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你爸妈有问我吗?你有把我的话转达给他们吗?”他问我。
“有问啊,他们问咱俩什么关系。”我答。
严词笑了,“那你怎么回答呢?“
“我说你是一个喜欢我的上海男人。”我说。
“啊!你就这样说啊,你没告诉他们我是很爱很爱你的阿词?”严词有些失望地说。
“我爸妈很聪明的,他们一定是猜出咱俩关系不一般,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大过年的跑出来跟你一起过,他们很了解我的个性,除非是我很在乎的人,我才愿意这样做。”我说。
“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们咱俩的关系?”他问。
我既高兴他这么问,又觉得为难。
“从小我爸妈就十分疼爱我,而且他们是那种认准一个人就会一直认定下去,倘若我跟他们说咱俩是恋人的关系,那么他们就会觉得咱们这辈子一定要在一起,如果忽然没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交代。”我说。
“那你就跟他们明说了啊,咱们肯定在一起啊,难道你不相信我吗?”他问。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也为难,你连离婚都不敢告诉你家人朋友,我不知道我们算什么。”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耍脾气,也有些难过。
他翻过身抱住我,“不要这样说好吗?我好难过。”
我听他这么说,一下子就心软了。
“好,好,我不这么说,我相信你。”我安慰他。
他就这么抱着我睡觉,闭着眼说:“赶紧睡吧,明天还要玩一天,会很累。”
他睡着了,由于疲倦因此还一直打呼噜。在彼此体温交融的被窝里,我静静地听着他的打鼾声,多想能够一辈子都和他这样靠得这么近,一生都能彼此温暖。
那一夜,我醒来几次,有时候醒来的时候他还抱着我,有时候醒来发现他翻过身躺直,但他的一只手握着我的手,他还迷迷糊糊地讲着我听不懂的梦话......
第二天早上我们起床的时候,我问他:“你知道自己说梦话吗?”
“哦,吵到你了吧?我累的时候就会打鼾说梦话,是不是觉得我的缺点多了?”他开玩笑问我。
“没什么,打鼾说梦话很正常。”我故作轻松地问,“你说你会不会在梦里喊你前妻的名字?”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问我:“我讲什么梦话了?”
“我没听懂。”我说。
“我讲梦话是用上海话讲的,所以你听不懂。”他笑着说。
我本想问,你怎么知道你讲梦话是用上海话讲的?但我最终还是没讲出来,因为我还想问,是否你前妻告诉你的。越往下想,我的心会越痛。他们相恋到结婚那么多年,那些年,他们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是在一起缠绵的,我自己可想而知,我何必将这一层伤痛往深处去捅,捅到我的灵魂,痛了我的全部。
当他将窗帘拉开,阳光从外面洒进来,窗台、床上、他的脸上都洒满阳光。我看着阳光下的他,再一次告诉自己,别去想他的那些往事,我何苦为难自己。毕竟他现在是在我面前毫不遮掩地换衣服,他现在是在帮我穿内衣。女主角已经换了,是我,而不是他前妻。我想起那些名人夫妻在电视上不痛不痒地讲着过去的那一段甚至那几段婚姻,他们为何能够做到那么平静和洒脱。而我,为何总是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