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七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山贼也不好当啊!
一个被称作朱大人的家伙看上了自己的东西?还要杀人灭口?
其实听到蒙面人说的话,赵七的心里也有点清楚,估计那位朱大人是看上了自己身上带的那几件装备了。
自从伏击梁兵那天起,赵七就知道自己身上的这些东西肯定会遭到有心人惦记,匕首和那个光能打印机还好说,毕竟自己都没怎么用过,身上的衣服在别人看来也就样子怪了点,但那把枪在那天战斗中出的风头实在是太大了,所以赵七每天带着他的枪,有武器在他才能在这个并不熟悉的环境里找到点安全感。
但赵七没想到的是,居然这么快就有人找上门来,还这么大胆地在青龙寨里动手!而且看这身手还不差,至少就刚刚在黑夜里射中他的那一箭,就是一把不是一般山贼能拉得开的九斗弓所射出来的。
被匕首架在脖子上的蒙面人丝毫没有惊慌,不管赵七说什么,他都是闭口不言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赵七见他不说话便一只手握着匕首抵着蒙面人的脖子,另一只手扯下了蒙面人脸上的黑布,想看看他的长相。
就在这时!
蒙面人却主动将自己的脖子往赵七的匕首上一撞,红色的血顿时从脖颈里喷涌而出染红了周围一大片土地,月光也在这个时候透过乌云照射在这一片殷红的山路上。
死士!这个念头从赵七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恶,最后一个能说话的线索断了!”赵七收起匕首恨恨地道。
在一旁的白卉心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被扯去蒙面黑布的袭击者尸体,惊讶地说道:“小七,这人我见过!”
“你见过?”赵七大感意外,望着白大小姐,不过转念一想,对方是青龙寨的大小姐也许这青龙寨上下的人她都认识也不一定,那只要找到和这个蒙面人相关的人,也许就能将这次袭击的主谋给找出来了。
白卉心蹙着眉说道:“是的,数日前我见此人,当时……他当时送来一张黄色的纸给我,还和我说这张是当年我爹留给我的,上面有我爹死去的真相。但无论我问他什么他都只是说受人所托,只是留下一张纸人就走了,但那张纸上面连一个字或者图画都没有。”
“但我当时没认出他是哪个头领手下的人,所以我急忙去找赵六叔帮忙,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我那天刚到赵六叔那就撞到……后来……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说到这里,白卉心语气顿了顿脸上有点不然,偷偷瞧了眼赵七。不过天色较为昏暗,赵七并未发现白卉心脸上浮现的那一抹红晕。
赵七此时也是记起来那一天自己和白卉心相遇的场景,白卉心当时确实带了一张黄色的纸来,忙问道:“那你后来可问到此人是寨中哪个头领的手下,还有,那张黄纸现在在哪里?”
“那张黄纸……不见了……”白卉心摇了摇头脸上有些难过,随后对赵七说:“寨中有几百号人,我虽然说不上个个都认识,但我敢肯定他不是寨里的人。”
“不是寨里的人?你怎么这么肯定?”赵七有些疑惑地看着白卉心,自己来青龙寨也有半个月了,但自己从未见过青龙寨有什么令牌或者是统一服装之类的,白大小姐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的呢?
白卉心走到一旁拿起断刀,指着蒙面人身上的刀鞘说道:“虽然他身上的刀鞘很破旧又缠着一圈圈破布,但你看他这把刀的刀身,这种模样长刀是魏国兵们才用的长刀。”
“你是说这人是魏国兵?”赵七很诧异,山贼寨子里竟然还有一个魏国兵?不对,是两个,甚至……更多?
“对,你再看这。”
白卉心指着刀身与刀柄连接处,上面刻着一行小字,上面写着:戍卫丙丁。
“这个是……戍卫丙丁?”
“对,没错,是戍卫丙丁,看样子应该是魏军中的一名亲兵护卫,我小时候爹爹就曾杀过一个魏国军官的亲卫,他和我说过,一般魏兵不会有带字号的兵刃。恩?小七你识得字?”白卉心满是惊异地看着赵七问道。
“学过,但好像……还学过不止这一种字。”赵七心中也是很诧异,难道认识字是件很稀奇的事情吗?
“哼,又在胡说,字还能分出几种?你休想骗我!爹爹当年教我识字的时候可是教过我的,早在秦统六国的时候就废除了其他几国的文字,统一用秦国的文字。”
白卉心脸上是一副你骗我,我不和你玩的样子,倒是让赵七觉得有些可爱,他笑了笑没说话。
“你笑什么!”白卉心小嘴一撇,推了下赵七。
刚刚说完这句话,白卉心就发现自己的手碰到了赵七胳膊上的箭伤,这让赵七的眉头一皱,她连忙收回手来,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说道:“现在怎么办,这两个死人总不能放在这吧?”
“先拖走,你可知道寨中可有没人的地方,哪里能埋……”
赵七的话还没说完,白卉心就突然一拍手说道:“断龙崖!那边平时没人去,可以丢崖下!”
……
黑夜,是阴谋和爱情的背景墙,阴谋往往伴随着流血,而爱情偶尔也会流一点血。
“你不要乱动,不然一会四爷爷帮你拔箭的时候要是伤到筋骨,就有你受的了。”白卉心瞪了一眼赵七,转头对一个坐在床头的老者紧张地问道:“四爷爷,你看看他这箭伤,这箭有没有伤到骨头?胳膊不会残了吧?”
“我看看……不会不会,只是射进皮肉,未能入骨。”
说话的老者是青龙寨第一任大当家的结义兄弟,姓李排行老四,今年已经有六十多了。
山贼当久了大多都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原本的姓名,有些人甚至在落草的时候就没有用真名,用的都多以家中排行或者外号来示人,所以这位老爷子的真名在寨内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了。虽然他从不会管寨里的事,但他的辈分却是极高的,即使当年的白老大见到他也要喊一声李四叔,而白卉心平日里都喊他作四爷爷。
“我说白闺女,我生病的时候可都没见你这么紧张过老头子我啊。”四爷爷笑着对白卉心调侃道:“我要解开他衣服才能将箭拔了,白闺女,你是不是也想学我这手医术啊?”
白卉心的性格虽然直爽,但毕竟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听到让她看男人解衣服,这脸腾地一下红了,当下也不好意思继续待着了,扭头跑了出去。
四爷爷刚刚才调侃走了白卉心,转头就看到赵七坐在那乐,便朝他头上一拍道:“好了,小子,你也别搁那傻笑了。来,咬着这块布,免得一会疼咬到舌头。”
说罢,一块黑不拉几的破布就塞进赵七的嘴里了。
但是……怎么……这布有点咸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