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我坐在窗前的藤椅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瓷器,和煦微阳,春风拂过,纱帐飘起,冷不丁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彦王,他到底长什么样呢。待嫁闺中的女子真是可怜,连自己丈夫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高矮胖瘦,更惨的是满脸麻子,这些都要等揭开盖头的那一刻起才知道。
“小果,你过来。你数数,我在这房间里呆多久了。”
“嗯……差不多,有五天了。”小果略带犹疑道。
“都五天了。”不停地抚摸着手里的瓷器,色泽浑厚,暗纹精致,纵横交错。这十一天时间里,大夫来了好几回,我也成了彻彻底底的药罐子,浑身上下都是药的味道。来这边都差不多半个月了,对于周围的环境仍旧是陌生的很,去得离这阁楼最远的地方也仅是楼下院子。有时候自己也会坐在紫藤架下发呆,思考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想来也是该出去熟悉熟悉下环境了。
站起来拍了拍身子,湖水蓝色长衫衣角翻飞,转头给小果一个大大的明媚笑容,“小果,我们今儿要出去。”
“小姐,真的吗?”小果一双眼睛也是充满了期待,“可是夫人那边?”
“你看,我这不全好了吗?”“哈哈,那太好了。小姐,赶紧来这边坐下,小果替你梳妆。”小果这丫头,也真是开心透了,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在镜子前坐下。
“小姐,您看看自己,多么美丽的人儿,彦王肯定喜欢的紧。”小果噗嗤一笑,脸上红晕浮现。
又是彦王,还没嫁人了,天天都能听到他。心下有些烦闷,“小果,以后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虽然我现在是罗箐瑶的身体,可是我的思想仍然是冉小羽的,我生活在自由奔放的二十一世纪。谈婚论嫁本的前提本该就是两情相悦,互相爱慕,而不是所谓的赐婚。彦王,这个就要出现在我生命中的男人,陌生的紧,他长的什么样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我和他没有一面之缘,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就算见了几次面,也培养不出什么感情。很是佩服古代的人,到了出闺阁的年纪便因父母之命或者媒妁之言,而嫁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就算不爱他,为了子女为了名声也会从一而终,厮守到老。
小果一手拿着檀木梳子,另一手托了一撮头发,发梳在柔软的青丝中缓慢穿过,“小姐,小果知错了。不过,小姐,您的头发真是好看。”看了看铜镜中自己的影像,之前那张苍白无助的脸庞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稍显粉嫩的脸庞,脸颊微红,细长的柳叶眉,双目中眼波流转,秀挺的鼻子,细小圆润的唇珠,五官并不算精致,可拼凑在一起就多了几分韵味,褪去了惊慌失措的神色,脸上更添了几分淡定和从容。
“小姐,你跟以前比起来,改变了很多。”小果突然道,“对了,小姐,你的那根碧玉簪子呢,以前您都是天天戴在头上的呀。”
“我哪里变了,”笑着问道,“什么样的簪子。”
“小果也说不出来,只是觉着小姐变得稳重大方了,小姐以前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朋友,有时候还会对着那根簪子发呆。”“对着簪子发呆?”我很是好奇。“对啊,一根碧玉的簪子,翠绿翠绿的,小姐你很是喜欢呢,每天都要带着它。”小果在梳妆台上找了找,目光落在桌上的小匣子上,说道,“小姐之前都是把这个碧玉簪子放在下面这层的。”
顺着小果的话,打开匣子下面的抽屉,没瞧见什么碧玉簪子啊,倒是有一张折叠好的纸条,整整齐齐的躺在里面。随口问道,“这是什么。”“噢......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小果轻声叫了起来。“什么事情?”“小姐您忘了吗,那日您嘱咐小果,等第二日把梳妆匣子里的纸条交给老爷和夫人。可是第二日,小姐便不见了,小果一时慌张,便忘了这事。”
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条子,需要第二日才能交给老爷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