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沫回到家,并未将事情告诉苏怜,那只会让她徒增担心罢了。至于身上的泥土还有右臂上的紫青苏以沫便以不小心为由敷衍过去。
简单的洗了个澡和吃了一些饭食,苏以沫回到自己房间。屋子布置很简单,一桌一床几张凳子罢了。烛火发着些许光,角落的影随着烛火诡异的扭动,安静的屋子竟有阴森之感。
床上沉默许久的苏以沫突然发声。
“堕陌,合作吧!”苏以沫心里又加了一句,“只要你能给我力量,迅速变强的力量!”
待苏以沫话落,苏以沫身后影子里陡然睁开一双紫色的眼睛,然后紫瞳黑影从苏以沫影子里分裂而出,化为人形漂浮在苏以沫身前,阴冷气息弥漫房间。
“决定了?”
“需要我做什么?”苏以沫盯着眼前诡异存在。
堕陌望着苏以沫,像是在盯着美味,“你我的目的相同,我会让你变强!”堕陌突然靠近,黑雾之爪以迅雷之势掐住苏以沫脖子,拽到眼前,扭着脖子,紫色的眸子凝视着苏以沫,“与我灵魂相融,我便给你力量!“紫眸黑影凝视苏以沫”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苏以沫并不惧怕,哪怕眼前怪物比他强太多,强到可以轻易毁灭整个苏家。而且,苏以沫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哪怕哥哥没有出事,自己,逃不掉......
“你我灵魂融合是以你为主还是我?”苏以沫深吸气,房间并无风,可苏以沫却感觉到冷。桌上的烛火明灭不定,似随时要熄灭。
堕陌黑雾遮掩的脸无人可见,紫色的眼睛里却有了兴趣。“这个人族,有点意思......”
“以你为主。”堕陌松开苏以沫的脖子,“砰!”苏以沫倒在床上。
“为什么?告诉我原因。”苏以沫贪婪的吸着气,沉声问道。他可不会觉得这是好事,若是以堕陌为主苏以沫才会觉得正常。
“呵呵。”堕陌嗤笑,带着嘲讽,“人族,你以为你是谁!若不是通灵之心,你会发现我的存在?”
见苏以沫张嘴,堕陌眼中闪过一道黑芒,苏以沫境心中骇然,自己竟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你闭嘴!”堕陌接着大斥。
“苏以沫,今日若不是你自己开口,我早就自己动手了,通灵之心碎了,我看它还怎么护你?”堕陌此时全身颤抖,他被镇压了太多岁月了,终获自由控制不住内心癫狂。
“今日,便给你上第一堂课!弱者?没有选择!”
堕陌化为黑雾,自苏以沫天灵盖钻入。只是这个渺小人族的平静眼神让自己竟有不舒服,不过他等不及了,过了今日,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
堕陌化为黑雾进入苏以沫脑海,苏以沫身上的封印消失,瘫软在地。重重咳嗽几声,额头冷汗不停滴下。下一刻,苏以沫全身一抖,从房间角落抓起一根木头用嘴狠狠咬住,双拳紧握,手臂青筋盘虬,额头斗大汗珠冒出。就连苏以沫嘴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苏以沫没有大喊大叫,因为那样除了让父亲怜儿姐担心之外并无它用。他今年十六,已懂事,自己要去承担面对一切!
月光凉,透过窗照进屋子。苏以沫倒在地上,身子剧烈颤抖,汗流一地,并继续增多。
苏以沫本可一选择晕过去,因为他相信堕陌不会让自己死,可苏以沫没有,他要借此锤炼意志,武道意志!苏以沫很有自知之明,他天赋不好,很不好!,他也无入宗门之心,没有资源,一切只能靠自身。他想为哥报仇,堕陌是目前让自己成为强者的唯一方法。更何况,苏以沫很早发觉自己体内所谓的通灵之心在衰弱,最终,自己还是会被迫与堕陌“合作”。既然逃不掉,那就去面对!
