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西西睡得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像是坐在云端一般,一会儿陷进去,一会儿浮上来,游离之间,她只觉得一双大手始终握着她的手,是谭凛吧,白西西想着,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白西西睁开双眼,有些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缝里透进来,她有些惬意的眯起眼睛。
“醒了?”谭凛见着白西西醒了,走到她的床边,低头问道。
白西西看着男人一身衣服还是昨天的样子,脸上也微微有些青色的胡茬冒出来,便知道他昨夜留在医院陪自己了。
“我觉得没什么事了,能走了吗?”白西西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谭凛扶她起来,“这么急?”
白西西点点头,“看你的样子昨天一定没有休息好,我们快回家吧。”
谭凛的眼中泛起柔情,这个小家伙每次的关心都让他心里熨帖。
直到坐进谭凛的车里,白西西的头还是有些晕。
“医生说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大概会持续一个星期左右,这段时间你就在我那里住,学校的假我已经让时想给你请好了。”谭凛倾身过去为白西西系上安全带,然后一件一件的将事情嘱咐好。
说起脑震荡,白西西才有空想起这是拜谁所赐,白沙想要自己离开谭凛,可是他这一巴掌,却把自己直接‘打进’了谭凛的家。
以往谭凛也说过很多次让她搬过去住,白西西都没有答应,可是这次却是不得不同意了,就光头晕恶心这点就够头疼了。
“会不会耽误你工作?”白西西问了一句。
谭凛在她额间轻轻点了一下,然后轻声反问道:“你觉得呢?宝贝?”
白西西自然是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痴痴地笑了起来,嘴上却调皮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谭凛安稳的开着车,闻言不由得一笑,“头又不晕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白西西嘟嘟嘴,最后头一歪不理会谭凛了。
一个安静的开车,一个安静的闭目养神,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可是车内的气氛却温馨的很。
等到了谭凛家,白西西是被男人抱着进去的。
睡睡睡,白西西觉得自己就快要睡成猪了,可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实在是难熬,尤其白西西的身体又弱,这一整天下来,简直是有些苦不堪言。
直到傍晚的时候,时想回来了,和他同来的还有秦小芹。
“西西!”时想一进门,嗓子就亮了起来。
就连远在楼上卧室的白西西都有些隐约的听到。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就上了楼,谭凛起身开门,示意外边的人白西西是在这个房间。
时想和秦小芹连忙赶了过去。
“西西啊!我倒霉的西西啊!”时想一见着白西西半靠在大床上,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由得心里一阵的心疼。
昨天晚上他睡得早,凛哥离开的事情都不知道,直到今天早晨他才接到凛哥的电话说是西西受伤了要自己帮她请一个礼拜的假。
可怜的西西,她这又是怎么了啊!
秦小芹直接略过时想,一下子窜到了白西西的床边,将人左看看又看看,盯着那宣肿的左脸,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谁干的!”秦小芹气的眼珠子都有些发黑。
白西西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要说自己被白沙打的是不是有点丢人。
“是白沙打的。”岂料,白西西还没有想好怎么说,一旁的谭凛倒是开口了。
时想和秦小芹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他还是人吗!”时想嘴快,骂完才想起他骂的人毕竟是白西西的父亲。
“不用愧疚!你说的对,他不是人!”秦小芹一眼就看出了时想眼中的歉意,直白的接口道。
白西西有些讪讪的笑,其实,白沙被这么骂,她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她要是觉得关心自己的好友侮辱了自己的父亲,那她才真的是脑子被打坏了呢!
看着秦小芹气成这样,白西西心里说不清是如何的感觉,只得拉住她的手,握了握,轻声说道:“小芹,别气。”
秦小芹有些不自在的撇头,有些水光在眼眶中打转儿。
时想在一旁看着秦小芹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没说两句就要哭了呢?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秦小芹眨巴眨巴眼睛,硬是将眼中的泪水憋了回去。
白西西也心想,确实,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东东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白沙这边又出了问题。
秦小芹抹了一把脸,然后问道:“白东东呢?走之后跟你联系了吗?”
白西西摇了摇头。
秦小芹咬了咬牙,“这一个个儿的,都想干什么啊!都想把你逼死吗!”
“先这样吧,都冷静一下,等东东回来再说。”白西西说道。
她实在是有些无措,要怎么样才能解开这个僵局?她心里没有底。
秦小芹在白西西身边陪了她很久,晚上时想才送她回去。
谭凛和在白西西吃过饭,两人窝在床上。
这个时候,白西西知道,是谭凛想要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西西,白沙跟你说了什么?”谭凛抚着白西西的头问道。
监护权契约的事情,他是示意过白沙要守口如瓶的,但是白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谭凛很清楚,俗话说得好,狗急了还跳墙呢,保不准白沙是真的有什么事被逼急了。但是见着小家伙自醒来后的表现,他又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曝光。
白西西闭着眼睛在男人的胸口蹭了几下,然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谭凛被他一双大大的桃花眼几乎看的浑身有些酥麻麻的感觉。
“怎么了?”直觉上,他就是知道小家伙在跟他撒娇。
白西西瘪瘪嘴,然后有些软软的说道:“他想让我离开你。
一句话出口,房间里的温度似乎是降了下来,白西西有些畏缩的抖了几下,当然她不是真的冷,只是故意撒娇完,突然觉得男人的气息有些不稳。
“他真这么说?”谭凛一字一顿道,一双硬挺的眉狠狠的皱了起来,额间陡然出现了一个川字。
“嗯。”白西西点点头。
谭凛忽然注意到了怀中小家伙的情绪低落,不由得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白西西注意到男人的语气保持平日里一贯的稳重,还有对自己的那份温柔,可是她却敏感的听出了这其中的害怕之意。
他......是在担心吗?担心自己对这份感情的不坚持?怕自己因为各方面的阻挠和压力而最终放弃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