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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奇命

当我爷爷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空荡荡的,刚刚迎来新生命的喜悦荡然无存,跪求解决办法。乞丐说,办法不是没有,就是你们舍不舍得,第一个办法,拜贫道为师,只是这辈子你们就别见他了。听到这里,我爷爷歇斯底里的道,不可能,因为他不可能把自己刚出生的亲孙子送给一个死人,即便他同意,家里肯定没有一个人同意。

我爷爷缓了一会才问第二个是什么?乞丐冰冷的到,第二个就是我收他半条命,虽然不至于让你们家家破人亡,但是家破是免不了的了。等我收了他半条命他这辈子都是一个体弱多病的扫把星了。除非他找到我,拿回他的半条命,不然他只能算是半个人。

经过我爷爷不断的内心挣扎,最终选择了第二个办法,让那个僵尸乞丐收走了我的半条命。即便这样,我家也没有幸免,就像乞丐说的,免不了家破。我两岁,晚上我妈妈和我在家里,就能被我把她吓跑了,父亲单位也到处出事,最后被告上法庭,官司打了半年差点被判刑,最后由于证据不足无罪释放。刚刚释放,母亲又和父亲离婚再次上法庭,家里的继续荡然无存。爷爷的单位倒闭,奶奶本来就没有工作,也被我拖累的什么也干不了,之后我爷爷就重病,几乎丧失劳动能力,叔叔上学因为家里穷被迫辍学,爸爸又欠了一屁股外债,躲到外地不敢回家。短短的三年时间,由于我的到来把一家子人搞得几乎家破人亡。

我爷爷讲到这里,叹了口气说,这些东西有些时候也不能不信,你的这个命我说亲眼看着长大的,离你进近的人几乎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这还是曾经那个乞丐收了你半条命,不然,更加可怕。定了定有问我,你恨不恨爷爷当初答应那个乞丐的条件。

我也愣住了,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不恨,如果不是当初那个乞丐拿走了我的半条命,也许我现在就不会有亲人了。爷爷看见我摇头,好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瞬间感觉他轻松多了。我想这些年来,他也很苦,一方面内疚,一方面有要担起这个家,他也累了。最后,爷爷又告诉我,如果想要摆脱体弱多病的困扰,就要找到那个乞丐或者是自己变的强大,灵魂上的强大,这也是那个乞丐走的时候说的,这样才能真正的摆脱你现在的困境,对你才有正真的好处。

我问,爷爷那灵魂上的强大是怎么样强大,难道人真的有灵魂么?我爷爷听后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那个乞丐就是这样说的,他说灵魂的强大就是内心的强大,只有内心强大了,坚定了,你的灵魂才会慢慢的增长。唉,爷爷当年也很好奇这个灵魂,也研究过一段时间,只是一无所获。不过,那个乞丐还说了,你的悟性高,没准自己真的可以悟透。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我爷爷又问我,你这些年有没有看见过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想了想后说,见了很多,但是我不确定他们是鬼,我觉得他们是执念残留,因为他们大多数不会害人,也没有害人的能力,不过他们不是鬼有是什么?我也弄不清楚了。勉强就把他们都叫成鬼的,也许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鬼也不然。

我爷爷叹了口气说,当时乞丐临走呀和我说,你是可以看见鬼的,但是也不是生什么时候都能看见,只是你灵魂弱的时候能看见,或者碰见厉鬼的时候能看见,灵魂稍微强那么一点点就看不见了,他说你介于人和鬼的中间,多一点是人,少一点是鬼,所以又称阴阳。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明白那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为什么我能看到了。15年了,这些东西最起码困扰了我11年了。也不知道能看见鬼是好是坏,比别人多一些东西注定不是好事吧!

