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呼出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让我更加犯迷糊了,缺氧已经开始让我产生幻觉了。
“我手臂没力气了,你抓住我的腿,我们一起飞上去看看。”
我晕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她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我,背部的衣服裂了两个细长的大口子,我想仔细看个明白,人真的还能长出翅膀来?真是邪门了!
还没等我看明白,一对银白色的翅膀从里面迅速地伸展了出来,拍打了两下,温蒂飞了起来。
我傻傻地看着飞起来的温蒂,震惊和不可思议的感觉充斥着我的脑袋。她的每一片羽毛有着金属般的光泽,非常美丽。
“快抓住我的脚!”温蒂喊道。
“好嘞!”
我纵深一跳,抱住了温蒂的整双小腿,把头埋在了她膝盖窝里。温蒂向上飞去,时不时还要躲避劈来的闪电。吊着我这么个大累赘,温蒂飞行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又是在向上飞行,可是要克服重力做功的(高中物理学到的)。
一道闪电横劈了过来,我正好在它的水平轨道上,直接从我的两腿中间穿过,我一阵胆寒。
躲过了多次闪电的袭击之后,温蒂吊着我已经飞到了巨型球状闪电的上面,我低头向下看了看,此刻我要是手一滑松开了手,那我就笔直地掉进球状闪电里了。
飞了差不多有十分钟了,可是脚下的球状闪电并没有离我们太远。我双手抱着温蒂的小腿肚子,手心里已经湿了,都是些虚汗。我开始下滑!
“怎么了?”
“飞不上去了!”
“为什么?”
温蒂没时间回答我,原位置打转,她头上的探照灯开到了最亮,光束开始汇集成一条粗线,更远的距离也被照亮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恐龙化石镶嵌在岩壁上,长长的尾巴骨延伸很远,像蛇一样。
因为缺少氧气,我的注意力已经严重涣散,当我低头休息的时候,看到下面有两个光源。“两个。两个?两个!怎么成了两个?是四个……八个!”球状闪电在迅速的分裂,就像细胞分裂似的,现在正呈指数增长,不过体型在变小。
它们不再悬浮了,开始游离起来!像一群被扰动的超大型电子,正围着中间一个比较大的球状闪电转,现在这幅场景让我想起了在高中上的物理课,一个现实版的原子模型呈现在眼前。十几个电子围着中间的原子核转,速度很快,加上人类的眼睛有视觉暂留的特点,移动的影像连在了一起,竟然真的像一个发着蓝光的原子。
有两个向我们飞来!“我靠,这是原子核失去电子的过程啊!”我精神起来,脑袋又开始急速运转,想法子躲避。
“来了!”我对温蒂说道。
温蒂突然间停止了拍动翅膀,我们一下子向下坠去。落了有四五秒的时间,然后温蒂剧烈拍动翅膀,刹住了。
“它们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温蒂很疑惑,但是我也不知道。我没招惹过它们,而且我跟它们还有血海深仇呢!
温蒂水平旋转起来,我也跟着旋转。一阵晕头转向后,我差点没抓住温蒂的小腿,刚才我们正好从两个球状闪电中间穿过。看那些巨型的电子(就是球状闪电),震动的频率很快,几乎是瞬间移动,让我想起了在花间飞快移动采蜜的蜜蜂,不过这些巨型的电子的移动速度特快,几乎是瞬移。当然偶尔也会静止不动,就跟定在那里似的,稳稳的。
这么大的岩壁深渊,不应该只有刚才我们跳下来的那个洞,应该还有别的。我四处查看,可是光线还是不太够,虽然能够看到岩壁上镶嵌的恐龙化石,但是那些很小的岩洞如果不凑近看,是不会发现的。
“凑近一点!光线不够!”我对温蒂说道,“这些岩层是不是黑洞做的,怎么有这么强的吸光能力!”为了节省时间,我加快了说话的语速,而且老子实在太累了!
温蒂吊着我贴着岩壁飞行,我都快把眼珠子瞪出来了,生怕落下一个很小的洞。
“把光再调亮一些!”我说道。
“已经最大了!”
那两个球状闪电又急速地飘过来了!温蒂背后的翅膀噌的一下缩了回去,然后我们又一次自由落体。
“洞洞洞!洞在哪里?”
我们落到了“大佛之手”的水平位置,当我的头与它平齐的时候,我看到这个凸出来的岩石下面有一个很黑的洞。
“停!”
温蒂后背的翅膀再次展翅,然后刹住下落的速度,一头扎进了这个很黑的大洞里。这个洞要大多了,有一人之高。
温蒂失去了平衡,摔在了我的前面,只听她低沉地叫了一声。我能感觉到,这次她摔的不轻。我立马爬起来,过去扶她,她一时竟无法站起来,我只好将她扶坐起来,倚在洞壁上,然后我向洞外看了看,确保那两个“巨型电子”没有跟过来,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我用很小的声音问道。然后把她头上的探照灯亮度调到了最暗,生怕那两个球状闪电发现。虽然它们没有眼睛,但是总觉得它们具有某种特别的能力,能看到我们,所以光线越暗越好。
“啊,fuck!”温蒂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我也顺手摸了摸,黏糊糊的全是血!
我摘下她头上的灯,去照她膝盖上的伤口。万幸,口子还不算大,只是一时间磕得很疼,休息一会儿应该会没事的。我从自己身上费劲地撕下一块长条布,给她包扎了一下伤口。
终于可以休息会了,我倚在另一边,看着温蒂的蘑菇头,额头上的头发因为汗水紧贴在皮肤上,现在我和她都累的不行了,依靠在洞壁上一动不动。
半个小时里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脑袋里都是关于这几次死里逃生的回放,在心里尝试着说服自己,这些难以解释的现象一定会慢慢明白的。科学是发展的。在古代,人们不敢相信人类还能登上月球,甚至他们还不知道地球是圆的。多少年后,此刻的我们也会变成未来人类称为的古人,肯定有很多不可思议的秘密和技术在未来被解开和开创。
那种惊叹和古人穿越到当代,看到现在社会的景象所产生的感觉是一样的。
我看了看温蒂,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又把视线转向洞外,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大鹏还活着吧,教导员又在哪里?我心想着,然后慢慢睡去了。这一次没有做梦,睡得很安详。
等我醒来后,发现温蒂已经站了起来了,“腿没事了吧?”
温蒂没有回答我,面对着洞的深处发呆。
“怎么了?”我也站了起来,浑身酸痛,不过体力恢复了不少了,不妙的是我感觉到饿了。
她舔了一下自己的大拇指,指向洞的深处,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