「谁？」没睡着的狱卒警惕道。
月光下，男子的脸容渐渐露出来，那是……！
狱卒咽了咽口水，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秦大人！这么晚了到牢里有何贵干？小的迎接不周，这就让其他兄弟们准备茶水！」他狠狠地给了旁边那睡着的狱卒两巴??掌：「蠢材！竟然敢偷懒？秦大人来了！」
另一名狱卒好梦正酣被打断本来气得想揍人，然而听到「秦大人」三字，再看到眼前留着中分对称刘海、轮廓深刻、面如刀削的男子阴沉着脸孔，吓得差点尿出来！
「秦、秦、秦秦大人！呀！」狱卒立即跪倒在地朝着秦勇膜拜：「请您原谅小人，小人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秦勇冷冷地道：「下回再犯，小心你颈上人头！」
「是、是！」那狱卒松了口气，忙道：「请问大人今日找哪个犯人？小的马上给您带路去！」
「不必！」秦勇道：「把徐光牢房的锁匙给我就好，你留在这好好看守，一只老鼠也不要放进来，更不要放出去，听明白了吗？」
呃？锁匙？狱卒疑惑：「大人，这……不太好吧？还有你背上的那个大包袱……」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秦勇道：「你好大的狗胆！啊？！」
「不、不、不不敢！」
「刑具。」
「什、什么？」
「这个是刑具！」秦勇不耐道：「锁匙！」
「是！」
听着脚步声渐渐向地下牢房消失，两名狱卒这才松了口气。
「秦、秦大人是不是有、有、点奇怪？」那个打呼的狱卒到现在依然心有余悸。
「大概他今天心情不错，这才放你一马吧！」另一名狱卒回道：「你这回走了****运了！」
「不过，他说那是刑具！」狱卒打了个寒颤：「平时他没带刑具，那些犯人的叫声已经很惨了！这回真是不敢想像！那个叫徐光的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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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走廊安静无比，昏暗的烛火摇曳，偶然传来狱卒们的鼾声。此时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在地牢之中非常清晰。
秦勇来到三名狱卒昏睡着的桌前，脸色阴沉地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秦勇举起右手，一人给了一巴掌！
狱卒们睡得沉静，一动不动。
秦勇嘴角一勾，解下包袱：「出来吧！」
一个卷缩着的三四岁的孩童身影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做了些伸展运动，慢慢地，人开始长大，变回了十三岁的身体。她梳理了一下束着的马尾，转过身来，正是虞月。
「怎么样？我的演技好吧？」秦勇鼻孔朝顶，得意洋洋地道。
虞月道：「如果没有我帮你模仿声音，怎会这般顺利？你的角色只要给点钱，在街上随便找个胆子大一点的人都可以办到，省省吧，小涗涗！」
秦勇，应该说是墨涗，额上爆起了青筋。真是的，跟这些家伙多相处一会儿，就少活几年！
不过，没想到自己的同伴们居然还有这种特殊才艺！那个臭和尚！居然会易容！这人皮面具也造得太完美了！那家伙该不会一直在用人皮脸具骗他们吧？只要揭开那层面具，就会发现那是真正穷凶恶极的朝庭重犯！
还有这个毒舌女！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又聪明又会口技又会缩骨功！这世界有什么是她学不会的？
这些家伙一个二个都藏着无数秘密！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告诉他，其实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东方不败！不，其实他们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也不一定！
……呕！
刚刚自己在胡想什么呢？许是夜深人困糊涂了！
两人来到徐光的牢房前，只见徐光正盘坐地上闭目养神：「终于来了吗？衙差长！进来好几天了也不审讯，还以为又是一群昏庸无能的官员，正想着要不要越狱呢！」
无人回应。
徐光续道：「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物，跟以往那些完全不同。如果是你们的话，一定能保证太玄村村民们的安全吧？」
