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庭帝国四大州中,东州胜医,西州产盐铁;北州在骑,南州重享乐。
因着女子可行商,帝国百姓生活更趋向于富庶。
然而华庭帝国再是放宽了女子的权限,再是将抛头露面看成渣渣,但也改变不了它是男权社会的本质啊。
在家族纽带靠男性血脉维系的时代,男性尊严还是必须得维护滴,为官也是没有女性滴,诰命什么的男性才能带来的荣耀也是必须有滴,当然这些都决定了男女大防也是必须得有滴。
不然一顶碧绿的帽子得多坑啊,坑自己就算了,怎么着也不能坑祖宗啊。
当然,一系列的问题也而随之而来。
经商范围上就有大大的局限,大都不会超过一城一州一隅,本地商品也就趋向精致化,区域分工也就越加明显,外来商品在本地的价格那也是杠杠滴。
这就造就了男人经商的超额利润,地位也是空前的地下。就好比下九流之所以为大多数人所不齿,只是因着与传统道德标准是相悖的。
这年头,男女不同工仿佛就是一条潜规则。只有庄子里的佃农是夫妻通力合作,其他的都是男主外女主内,男主政女主商。
美家却恰是个例外,很多例外即使本就不是个事儿,即使别人说不出你错哪儿了,却也不妨碍被各种鄙夷。
社会制定的大规则,即使没有明文,别人都在遵守着,束缚住,维护着;大家都被华丽丽的潜了,你却能无视。谁会爽你啊!?
黄鹤厅里。
下面的管事都正襟危坐着,只拿眼神偶尔进行交流。从掌事眯了眯双眼,望着主位上满是认真的女子,心中要多看不起有多看不起。
亏得还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女子,却是一点不知道避讳。于公然场合就见外男,礼仪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其他世家的当家主妇虽然行商,都是自己只拿个主意,让下面的仆妇去做,这位到真够亲力亲为的啊。
其他的主家大都能做的不计较蝇头小利,懂得几分水至清者无鱼的道理,这位却是不尽然,恨不得压干他们这一帮人身上的全部价值,还不带留油水的。
“这个季度的收成还算是不错,平均都有上涨。”底下的人都是满脸喜色,有些于私底下交换一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美琴氏笑着打量着底下的一班人。“不过,参差不齐倒也严重。”
“主母,您这话到是有失偏颇了,地域不同,药材的卖出情况自是不同,这也是常情。我看主母还是找一个懂行情的来管这事儿。”从管事不服气道。
其他有些人也是一阵附和。
“我一内宅妇人自是不懂这些。况且,我只是就事论事的指出情况,让大家都唠叨唠叨问题出在哪里,可有改进的办法。倒是让从掌事听话听半句,给误会了。”
“懂行情的人是提不成这样的问题来的。气候的不同药材的受潮程度,价位都有很大的差别。”无知妇人!
“做药材生意的不止我们一家吧!何况,我们美氏药行的药材还是拿的成本价,怎么其他药铺的受潮折价情况就没有这般严重?同样的保管方法,其他地区的次品也没有这般高,从管事作何解释?”美琴氏说话严肃起来。
“主母可能不知,当初选库房的时候是夏季尚不觉得,那库房其他季节的偏于潮湿,不利于药材储放,损耗大一些是常事。”旁边其他的掌事忍不住插嘴到。
“哦?到有这样的事儿。从管事,我听说你的家人都在北州烟城的吧?“
从管事松一口气的同时,心底的鄙视更重了,女人就只会扯些有的没的。“主母连这个都知道,还真是令我受宠若惊啊。“
美琴氏也未理会他语气的不对味,“这样吧。你和家掌事换一下吧。你回烟城,正好看顾妻儿老小。家掌事本就是南方人,对当地也熟一些。”
“大丈夫,行事当不拘小节,家中父母自有妻子孝敬。我对南湘城的事务已经上手,怎么能说调就调。虽说是为了我,可我却不能致主家于两难境地啊,不然我成什么了。”从管事还带着几分义愤填膺的正气凌然。仿佛在说,你懂事点儿成么?
美琴氏旁边的丫鬟婆子已都是满脸怒色,终于忍不住插嘴到:“夫人这是关心你,不识好歹。”
“那从掌事看看这个。”美琴氏眯了眯眼,将手中的一本小册子递给从掌事“想必从掌事不陌生吧!”
从管事预感不好的将册子拾起。
这是他的私账!呈上去的账本是做过手脚的。
望了望其他掌事,从掌事淡定了,法不责众嘛,小样儿,跟我斗!在这之前,从掌事就已经联合了一些人,要贪大家一起。虽然,主家是许过根据收益提成的,但那才多少,还不够养活老婆孩子呢!
