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易脑袋一片空白,条件反射的一脚踢上去,他感觉和踢在棉花上一样,没有着力点,他因为收不住力,摔在地上。夏易忙爬起来,看到那个东西没有反应,他转身就跑,他甚至不敢往后看。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实在跑不动了,靠在一块石头上直喘气。他强迫自己冷静,想听听周围有什么动静,但他的呼吸声太重了,影响他判断。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自己的喘息没这么重,他控制自己有规律的喘息,然后突然停止,他终于听到那不属于他的呼吸声,仿佛就在耳边。
夏易心里直骂天,他想自己不会这么‘好运‘吧,但还是决定看看是不是刚刚那个东西。那做好心理准备,转过头发现什么也没有,他又仔细听,发现声音还在他耳边,他又转过去,还是什么都没有。
夏易想忽略,可声音就在耳边,让他又急又害怕。他谨慎的望向四周,小心的移动,害怕有什么东西偷袭。他不敢大叫,害怕引来别的东西,比如刚刚树上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是未知,他们到这里总共就没几个小时,甚至不知道这里有多大。
夏易记得当时他在往东北方跑,他试图原路返回,不过他并没抱太大希望,他不记得当时转了多少个弯。就在他试图往回走时,在拐角处又看到那个身影,他想也没想就追上去。
他一直跟着那个影子,每当他失去目标,那个影子又会出现,他终于意识到那个影子在引着他走向某个地方。现在即便是陷阱,他也必须踏进去。很快,那个影子又消失了,这次他等了很久也没出现,知道目的地到了。
他掏出手机,拔出腰间的匕首,小心的前行。夏易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发现这里很干净,没有一株草,地上有很多小孔。他用手机照了照前方,发现前面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很快他便发现那是一只鞋,还是杜嘉班纳的鞋,除了科研队的人应该没人会到这里来了。
夏易不由有些兴奋,不过那只鞋上面有一层黑色的泥质东西,他闻了闻,猛地把鞋一丢,嘴里忍不住骂道:“我靠,这个人有香港脚吧,臭死了。”尽管他很不想碰那双鞋,可那也是线索,他堵着鼻子把鞋拿在手里。
他又往前走了一段,发现与刚才并无不同,周围一点声响都没有,连风都没有。他想到自己刚才过来是风还是挺大的,怎么这里会没风?夏易又望了望远方,发现远处的干草在风中摇曳,他越发觉得这个地方诡异。
但他还来不及细想,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声音,下一秒他便感觉后背一寒,他猛地偏向一侧,转身便是一刀,不过他被身后的东西弄的一怔,那是科考队的一员,但他浑身都是毛,眼神发着阴冷的绿光。在夏易愣神之际,那人抬手向他袭来,手掌上的指甲闪着寒光,他急忙往后退,可还是慢了一步,脖子被划了一条血痕,鲜血不断地往外冒。
那个人看到鲜血,瞬间变得疯狂,不要命的往夏易扑来,他狠狠一踢,将那个人踢倒在地,反扣住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力气极大,很快便挣脱,张嘴咬向夏易的脖子,夏易只来得及用手一挡,手臂被咬下一块肉。
夏易被咬出火气,狠狠地用刀柄砸向那个人,再也不顾他是什么科考队的。他用力将那个人压制住,刀从那个人脖子下划过,但并没划伤那个人分毫,那个人自己脖子上的手,夏易来不及抽回,只能用刀用力刺向那人后颈,他手上的牙齿一松,就急忙往后闪去,来不及抽回自己的刀。
那个人后颈开始流血,准备向夏易报仇,这时夏易感觉有什么东西出来,成群往这里赶。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方圆一里内,全是那种像蛆的虫,不断的从地底出来,夏易终于知道那些细孔是什么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人要把他往这里引。
那个人脸上也出现了慌乱,想逃离这里,可他还没跑几步就被虫子围住,浑身白花花的,上面全是蠕动的虫。夏易只觉得头皮发麻,他的脚忍不住颤抖,还一直在干呕。夏易急于离开这里,他不想被这么恶心的虫爬满全身,光想想就觉得身上有千万只虫在蠕动。
他早已有死的觉悟,可他并不想以这种方式死去。可四周不断有虫涌来,他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跑。那个人很快就变成一副骨架,那些虫朝他袭来,他顾不得脚下的虫,转身就跑,没跑多远虫就爬满他的身上,他用力拍打着,眼里却是绝望。
可很快他就发现那些虫急速的退去,疯狂的远离他,夏易莫名其妙,他抬起手看到自己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上面不知道沾了层什么东西,那些虫好像很怕这东西。他习惯性的闻了下,发现有股血腥味,又有点淡香,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粘上的,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此刻的喜悦。能不死在那些虫子手里,他觉得很幸运,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放松,毕竟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就他见过的就有四种,还不用说很多没见过的。
他赶紧离开这里,想尽快回到来时的地方,方便和大家汇合,他边走边做记号,可没多久,他又看到了那个影子,他差点被这东西害死,火气一下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