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那天晚上我们从书法聊到文学,从星座聊到明星、再到电影、再到音乐、再到文学,从《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聊到《一千零一夜》,从《平凡的世界》聊到《悲惨世界》。我也由刚开始认识她时的那种紧张慢慢感到和她相处是那么的自然。时间也从我们的谈话和交流中快速的流逝,而我们都没感觉到时间过的那么快,直到她母亲又打电话来催她回家时我们才意识到夜已深了。
“那……你专心读书吧,我也要回去多读点书,要不然以后你写出了一部伟大的作品,我还没有那个欣赏能力可不好哟。”她接完电话顿了顿说道。
“你别取笑我了,我如果写文章,首先,我写的一定要通俗易懂,绝不搞一些高深的理论来唬人,我喜欢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而不像有些人喜欢把简单的问题搞的复杂化来向人炫耀他们很有学问;其次,我写文章将都会是社会上或身边发生的事,我特别喜欢俄国作家屠格涅夫说的:‘于其绞尽脑汁,自作聪明地臆造出一批批传奇英雄,不如择其某一杰出的当代个人,真实的写下他的传记,在这基础上建造艺术大厦。’虚幻的文章我也是没有能力去写的;最后一点,我写的文章一定要传递出一种真、善、美的力量,我要努力展现出人性中真、善、美的那一面,对于假、恶、丑的那一面我点到及止,有些作品虽然文笔优美,风格幽默,但把人性中假、恶、丑的一面表现的太多、太大、太长,然后加以讽刺、调侃、挖苦,我不太喜欢这样。我不期望自己的文章能给社会多大贡献,但起码可以让读到的人知道生活虽然充满了艰辛、灾难、痛苦,但却可以感受到阳光、温暖、甜蜜,然后相信生活还是美好的,可以更积极的面对生活。”
“哟,刚才还说自己一个字也写不出来,我看你这么的胸有成竹。不久一定就能写出一部大作品的,到时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要是你的第一个读者。”
“你又取笑我了,不过我一定会努力的,绝不辜负你的期望。我写出来的东西一定第一个给你看,你没看我绝不寄出去。”
“好的,我试目以待,再见了!”
“再……我送你吧,外面那么黑。”我突然想起昨晚想到要送她的,于是将“见”字吞下去站起来准备送她。
“不用了,我家很近的。”听到她这样说,我挪起的屁股又贴到凳子上,但这时我突然想起一本书上说女孩子有时候说的话要反过来理解,她嘴里说‘不用’,其实心里很想说‘好的’。于是我又赶紧将贴在凳子上的屁股挺起来,也不管是‘不用’,还是‘好的’,就和她相跟着往外走。
刚从明亮的室内来到外面,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只感到外面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同时停在门口,准备让眼睛适应外面的黑暗再走。
无巧不成书,正当我们停在门口的时候,那只经常出现的白猫不知从哪里溜出来,无声无息的从她脚边窜出去,她吓的“呀”一声,本能的向我靠过来。
她整个身体都贴到了我胸前,隔着初秋那薄薄的衬衫我能感觉到她的体温,还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钻入我的鼻孔。我顿时感到一阵眩晕,这阵眩晕不是前不久被饥饿折磨时的那种眩晕,而是一种幸福到极端的眩晕。
“不好……意思……”当她从刚才白猫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时,赶紧从我胸前挪开并说道。
我也从刚才那种眩晕中缓过神来,只感到一股热量慢慢从胸腔升起很快就浮到脸上,脸又变的滚烫。在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的脸是不是又变成了猴子屁股,而她的脸是不是也变成了早晨的朝霞呢?
“不用送了,我到家了。”我们沉默着向前走了不到五分钟,她就停下来说道。
我也停下来,发现往前再走十几米就是村庄了,既然她说不用送了,我也不好勉强了。
“那……再见!”我说道。
“嗯……再见!”她回应。
我站在原地,目送着她向前面点点灯火的村庄走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很久,很久。我才转过身向自己的出租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