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内侍转身急步离去,嬴子楚当下准备去甘泉宫给华阳夫人请早安,虽说他和华阳夫人只是利益所至,各取所需罢了。但是既然已经认上母子了,必要的一些礼仪还是要做给大秦的文武官员看的。不然,背后就要受人非议了。
刚一转身迈出一步,他就想到了刚才对话的不对劲,看见那内侍还没走远,就出口喊道:“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你!”
那内侍看着嬴子楚相信了自己所说,心下刚刚还得意赞叹自己机灵,临时编了个谎话就把太子给忽悠过去了,同时也为自己免受一顿刑罚而高兴。没想到,还没走几步,又被太子嬴子楚给叫住,心下不有暗暗叫苦。
看着嬴子楚起身走到自己面前,低头躬身行礼,恭敬的说道:“殿下还有何事要吩咐!”
嬴子楚看着面前的内侍,心下的疑惑更重,于是开口说道:“王后召见夫人和公子两母子,只要知会一下她身边的侍女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召唤你来甘泉宫,去知会他们母子?这事是怎么回事?”
“这....这....!”那内侍一听嬴子楚的问话,不由的一阵支吾,对不上话来。
“说....!你到甘泉宫到底何事!”嬴子楚看着说不出话来的内侍,心下更是怀疑了,满脸的威严之色,身上培养出来的上位者气势笼罩这面前的内侍。
“太子饶命!奴才只是好奇!才去甘泉宫的!”那内侍被嬴子楚的一阵磕头求饶,却没想到把怀里的金饼子给弄掉出来。
“嗯!?你这奴才的金饼子的是哪来的?是不是去甘泉宫偷的!”嬴子楚看见从内侍怀里掉出来的金饼子,不有一皱眉头,大声呵斥道:“还不照实说来,不然让人拉出去砍掉双手!”
那内侍一听要砍掉双手,当下更是吓的面无人色,身子一软就是坐在地上,一脸的祈求之色:“太子饶命!这是奴才报告重要事情给王后,王后赏赐给奴才的,不是奴才偷来的!”
“哦!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让王后赏赐于你!”嬴子楚一听,心下好奇的询问道。
“这个......!”那内侍一听嬴子楚询问事由,不由的一阵沉凝不语。
“唔!哼?”看着内侍还不说实话,嬴子楚不由的发出一声冷哼!内侍打了寒颤,心下惊恐不已。当下就把对华阳夫人所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以便。嬴子楚一听,却是脸色铁青,没想到华阳夫人竟然在自己身边安排的眼线,要不是凑巧撞上,说不定自己还被耍的团团转都不知道,心里告诉自己以后行事要小心谨慎再小心谨慎。同时,对于嬴政的身世,却是又松了一口气,心中疑虑尽去,对于赵姬母子更是一阵愧疚,自己的关心还是太少了,让他们母子吃了太多的苦了。
“此事除了告予王后知晓,你还告诉了谁?”嬴子楚沉吟片刻后,和颜悦色的对内侍问道。
“没有了,此事奴才只禀报于王后知晓!”那内侍看着嬴子楚对自己语气亲近的问话,觉得事无大碍,讨好的回答问话。
“嗯!可以了!没事你可以回去了!”
内侍一听心下大喜过望,转身就欲离去,还没迈步就发现自己胸前一痛,被一把青铜剑从后心穿胸而过,转头看着满脸狰狞的嬴子楚,眼里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只听的嬴子楚面色平静的说道:
“要怪就怪你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更不应该把此事偷偷禀报给华阳王后知晓!”
却是嬴子楚心中对于知晓自己是嬴政的亲生父亲的喜悦,但是却不想让人在这些事情上动手脚,一个是吕不韦现在在秦国已经权势滔天了,也不想在这事上更他纠缠。另一个,他骨子流的血是老秦人的血脉,而华阳夫人却是楚国王室,再加上他的另一个儿子成蛟却是当初为了讨好华阳夫人娶楚姬所生,完全的靠在秦国楚系一派,此事对秦国来说却是多有不利。
早年的在赵国做质子的时,让他知道了做人必须心狠手辣,而这内侍竟然知道了这些隐秘,那么就必须杀人灭,故此才会下此狠收。当下把手中的青铜剑一松,就是大声喊道:
“来人!来人!”立马就有附近的巡逻士兵赶来,看见地上被刺死的内侍,吓的跪下一抱拳行礼到:“太子!属下等来迟,请责罚!”
“无事!”嬴子楚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对着跪下行礼的秦兵说道:“此人欲对孤行不轨,被孤察觉杀死,你们把他来除去,埋了!”
“喏!”
