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拽着那份检查报告,“结婚五年,你几乎都在拉斯维加斯,或者澳门,阿尔法不适合跟着你,一直都住在香港,他身边有很多人,保姆,家教老师,司机,保镖,出门身后围着一大群人,可你知道吗,他很孤单,是那种对生活抱着怀疑的孤独,他不知道明明很快就要死去,为什么还要挣扎着活着,他年纪很小,但是他懂的很多,所以想不明白的也很多,那时候是我陪着他,每天每夜,半夜他经常做噩梦醒来,捂在被窝里能哭好久,都是我在哄他,这些没人敢告诉你,我也不敢,一遍遍的找医生,医生也没办法,我就只能自己哄他,是,我不是阿尔法的亲生母亲,可我把他当做亲生儿子,他很依赖我,你知道,孩子的心是最纯真的,那种依赖,是我用百倍的爱去换来的,靖修,你这样说,让我觉得很难过!”
程靖修沉默了片刻,“行了,去吧!”
他从来不道歉,这样的反应已经说明他认同了她的话,温雅笑了笑,扶着墙一步一步的往阿尔法的病房挪,那种样子,看起来更显得可怜。
萧白终于给倾城打了电话,“倾城,我觉得我快死了。”
“我呸,说什么呢!你在哪呢,我去找你。”
宋家给宋子墨找了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其间掺杂了异常纷杂的利益关系,所以牢不可破,宋子墨暂时无力抵抗,可也并不屈从,于是僵持了下来,宋母想起从萧白下手,偏偏萧白的爸爸这时候赌钱输了十几万,宋母半威胁半引诱的给了萧白二十万,让她从此离宋子墨远远的。
“是不是特别狗血?”萧白抿了一口咖啡,又苦又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其实我从来都知道,我跟宋子墨不是一路的,他含着金汤匙出生,没体会过人间疾苦,而我呢,有那样一个家庭,我不仅仅是配不上他,还是他的拖累,如果他妈要是同意我嫁去他家我反而倒觉得见鬼了。”
她的笑容显得有些恍惚,“跟宋子墨在一块儿这么久,我还是喝不惯咖啡,我想我和他从一开始就存在着这样难逾越的沟壑,只是我一直刻意忽略罢了,我以为只要我努力,我一定有可以配得上他的那天,可我太高估我自己,也太低估现实,我跟他的差距,根本不是我努力那么简单,他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永远喝不惯咖啡,其实很简单,我和他差的,是一整个阶层,他可以品一口就知道咖啡豆是产自哪里,酸度多少,而我从是小吃着豆浆油条长大,为了几毛钱在菜市场跟人讨价还价的人,倾城,我们不是一类人,从来都不是,这中间的差距,是我一辈子也追赶不上的。所以我不奢求了,就这样吧!”
“放弃了?”
“不是放弃,是结束了,我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萧白摇头笑,“你知道宋家给他找的未婚妻是谁吗?司长的女儿,官三代,优雅端庄有礼貌,跟她比我就是一土包子,我还争取什么?我他么是自取其辱。”
“那孩子呢?他想逃避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