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抬眼扫了他们一眼,“我说,跟上!”她看了眼车窗外,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咖啡店靠窗的第三个位置,那是程靖修和叶倾城刚刚坐过的地方。
从来没有人敢在程靖修面前造次,可叶倾城捏他脸的时候,她分明从他脸上看到了笑意。
可怕!
太可怕了!
程靖修爱上了一个二十一岁的普通小女生?不,她不信!
车子缓缓的驶出去,跟在两个人身后,始终保持一百米的距离,黑色的大奔,跟龟爬似的,速度极其窝囊。
倾城跟程靖修说话,讲他父亲,讲她在学校的各种趣事,也讲她的父母,两个人像是最普通的情侣,简单而快乐。
后半夜的风很冷,倾城觉得直哆嗦,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
“程靖修,你的前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倾城突然想起来,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她的语气很淡,像是根本不在意似的。
天知道她有多紧张,那种感觉是无法言喻的,只要一想到曾经有个女人合法的拥有他,亲吻他,和他上床,给他生孩子,心里就像是泡在了酸水里,难受的要命。
那种好奇和嫉妒的心情交织在一起,让人发狂。
她觉得自己快魔怔了。
四点多钟的天空,是灰蓝色的,隐隐的透着一点光亮。
程靖修借着路灯光看她的侧脸,明明在意的要命,还要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女人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宝贝儿,我的过去的是客观存在的事实,无可改变,你知不知道并没有什么意义,别犯傻,嗯?”他的声音透着股凉薄,还有一丝严肃和警告。
倾城闷闷的的“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她低着头,表情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程靖修默默的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瘦瘦小小的一团。
真可怜。
以后要养肥一点,程靖修这样想着,然后自己也笑了。
从温雅这个方向,正好能看到他的侧脸,完美如刀削的线条,脸上的笑意是她从来没看到过的。
步行了近两个小时,倾城带着程靖修去了一家粥铺,老街的深处,立着一块桃木做的招牌,刻了“谭记粥铺”四个字,笔力遒劲,即便不懂书法的人,也会忍不住赞叹两声。
倾城笑说:“你肯定猜不到,店主人家是文化局的人,国画画的很好,书法也是一流的,老板娘虽然读书不多,受她丈夫影响,也有几分艺术家的傲骨,她每天卖的粥品很少,量也不多,但味道真是让人难忘。”
她拉着程靖修进去,里面只放着四五张藤编的桌子,椅子也是藤制的,整个屋子都透着浓浓的复古气息,却又不会显得刻意。
老板娘已经五十多岁,穿着对襟如意盘扣的红色上衣,上面印着祥云和团福图案,整个人透着股岁月沉淀的优雅和从容。
她已经不年轻了,笑起来的时候,牵出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笑纹,看起来总能让人生出亲切之感。
“谭姨,今天有什么新的粥品啊?给我们来两份,再来一屉烧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