........第二天清早,嬴子楚就差人知会嬴政母子早晨要朝议秦昭襄王嬴则的国葬叫嬴政一起上朝,却是想让他对秦国的文武官员有个认识,嬴政这会儿却是早起刚好练拳完,对那过来的内侍说了声知道了,就吩咐他在外候着,他要梳洗打扮一下,在去朝议上。
这是新秦王嬴柱的第一次朝会,宫廷上整肃列座的大臣们充满了感奋与期待。因为每逢新王朝政将会赏赐朝臣将产生新一带的权贵,另外个就是将会有新的国策下来。要知道秦昭襄王嬴则可以生生拖死了一个太子的君主。秦国朝野上下更是长期无所事事,有的只是长年的对外征战。要知道当时的秦国至商鞅变法后,老秦人的耕战事功精神骤然勃发,虽然平民百姓多有牺牲但是却无欲无悔,因为战功可是可以惠及父母子女的,所以当初老秦人河东新地尽失,秦国子弟更是死伤三十余万也是无怨无悔,咬牙息战以待复仇,毋宁说朝野大臣们是期待新政大举。这时只听年老的内侍长一声长呼“太子长子公子政入殿——”,这时嬴政第一次参与秦国的朝议,也是第一次走进这秦国政治中心的咸阳正殿。幽深大殿中一片齐刷刷目光骤然射来,其中蕴涵的种种意味竟使尚未跨进门槛的嬴政倏忽之间如芒刺在背!嬴政手心里不由的沁出汗水来,死死的一咬牙,走进了大殿之中,然后肃然一躬身行了个礼。嬴子楚一看嬴政进来便走到门口把他引了过去,却是站在了文武官员的前面,王案的下方,这一路走来,不理会大臣们的惊讶目光,却是坦然的面对。
“新王临朝——”当值司礼大臣的老长史桓砾一声长宣,秦王嬴柱从黑鹰大屏后走了出来,须发灰白的头上一顶平天珠玉帝王冠,身穿黑龙帝袍,腰间一条六寸宽的锦带上挎着一口铜锈斑驳的穆公剑,远远看去高大壮硕巍然如一尊铁塔,嬴政原以为他这便宜祖父病怏怏的慵散却是一看大有气象!这就是...君临天下吗?
嬴政心里问着自己到,即使他是疾病缠身也是好像任何人都要矮他一头,似乎也只能做他的陪衬,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嬴政心里发誓到我一定要做的比他更好,更能君临天下。“恭贺新君!秦王万岁——!”满座大臣一齐在座案前拜倒。嬴政旁边的嬴子楚看见嬴政进入不会跪拜行礼,当下一急拉了一下嬴政的衣角,却是令他回过神来跪拜,秦王嬴柱却是眼含笑意,慈爱的看了一眼嬴政,到也没说什么。“君臣同贺,朝野日新!诸位大臣就座。”嬴柱依着最简礼仪答得一句,便到长九尺宽六尺的王案前就座,喘息之声却是让站在前面的嬴政清晰可闻,心下了然,怪不得这祖父新政三天就挂了,却是身体真的是沉疴积弱,想来已经回天乏术了,对于自己的曾祖父嬴政心下只能是佩服。“新王宣政——”
秦王嬴柱轻轻一叩王案道:“诸位大臣,今日动议朝会,有两事需要定,一则内政头绪尚多,本王欲先立定朝野诸事,而后再言经外之事。二则大灾方平,国葬未行,却是要给父王定下谥号”却是说完便是一阵喘息咳嗽,然后对身边之人一摆手。“长史宣诏。”“秦王嬴柱元年诏——”老桓砾的声音又回荡开来,“本王即位于多事之秋,国政繁剧,朝野思变。为锤炼储君治国之才,丞相府由太子子楚兼领统摄,纲成君蔡泽居府常署政事,太师吕不韦襄助——”话音落点,太子嬴子楚肃然一躬:“儿臣恭领王诏!谢过父王!”
吕不韦这时才暗自长吁一声,一躬身:“臣吕不韦奉诏!谢过我王信臣之恩!”
而说起蔡泽诸位可能不知此人,范睢座死之后,却是此人做了秦国丞相,不过却是只做了几个月,就有人恶语中伤,他害怕被杀,便推托有病送回了相印,他被赐给封号叫纲成君,此人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夺君相位者,蔡泽是也!”这是何等的自信啊!新王朝会,首在议政。朝会向例,不行丞相以下之官爵封赏,故无丞相封赏,而太师之位虽然是高位却并无实权。
吕不韦却是恍然醒悟,自己虽然此时权势滔天,并且多有建业立功,如果此时封赏官爵,却是不合论功行商的法度,故才只是座实太师之位,也就静下了心神。接下来群臣却是讨论秦王嬴则的谥号的事了,本来老秦王的谥号已经由太史令会同六府提出,拟定一个“襄”字,但是却不中秦王嬴柱的意,所以也就有了这在朝议定下谥号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