之后,我爷爷就睡着了,我想了一会也睡着了。第二天我爷爷早早的就起来了,由于是星期六,我也不着急起床。当我醒来后看见我爷爷冲着我笑呢,自从他病了之后就很少见他笑过,不由得涌上了一股幸福感觉。起来后,我爷爷说,他昨天晚上梦见一个很不好的梦,我问他是什么梦他也不说,只是看着我笑,后来他说他刚跟师傅学习的时候,算过一命,这一命是算他能活多少年,结果算出来两个数字。73和64。我爷爷说,他死的时间不是七十三就是六十四,今年正好是六十四,而且马上要过年了,只要过了年就能活到七十三。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格外高兴,好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我站在旁边也开心的笑着说,爷爷,您一定能长命百岁,能活到七百三。

可是,上天却是秉公执法,让你多会死你就的多会死,就在这一天的下午,我爷爷的药吃完了,吃完药那就去医院再开点吧,由于行动不便,我父亲叫了一个救护车,(说明一下,这个时候我们家已经搬到城市里了,13岁的时候我来到市里边开始上学的。)我们和护士一起把我爷爷扶到救护车上,上车的时候还有说有笑,可是刚上去不一会,就发现停止呼吸了。刚开始谁都以为是睡着了,至到我奶奶叫他的时候,不见答应才发现是停止呼吸了,这一下子车里就乱了,医生护士开始抢救,救护车也拉起了警报,开的更快了。

10分钟后,爷爷顺利送到急诊,经过医生40分钟的抢救自然抢救无效死亡。我在悲伤的同时,也开始觉得,人的命可能真的是天注定,离过年就剩下三天了,三天都不等了,三天后就六十四了,爷爷呀,你算得可真准,想要侥幸一次也不行呀。

奶奶在医院里哭的几度昏厥,只是我却不知道怎么劝慰,他们从年轻到老一路走来肯定还有不少话要说吧,我就不打扰他们了,我一个人悄悄的出了医院,坐了一个公交车跑到了市郊的一条河边,看着河里哗啦啦的水,我在想,你也不是永不止息的,总有一天你也要干涸的,死亡真的那就那么难受么,任何东西都要死的。人要死,树要死,花要死,草要死,高山要死,大地要死,森林要死,大海也要死,只是死的先后,死的大小而已!

既然万事万物都要死,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害怕死,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早死不会少什么,晚死也不会多什么。我们之所以害怕死亡,是因为我们的生命过于短暂,我们都认为神赋予了我们生命,是要我们好好珍惜。这没有错,我们是应该好好珍惜我们的生命,但是我们不能害怕我们的生命逝去。

我们的生命都是一样的,起点都是一样的,他死了,他过完了他应该有的生命,而我们的生命还在继续,我们不能因为别人过完别人的生命而自己感到悲伤。这是不正确的!

我在河边扔石头,我们的生命轨迹就像那飞出去的一个个的小石子,它从一个起点到另一个起点,它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抛物线,从起点的腾飞到终点的坠落,是那么的优雅,是那么的自然,如果我们抛出去的石头都一直往前,往前,永不止歇的话,那多没趣!生命之所以有意义,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它有一个起点又有一个终点,这样我们欣赏生命轨迹的时候才会赏心悦目!

爷爷走了,他的生命到尽头了,他是幸福的。他经历过了生命的起落,他应该满足了,不管他生前怎么样,不管他死后怎么样,他的生命得以完整了,他像一颗石子,终于从高空坠落地面了,他完成了他的抛物线。那我呢,我还在空中,我才刚刚起飞,但是要到落地也就一瞬间,我在空中我能做什么,如果我是石子,我会尽力的在空中多挽几个圈圈,让抛物线更加美观,我会调整一下我落地的角度,等我落在水面的时候可以多溅起几个花花,这些都是我想的,这些都是我们想的。

午夜,我沿着河边,一直向前走,我没有目标,我只想走到这条河的前边一点,我停不下来,我想看看前边的风景,我不甘停下来,我想知道前边拐弯角上是不是有我惊奇的风景。我们的欲望永远不可能满足,我们在追求欲望的路上,我们一直走一直走,停不下来,永远停不下来,永远惦记着前方。

凌晨,我走到一个山脚下,我走到上山的路前,我勇攀高峰,在路上,我看见了不一样的风景,看见了不一样的心情。满山的雪,满山的花,满山的果,满山的人,满山的青春,满山的激情。看着这一切,我静静的,静静的陷入了沉思,等我回过神来,太阳已经和蔼的看了我好久了,我有一点点惭愧,有一点点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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