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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上船

咸丰四年五月初四晚上,东莞县监狱里,红脸关公的李牢头对着陈郑狱室人说:“按照县太爷的要求,你们要去琼州流放,吃完晚饭连夜坐船走。”牢头对着说后刚准备走,看到陈世雄和王大锤立在众人中间,他俩个子太高了,身体很壮,在众人中间很显眼,牢头指着他俩,对狱卒说:“为严防贼人作乱,将这两个家伙带上枷号。”陈世雄和王大锤大叫道:“你们凭什么给我们枷号。”六个狱卒那听他们的话,四个人先把陈世雄和王大锤固定住,朝陈世雄和王大锤小腹上打了几拳,两人弯腰时,将枷号扣在两人身上,然后又把两人推到,再朝两人吐口痰。红脸关公牢头说道:“看来还是两个好汉,可惜了,你们就待着枷号去向朝廷赎罪吧,走。”牢头背着手带着狱卒走了.

众人心里都有点慌,陈郑赶紧对众人说:“大家赶紧吃,知道我们去服苦力,如果吃不饱说不上干活就被饿死了。”众人在陈郑劝说下开始吃饭了,这几天经过陈郑调教,众人起码不会抢饭了,自己盛完饭后到一边吃去,陈郑盛饭后去给陈世雄喂饭,同时让何正涛给王大锤喂饭,陈世雄精神不好,说:“兄弟,你吃吧,我吃不下,我怎么想不到自己这么窝囊。”陈郑低声说:“陈哥,咱们不是去海南,普通徭役怎么可能晚上走,我听说我们要被卖给洋人了”,陈世雄大吃一惊,就要站起来,把陈郑喂饭的碗给撞破了,众人都看向这里。陈郑急忙说:“陈大哥,看你精神不好也不能不吃饭啊,你看看,现在碗也不够了。”陈世雄也醒悟了,知道现在不是喧哗的时候,也大声说:“大哥不吃了,你先吃吧。”陈郑又盛了半碗饭说:“你先把这半碗喝了,不喝我不说了。”陈世雄无法,只好喝了,陈郑看看其他人都喝完了,何正涛喂完王大锤后也在自己喝,陈郑把最后半碗盛过来,边吃边低声对陈世雄说:“对面狱室一个老头说的,应该没错,不然咱们不会晚上出去”,陈世雄说:“陈兄弟既然这么说,肯定想好怎么办吧。”陈郑说:“什么都瞒不过大哥,现在狱卒人多,我们登船后在洋人船里,洋人水手不多,我们趁机逃了,到时候需要大哥配合,我们一起逃走。”陈世雄说:“是,反正到洋人哪里活不下去,咱们拼一把。”

陈郑喝完粥,看见狱卒不时朝这边看,就低声说道:”大哥,你受点委屈。”说着,把碗给摔碎了,说:“你这个混人,给你喝粥还骂我,老子揍你一顿。”说则先把碗给摔了,赵鸿儒自己没精神了,说:“陈小哥,看开点吧,我们还不知道能活几天。”陈郑气呼呼说道:“你等着,这个枷号活该。”狱卒说:“******又踢碎两个碗,都老实点,”陈郑看到狱卒不向这边看了,捡了几个比较尖的碗碎片说:“陈大哥,估计出去时我们会被绑起来,你枷号应该查的不严,到时候我们剪绳子方便点。”陈世雄笑道:“小兄弟想得真周到。”陈郑笑了笑,他在制造工厂时,老板都用5W2H考核他们,他们做事之前先安排好工具人员,何况在这儿待了一个多月,就想着怎么逃跑,怎么能不提前想好。

晚上十二点左右,红脸关公回来了,指挥狱卒将众人用一根绳绑起来,这样大大增加逃跑的难度,在工厂里陈郑他们练习过绑腿跑,只要一人脚步出错,一排人全部跑了,还好自己提前准备,狱卒对每个人搜身,看到没检查陈世雄的手,心里不由一松,自己看来蒙混过关了。

众人嘴都被赛住,夜色里只有狱卒不断催促众人声音,顺利出城被带上码头,只见码头一艘剪刀船,比普通船大的多,但是上面全是洋人,红脸关公说:“史密斯先生,我已经把人带过来了,总共30个人,全是有劲的,怎么样?”陈郑不朝史密斯看,这个洋人约40岁左右,头发蓬松,鼻子有点勾,或许是在海上时间长的原因,脸竟然有点潮红,史密斯说:“亲爱的李,非常感谢为美利坚的铁路事业有贡献了三十位华工,按照之前协商的,每人给你8个鹰洋,怎么样?”

李牢头笑起来脸更红了,说:“好好好,史大人就是爽快,以后如果有需求请找我,我会给你们安排的。”史密斯脸上带着一丝狡诈,他扭过脸看这批人的质量,不能干活的人他是不会要的,正好看到陈世雄和王大锤肩上的枷号,不由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李牢头说:“这两个人有点危险,我枷起来怕他们逃跑。”

史密斯朝陈世雄走过去,陈郑和陈世雄心里不由有点慌,陈世雄手里拿着两个尖锐的陶瓷碎片,如果被发现可就危险了,史密斯看看枷号,李牢头吩咐旁边的狱卒,说:“已经上船了,把它给卸了。”史密斯摇头说:“不用,如果我买下这个,这东西也应该给我了。”李牢头说:“这可不行,这是朝廷的刑具,上面都有编号。”史密斯伸出左手说:”我给你3个鹰洋,两个枷号我都要了。”李牢头说道:“这不行,县令会追究我的。”史密斯不耐烦的说道:“5个鹰洋,李,我知道你有办法。”李牢头想着价钱还行,够做个新的,说:“行,那就卖给史先生了。”史密斯走到陈世雄旁边,李牢头拍了拍陈世雄身上的枷号说:“钥匙在后边,这东西重20斤,加上这个谁也跑不了。”

陈世雄一身冷汗,手里拿着两个碎片也有些不稳,陈郑心里也着急,他们都被绑着,上船后可没什么东西可以割绳子,江面上传来一声汽笛声,史密斯怕被人看到,拿起钥匙,毕竟现在华工还是不合法的,说道:“好,李,我们再会。”

陈郑心里松了一口气,跟着众人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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