灵魂融合本极为惊险,动辄身死魂灭,无**回,可对堕陌明显小道耳。随着堕陌灵魂化为意识融进苏以沫灵魂,灵魂磅礴浩大的灵魂力量被其压缩到极致,置于苏以沫脑海深处。
随着苏以沫感觉脑中多了与堕陌的联系,似如自身,而脑中如同爆裂的疼痛减缓,苏以沫知道,融合已进入尾声。此时的痛感已无法磨练意志。苏以沫身体还在哆嗦,衣物早已湿透,用尽力量爬上床,沉沉睡去。
……
次日,天微亮,苏以沫院子里已响起呼呼拳声。
院子里一颗梧桐生长,叶子微垂,树下有一少年借着晨光正练拳锻体,虽汗流浃背,但眼神坚毅,神情认真,丝毫没有因拳法基础简单而懈怠,而是严肃的修炼,一步一拳,都近乎完美。这套拳名为锻体拳,拳如其名,所创便是为锻体所准备。
这套拳很基础,苏家同辈早已无人习它,可苏以沫却修习了近五年,诚然,因自己大哥为自己改进此拳,无论锻体还是威力都比以往强之不少,可毕竟是基础拳法,再强也有限。加之苏以沫天赋不好,虽严寒冷热都一如既往的坚持锻体,可见效不大,五年,苏以沫仍是锻体。
自昨晚自己与堕陌灵魂融合后虽对自己并无直接提升,苏以沫却敏锐感觉出自己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加细致,这对苏以沫好事。
一套锻体拳打下,苏以沫止身。一旁等候的苏怜赶紧递上水和汗巾,苏以沫笑着接过坐在石凳,擦擦汗,喝了口水。
早上简单洗了个澡,吃了些饭食后,与怜儿姐聊了会,告诉她今晚自己便待在山上便像往常一样,苏以沫向子陵山赶去。等到了子陵山,苏以沫盘膝在一颗十数米高的大树下,闭目。
“堕陌,如今你我融合,我的此时是否可以突破锻体?”苏以沫脑海中询问堕陌带着一丝无人可以听出的疑问,
“你的方法在锻体境提升已是极限,再有提升也效果不大,这是种族所限,除非你能有高深的体术,但体术有其大缺陷。所以今日便传你命轮法。”堕陌平淡的声音出现在苏以沫脑海。
果然!自己无法突破锻体果然与堕陌有关!
“平心静气,接纳经文。”堕陌的声音再度响起让苏以沫来不及多想。
苏以沫赶紧平复内心,压下惊喜,脑海一片空灵。苏以沫盘坐在地,等待经文出现。时间不长,一卷经文便出现在苏以沫脑中,经文如印记深刻,不用苏以沫想得那般需自己记下。
苏以沫脑海中浮现三个大字,字体玄奥,不是华夏文,苏以沫却看的懂。
“塑魔经”
看到脑海中带着邪意的文字,如同邪神般俯瞰着苏以沫,竟有自己是如此渺小之感。三个大字俯视蝼蚁般悬在苏以沫脑海;似不是苏以沫要修炼它,而是它想吞噬苏以沫。
苏以沫抱守丹心,凝神静气,精与神再次归一。再次观其已无恙。
“塑魔经......这是要塑我...为魔吗......”苏以沫观名低声喃呢。
“今晚你先看经文,明日便正式修行。”堕陌说完便沉寂下去。
苏以沫散去杂念,认真观看塑魔经文。
“心生于厄,死于恶,机在目;天生天杀,地衍地灭,拜天顺地道之然也......”
观一遍经文苏以沫突然想起哥哥苏相濡对修行说过的一句话。修者,不悟法则,不寻天道;修的是命,修己身之命;悟得命轮,寻得长生,修得不入轮回!
修命一途,在体内凝聚命轮,乃锻体,凝脉,聚形,转轮,逆命……
其余没有讲,因为自己不适合修行。而塑魔经恰恰相反,讲究的是顺天而为,沿地而行;虽修的都是命,可却相差万万里。
苏以沫沉默,他不知道两种修行道路谁孰胜孰强,他还没有那个眼光,也不知道这条道路有怎样的是非,更不知道这条顺天而为的道路带给可他怎样的..……逆天而行……
苏以沫沉浸其中,观经悟法,一天一夜便过,等醒已是黎明。
苏以沫睁目起身而立,目眺东方,金乌冉冉而升,金光普照黑暗散去,为苏家镇平添神圣,宁静而安详。
“大哥走了,但是我哥可不能白白死!所以修命也好,为魔也罢......”苏以沫望了一眼远处的苏家镇,似他能透过空间看到那练拳的父亲和在厨房忙碌的怜儿姐,眼中又柔和与温暖,”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