“不知主母从何得来的,都能以假乱真了。”从管事不在意的将之退回桌子中间。
“是么?梅月,去将人领进来。”美琴氏把玩着手中的茶盏。
从管事看见来人,脸色骤变,眼神布满阴鸷。
“主母将我家不成器的侄儿拉来了,您要是有什么需要让他回话,让我带就是的了,何必费心费力这一趟呢。就是想要将私吞公款的脏水泼到我的头上,我也只能认了。“不知悔改不说还满是挑衅。
“我是没看出,从管事倒是会逞口舌之能。前面不承认这本私账,你是以为我奈你不何,可是?我至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查出这本私账就是你做的。当然,我更是喜欢直接的手段。向嬷嬷,绑起来,直接送官!“美琴氏像是被逼无赖而改变主意了。
“主母,再给从管事一次机会吧。他可能也是一时糊涂。“旁边有人求情到。真是不懂事,逞一时的口舌之能有意思么?一边瞧不起人,一边又要仗别人的势。这就算了,你确定不会连累我们?
“机会?我没给么?刚才我态度还不算好么?嗯?你们都扪心自问,我给过他机会没有?梅月,念!“
“您就不怕这样做寒了大家的心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送官!“从管事站起来,满脸通红的说道。挣扎着不让绑。
“寒心?给脸不要脸。梅月,念,他这两年都拿了多少银子中饱私囊。我美家可曾薄带诸位?还真是斗米恩升米仇啊。“
“去年,一月私吞药材两百公斤,共计三百二十两;三月倒卖药材一百五十公斤,共三百两;四月,将好药材调换卖出,在买入次品卖出共差价六百八十两……共五千六百三十二两。“
其他的掌事也都窃窃私语着,似乎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要证据是么?“美琴氏将手中的一叠纸扔在从掌事脸上,”给脸不要脸!这是你倒卖的交易单,还有你自己的签字。还要证据么?还要不?“
前面出声求情的人站出来,就差声泪俱下了,说道“主母,都是我们瞎了眼,原以为大家共事一场,却没想到他会干出这般猪狗不如的事儿来。老朽惭愧啊!”
从掌事恨恨的瞄了那人一眼,磕头道:“主母,看在我为美家这些年任劳任怨的份上,放过我吧。求您了,我求您了。“
“你们可是也要我给他机会?胃口一次比一次大,我本想着私底下教训他一顿,自己收敛点大家能过得去就过得去算了。毕竟,水清了就没有鱼这样的道理我还是懂几分的。可是,他是怎么做的?贪了就算了,还聚众贪;都这样了还不够,他还来一个公然贪,还送上嘴脸说,你奈我何?“
“主母,听您这话你也是知道了的,这里面又不止我一人贪,怎么就罚我一人?”当初就是想到这点儿,才会怂恿那些原本有贪念却又束手束脚放不开的人一起贪的。
其他一些人都恼怒他临死都不忘将自己拉下水,还以为这样就能翻盘?谁都不是傻子,明显主母这是想杀鸡敬候呢!鸡都跳出来了,猴子怎么着也该推波助澜吧。事后自己在收敛点儿就成了,反正这些年赚的也够多了。
其他人纷纷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可有证据?”
美琴氏没理会起哄的人,“既然是你先撞到我刀口上的,不好意思就先拿你开到了。还想着法不责众,是么?要是我不答应,要怎么威胁来着,让我想想。嗯,一定会说,你们掌管之地的资源,人脉都在你们手中是么?我不敢动你们,是么?”
“不敢,不敢。”其他人一致否认。
“你们不敢么?你们还有什么不敢?你们这是不敢的态度么?其他人和美氏药行合作,看的是你们的面子么?还真是天真可爱单蠢。没有美氏这块招牌,你们能干什么?同样的道理,有着这块招牌,我只要找不是很蠢的人都可以胜任。何况,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开出同样的条件降低一点儿要求会招不到人么?招不到的话,我工资再开高一些会招不到么?”
“还真以为我美氏离了你们不行是么?”
“我是泥人么?何况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不要以为我不知,从忠你几年前混成什么样不要我说吧?老母亲的医药费尚且凑不齐,当时我美家如何对你的?工作第一个月就许你预支工资给你母亲看病。现在,你在南湘城都养起外室来了,庶子都有两个,院子已是三进的了日子还不够滋润?还将你外室的小姨妈,大舅子这些挨得着挨不着边的人全都拉进我美氏药行,当我美氏药行是你家后院还是收容所啊?“
“这些你还都通通不满足,还想着不时犯一下贱,挑战一下权威。来表明你能耐了,是么?“
“现在看来,人啊。总有那么些喂不饱的白眼狼。美家对你们这些掌事的厚待在帝国都是独一份了吧!你们是怎么回报的?既然,对你们好了,你们都认为我好欺负,那好,咱们今儿个按规矩办事。“
美琴氏将账本全部推倒桌子中间去,“全部拿回去,自认自己没贪一分钱的就原原本本地拿回来。贪了的就将钱在三天之内补上,再到我这里来认个错,你们在我手中的私账我就将之销毁了。只要你们能做到,以后不再贪了,我也能保证既往不咎。”
“当然呢,那些拒不认账的,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的,或是又以为法不责众的,就尽管来。我这几天就去寻人,来一个我换一人,来两个我换一双。当然,官府照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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