「这是理所当然的。」虞月道：「能不能把详情告诉我们？」
「当然！只要你们保护好太玄村，之后要剐要宰都随便你们。」徐光续道：「这要从一个月前说起，我在蒙猛山贼那里??……咦？！哇！你们！」
刚刚就感到奇怪，没想到来的不是衙差而是天地观寺那些奇怪的家伙们！虽然那个男的顶着那副衙差长的模样，但是气质简直有天渊之别！
「哈哈哈哈！」墨涗毫不留情地嘲笑道：「谁叫你小子要耍酷，看也不看来人就在那里自己说一大堆？真丢脸啊！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这家伙真不是一般的幼稚讨厌！徐光涨红了脸，忍着怒火道：「你们来这里有何贵干？难不成是来救我出去的？劝你们不要白费力气了，趁那些武功高强的衙差们发现之前赶快逃出去吧！」
「啊？救你？」虞月想了想，望向墨涗：「这个在我们的计划之内吗？」
墨涗想了想，认真道：「没有啊。」随即哈哈大笑：「这小子真喜欢自作多情啊哈哈哈哈哈！」
可！恶！这两个家伙真不是一般的讨厌！「那你们来做什么？还不快滚！有多远滚多远！」
墨涗虞月对看了一眼，同时盘膝坐下。虞月道：「我们是来听昨天你说的故事下文的。」
徐光看了两人一眼，无奈道：「这样也好，你们事先知道，也能做好充足准备。」
墨涗点头：「是的，所以——神之气到底是什么？」
啊！如果不是栏栅挡住，定要把他揍得亲娘也认不得！
「这些事回家问娘去！或者问先生去！小鬼们！」徐光咬牙切齿道。
墨涗道：「还有那个尘之气哈！哪个比较强？对了！还有那个什么玄武之气的，很厉害吗？」
徐光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怕了你了！那就长话短说！神之气的历史悠久，似乎在这个天＝朝星的文化诞生以来就已经存在，至今已经九千多年！它是武学内功之中至尊至强的存在，然而与任何其他的内功用气心法不同的是，神之气不是有恒心肯下苦功的话就能学成的。传说中那是被天选中，能与上古神兽缔结缘份的人才能使用的能力。能使用神之气的人又称为『神之子』。连神之子、神之气的也未听过，难不成你们不是天＝朝人，从外星来的？不对，天＝朝神之子在宇宙各星球之中也是非常有名的，如果是来天＝朝行商或者移居的话，不可能不知道啊？总之，他们应该就是一群笨蛋没错。」
墨涗悄悄对虞月说：「什么长话知说，他分明就很享受长篇大论地解释嘛。不过，什么宇宙什么星球的？我怎么愈听愈不明白呢？」虞月道：「别说话，我还要听下文。」
「神之气有顺天和逆天之分，基本上，顺天之气所形容的就是传说中常常听到的各种神兽圣兽；逆天之气则是凶兽邪兽，然而也不是说拥有顺天之气的就是好人，逆天之气就是恶徒。不过，两者的具体差别我也说不清楚，书上的记载也很少，因为神之气的拥有者神之子们实在太罕见了！」
虞月和墨涗从包袱里取出茶具，在徐光要生气之前递给他一杯香喷喷的热茶。
「哦，谢谢。」徐光道：「顺天之气和逆天之气下又细分很多系列，例如据说是天地至尊，可以叱咤风云、毁天灭地的天子系列；又或是据说可以给自己和他人带来幸福好运的祥瑞系列；或是天下最强、武道至臻的武神系列。」
徐光顿了顿，喝了口茶，续道：「那个洛龙知县不是拥有玄武之气吗？他自己也亲口承认了。那玄武之气就是武神之气的一种。据我所知，武神系列里还有著名的白虎之气、重明之气、腾蛇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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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当空，子时已到。牢狱门外，狱卒替了更。替更之前，前两名狱卒一脸怜悯地传达了秦大人在里面的消息，留下的两名新来的在那里提心吊胆，风吹草动，感觉枝桠树影间全是秦大人那张可怕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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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不可不提的是朝天系列。朝天之子中有些人的武力值完全不比天子或是武神的低，而且特殊的是，据说这种神之气可以与天子之气结缘，一旦结成，到死为止都绝不能背叛。
「天子之气生，朝天之气生；天子之气死，朝天之气必定追随而去，必死无疑！
