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留下几日,什么都不会去做,只为再看看你和枫儿。这几日后,就会出发。”
说到此处,龙沧再也不言。
只是默默取出一坛陈酒,拍开封泥,在那来一个大碗,倒满,一口饮尽。连饮十几碗,竟将那一大坛酒几近喝光,才”哐当“一声醉倒在桌上,沉沉睡去。
独孤月知道他心里的痛,见他如此,就未阻止。
“他需要发泄一下。”
任他去喝,直到龙沧睡去。才过去将龙沧轻轻扶起,扶到床边,照顾他睡去。再站起身,将桌上残局收拾好。然后,空着两只手,不知自己该干什么,睡不着,她突然觉得很迷茫,叹息一声,轻倚在窗前,愣愣地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不知不觉,泪水已经打湿了前襟,她却陷入往日的回忆,不能自拔。
......
第二天。
龙枫难得的自己起了一个大早,而且他已经做好了在吃早饭或者其他的时候,来迎接父母对自己“严刑拷打”,追问昨天的事和自己的变化。
甚至于今天早上早早醒来,躺在床上绞尽脑汁,想了大半天,才充分准备好了答案,用以应对他们各种问题的狂轰乱炸。但是,事实似乎与他所想像的完全背道而驰。
他们竟然一句话也没问,这还是我的亲爹亲妈吗?
这让龙枫很是失望,自己好不容易觉得这次肯定猜中了他们的心思,并想好了后面要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早早就做好了准备,静待事情的进展,却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还没实施,就夭折了。
他很沮丧,这样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充分蓄力之后,一拳击出,却打在一团棉花上一样,有劲却没处使,心里难受的要命,但又能如何?
和昨天一样,一样的情节,一样的沉默。
甚至比昨天还要压抑。
母亲忧心忡忡,父亲默默出神。
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龙枫觉得无聊,也就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
......
还有就是,从昨天开始,龙枫发现,除了早中晚必做的功课,以前父母不遗余力对他进行的”泡澡“训练,被他们停下了,没有再实行。这倒让他低落的心情有了一丝好转,毕竟每天泡在那么恐怖又恶心的药浆中,并不是一件舒服而且开心的事情,就算他知道这样做是为了给他打好基础,以及,他已经有些适应了。但是,能不去做,自然更好不是。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
就这样,在这无不压抑,又无比无聊的的日子里,时间缓缓的走过,一晃,就是十天。
这十天里,龙沧很少说话,白天手里提一壶酒,靠在门口,看一看院子里努力练习功课的龙枫,忙来忙去,似乎不想让自己停下来的独孤月,院中的每一件事物,一草一木。
晚上,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东西,再或者,就是拿着两件东西发呆,表情一直犹豫不决,似乎要下什么决心,却一直下不了。
“还是由他自己做决定吧!”第九日的晚上,龙沧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似是自言自语,由似是对独孤月说的,谁又能分得清,又何必分清。
第十日。
这天,龙枫像往常一样正在做着今天的功课,练习以前父亲交给他的一套拳法,这拳法虽然很普通,但重在它注重基础,因此非常适合如今的龙枫,故他每日都要打一遍,不过没有规定的时间,何时去练。因此,今天他选择早上练,他练到正途中的时候,突然看见父亲站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他也就没有停下,打起精神,认认真真的将剩下的全部打完。
打完后,看见父亲还是微笑的看着他,他心里一阵开心,父亲终于变正常了。赶紧向龙沧问道:“老爹,我打得怎么样?“
龙沧没有回答,只是对他说了一声“跟我来”,便不再言声,转过身,向着斜边上的一间房子走去,龙枫见此,只得紧步跟上。心中很是诧异。
那间房子父亲从不让他进去,就是母亲也进去的很少,曾今他和母亲问了一下,大概知道,里面都放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和大量的书,姑且算是父亲的书房。
”不是不让我进去吗,今天怎么会叫我到那里去呢?“
龙枫很疑惑,但脚步不停,跟着龙沧,看见龙沧拿出钥匙,打开了锁,然后走了进去。自己也赶紧跟了进去。
因为只有自己一家生活在这里,所以家里的房间、箱子等都没有锁,这对钥匙和锁是家里唯一的,钥匙常年都在父亲的身上。他知道,这把锁,是为了防他进入这里乱玩儿。
今天好不容易能进去,龙枫自然要好好参观一下,两只眼睛到处看,两只手东摸摸,西摸摸。龙沧见此,笑了笑,倒也没有阻止,若他那么选择的话,这里就会是他的了,怎会计较他到处乱摸了,况且,他对这里有兴趣,岂不更好。
知道龙枫看见父亲一直看着他时,他才讪讪地停下了手,乖乖的走到龙沧面前,双手直垂,低着脑袋,一副乖宝宝的样子,静待父亲的“发落”。
龙沧看到他这样,不仅又气又笑。就连这几日的悲伤也减轻了好多,无语地摇了摇头。
“别装了,我又没有怪你,还有,你是什么德行,难道我不知道,你装给谁看?”
“嘿嘿,我就知道老爹你最好了!”
龙枫听到这句话,立刻原形必漏,嘿嘿一笑,对龙沧问道:“老爹,你叫我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啊?以前,你可是打死都不让我进来的!”
“好好说话。”龙沧没有力度的呵斥一声,对龙枫说道:“枫儿,今日我叫你来,只有一事,便是叫你做出一个选择,但你记住,此次选择关乎你的一生,必须认真对待,不可马虎,知道吗?”
“嗯。知道了,我一定认真对待。”龙枫从父亲的话语中也感觉到了此事的重要性,放下散漫的心态,重重的点了点头。
龙沧看着已经认真起来的儿子,心里一阵欣慰。虽然他还小,但是,他已经有了成为一个男子汉的条件。
没有拖沓,龙沧手上一闪,他的手中出现了两件让龙枫有些熟悉的东西——一块龙形玉佩,一卷帛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