「朝天之气又分为三大系列，分别为侍天之气、炫天之气和天财之气。其中炫天之气又有另一个名字，那就是举世闻名的凤鸣之气；天财之气只有三种，也是家传户晓……喂！混蛋！臭道士！不准睡了！真的宰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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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辉，夜凉如水。
牢狱门外仅有的两名狱卒站姿笔直，眼神警惕，一刻也不敢放松。
一个时辰过去。
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子慢慢走近牢狱。
「谁？」狱卒们警惕道。
月光下，男子的脸容渐渐露出来，那是……！
「秦、秦、秦秦秦大人？」两名狱卒吓得眼珠子都要丢下来了！不是说，秦大人正在地下牢狱中审讯犯人吗？这里只有一处出口啊！
「怎么了？」跟平时来县牢时不同的是，秦勇并没有穿着衙差服，而是穿着一身棕色日常袍服。他问道：「今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来过？」
「这、这、这这这……？」
「有、有、不，没没没有、有？」
「你们是结巴吗？」秦勇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定是你的样子太可怕，把人家吓怀了！」
「白大人！」
秦勇身后还站着一个人，正是白发少年白沨，他的白色长发用红色布巾束起，身穿一身红色袍服，看上去比穿衙差服时要张扬许多。白沨笑道：「秦勇哥哥，笑一个吧！别总是苦着一张脸。看！抬头纹都出来了！」
「臭小子！」秦勇懒得跟白沨废话，沉着脸望向两个狱卒道：「到底有是没有？」
可怜的两名狱卒咽了咽口水。秦大人武功高强，大概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走了吧？
「没有……吧？大概。」
「嗯？」秦勇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阴沉了：「什么叫大概？」
两名狱卒吓得急忙跪地求饶：「因、因为换更前的同事说，你你你你进去审问那个新犯人徐光了！」狱卒说完，空气中有一瞬间的沉静。
被两个可怕的衙差长盯着，那种身心煎熬的滋味实在是很不好受。连一直喜欢装纯良可爱的白大人也肃峻了表情，看来事态非常严重！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们宁愿直接被打三十大板了事，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分一秒！
白沨率先打破沉默：「你们难道没有派人进去确认一下吗？」
「没、没有！」明知秦大人在里面，怎么可能主动进去招惹他？活得不耐烦了！
「哼！」秦沨抽出了剑，笔直指向牢门，冷道：「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狱卒们心想：在秦大人那可怕面孔和剑招的攻击下是不可能存活的。啊！再见了！这可爱的世界哟！
一股旋风自秦勇所踏之处为中心四散开来，秦勇闭着眼睛，嘴角一勾，迅速挥剑——向身后斩去！剑气如无形的强刃，把背后高速袭来的几道白色光球斩成碎片！
「背后偷袭，有违道义！」秦勇冷冷地道。
「阿弥陀佛，」二藏骑着白马，从黑暗之中现身，笑道：「出家人慈悲为怀，岂容你任意伤害无辜？」
「出家人慈悲为怀？」秦勇冷笑：「哪个先出手的，自己心里清楚！」
「那不正是施主你吗？你似乎记性不太好呀。」二藏笑呵呵道。
「哼！废话少讲，开打吧！」秦勇飞身上前与二藏缠斗在一起，一个发出奇怪的白光，另一个便用剑刃斩断。刹时间，白光剑影在空地上闪烁不停，宝杖青锋划开空气风声啸啸！
白沨看了一会儿两人的打斗，又看了眼已经目瞪口呆的两名衙差，摇了摇头，转身向通往地下牢房的走廊走去。
「小鬼！今日定要把你揍飞上天！」一个圆滚滚的红色身影突然从天而降，直接把两名衙差砸昏了过去！
「又是你！」白沨这回也来了兴致：「怎么？你这是乖乖回来让我做炖猪肉吗？这就如你所愿！」白沨拔剑出鞘，想了想，又放了回去。「小孩子赤手空拳的话，那我也不能拔剑了。虽然不是我的强项，今日就陪你比比拳法吧！」
「你敢小看我？」莲花大怒，一手举起一个衙差向白沨重重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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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摇曳中，墨涗被揍得满头是包的影子印在斑剥的石墙上，要多可笑有多可笑。徐光和虞月喝着热茶，悠哉悠哉。
虞月问道：「尘之气又是什么？」
徐光道：「尘之气跟神之气一样，也是用气内功的一种，而且也是只有少数天赋异凛的人才能学会。只是，尘之气没有那些系列种类，而且，跟神之气比起来，尘之气就完全不够看了。」
虞月道：「那么昨晚你用的气箭便是尘之气做成的了！看上去跟那个包黑天用的玄武之气差不多嘛。」
「当然不一样。」徐光沉了脸色：「昨晚那个知县根本没有出力，那种攻击就跟挥挥手指头差不多。这样说吧，据我自身行走江湖的经验，一般普通人跟熟练功夫的人打有三成胜算；而会功夫的跟会内功的人打有两成胜算；会一般内功的跟拥有尘之气的人打可能有一成胜算；然而会尘之气的跟神之子打，胜算只可能是……零！」
虞月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么，这个一脸蠢相的家伙，」她指了指旁边的墨涗，被后者怒瞪着吼你才是一脸蠢相：「还有二藏那个和尚大叔，他们两个都拥有神之气是吧？」
墨涗一脸期待。
不出所料，徐光点了点头：「能够把气运用自如，做出气箭或是气刃的只能是尘之气使用者或者神之子，然而能够把气具现化用各种颜色的光表现出来的只有神之子才能做到。像是那知县有玄武之气，玄武属性为水，所以气的颜色也就是黑色。你们的同伴能够发出白色的气，那就是说他拥有的是某个五行中属性为金的神兽之气，不，是邪兽也不一定！至于具体是哪种，我就不知道了。」
「那我呢？我呢？」墨涗兴奋地抓住了栏栅：「我的气是黑色的，那我用的是玄武之气吗？哇哈哈哈哈！从今以后请叫我武神大人——呀！」
徐光吹了吹拳头，这才感觉心情好了点：「看样子这家伙根本没听明白了。神之气那么多种类，不是说黑色的就全是玄武之气！而且神之气本来就非常罕见，在同一个时代之中同时出现两种一模一样的神之气简直是不可能的！在这九千多年的天＝朝历史中也是闻所未闻！」
「想想也是，」虞月点头：「武神之气系列不是武道中的天下最强吗？小涗涗这种人要是武神之子的话，那么神之子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不科学、不科学！」
浑蛋愚月！还有这个浑蛋小偷！你俩给我记住！墨涗狼狈地拍拍身上的灰尘。
「这家伙用的神之气太弱了，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不过至少知道，一定不是武神系列。」徐光走近栏栅，居高临下地望着墨涗道：「因为武神系列即使是初学者还不会驾御，所使出的攻击威力也是强大无比的！绝不是像这家伙那抓痒般的力气！」
「你说那是抓痒？」墨涗迅速起身一头撞向徐光的头！徐光哀号一声，左手按住了额头上肿起的包，右手也不甘示弱一拳揍向墨涗脸部！两人竟然就这样隔着栏栅撕打起来！
虞月悠哉地享受着热茶，看着两个人毫无美感技术可言的撕打，感叹道：「我一个心智成熟的大人要陪这两个幼稚小鬼闹真是辛苦呢！呵呵！」待觉得差不多了，虞月抽出木棍狠狠戮向墨涗侧腰间！墨涗嚎了一声倒地，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喊痛！
虞月笑道：「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个脸孔做出小涗涗那种蠢笨的表情，感觉特别好笑！」她又转向徐光问道：「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其他的神之气对上武神之气，胜算有多少？比如说二藏和小涗涗对上包黑天的话。」
「这是个好问题。」徐光道：「据我所知，理论上来说，同样修练至顶峰的其他神之子与武神之子对上，胜算只有半成到一成左右。但是，有两个例外，这两种神之气在初阶确实是不及武神，但是同样达到顶峰的话，至少也能平手。」
「哦？除了天子之气以外还有一种？」墨涗也瞬间被勾起了兴致。
「原来你知道天子之气是很厉害的啊，你也不完全是愚蠢无知的嘛！」徐光哼道：「另一种神之气就是诛天之气系列，是逆天之气中的最强存在！??」
「这不是很帅嘛！」墨涗兴奋地笑道：「决定了！我的神之气就是诛天之气了！」
虞月对着快要发火的??徐光道：「不用管他，要是在意他的一言一行的话，十条命也不够用的！」
徐光点了点头：「总之，关于神之气和尘之气的重要地方我全都告诉你们了。没其他事的话，就快滚吧！」
「有事啊。」墨涗掏出了牢房的锁匙，开了锁。
「……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