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丹道阁地界,云清云说要附近的白龙山,此次丹道阁所得,对她来说有些棘手,所以要去销赃。
钟神秀道:“你也知道白龙山?”
云清云却奇怪地看了钟神秀一眼,道:“怎么不知?”
钟神秀语噎,心道,不是谁都像自己一样,是个初出茅庐的后生。钟神秀道:“正好,那里我正好有相识之人,我便是受他们指点才来这丹道阁的,现在出来了,该是再去拜会一下了。”
云清云道:“也好。”
两人一路无话,直驰至白龙山。
云清云道:“先去你那相识之人处落脚。”
钟神秀问道:“你不去、那个销赃?”
云清云道:“不急,那里是地下交易,不可为人知,一般都在深夜,地点更是隐秘。”
见云清云如此说,钟神秀也不问太多了,道:“跟我来吧。”
钟神秀走过之前那购买防御符咒的那家店,往里一看,视线正好对上了那个伙计。那个伙计顿时被惊了一惊,目光闪烁,满脸慌乱,只好不停地朝钟神秀作揖,见钟神秀只是看了一眼便直接走过去,伙计满头大汗地跌落在地,直言“好险好险”。
云清云道:“那凡人那么怕你?”
钟神秀也有点纳闷,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在他那里买过一些东西,也没对他怎么样啊。“
云清云眼珠转了两转,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想必是之前坑了你,现在乍然看见你,以为你是来算账的,自然害怕了。”
钟神秀“嗯”了一声,道:“可能吧。”
云清云道:“你不去算账?”
钟神秀道:“罢了。”
云清云摇摇头,道:“活该被宰。”
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司徒向山的门前,钟神秀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到里面,钟神秀顿时感到了一股与之前不一样的气氛。
苗秋云见有人进来,眉头一挑,见到来人是钟神秀,方才恢复原先之样,颇为讶异道:“你竟然没死在丹道阁?”随即又好似高兴的样子,喊着司徒向山,道:“夫君,他竟没死在里面!”
司徒向山闻言顿时从里间走了出来,身体已然恢复了了。
钟神秀听得苗秋云第一句话时,心中涌起一股怒意,想道,莫不是这两人故意诱我去那里送死,便见苗秋云下一刻的神情舒畅愉悦,不似作伪,遂将怒气压下。
苗秋云心念转的快,突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问道:“神秀,你该不会是没有进那丹道阁吧?”
钟神秀道:“活着出来了。”
司徒向山道:“听闻此次有变故,进去的人九死一伤,你能活着出来,想必是…是…有没有遇到…什么?”苗秋云也是一脸迫切地看着钟神秀。
钟神秀奇怪,正要说话,老五出声了,要钟神秀替他说一句。
钟神秀便道:“你们,往东八万里,退隐去吧。”
司徒向山和苗秋云先是浑身一震,随即难掩激动之意,道:“往…东?”
钟神秀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老五说这句话有什么意思。
这时,外间响起一个令人声音,“司徒兄,我赵良飞来了。”
闻言,司徒向山和苗秋云两人同时眉头一皱,现出不耐烦之色。
钟神秀瞧见,道:“发生了何事?嗯,那日没问,其余三人呢?”
司徒向山道:“他们,已经加入了灵上宗了。”
“哦?”聪慧如钟神秀,心里知道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司徒向山道:“他们为了得到灵上宗奖赏,说我夫妇二人精通炼丹之术,你也知道,小的宗门,又有几个拥有自己的炼丹师呢?前次来了一人,被我们二人拒走,而今…”
耳听得赵良飞在外再次叫嚷,并擅自走了进来,身后还有上次来的人,另外还有两人司徒向山冷哼一声。
赵良飞道:“司徒兄,何必如此冷淡,加入灵上宗,不会比在外漂泊差的。”
司徒向山道:“我二人闲云野鹤,受不得管教。”
赵良飞身旁一人道:“管教?谁敢?你们入宗,灵上宗定高奉以待,更位同长老!”
赵良飞道:“正是,司徒兄你…”
司徒向山淡淡地打断道:“闭嘴吧。”
赵良飞顿时脸色黑了下来,道:“嘿嘿,司徒兄,今日定要…”
钟神秀看不下去了,冷眉一挑,道:“闭嘴!”
赵良飞两次被打断,大感颜面有失,正要破口大骂,见是钟神秀,笑道:“原来是神秀,你竟然在此?那个灵溪宗的小娘子呢?不在?那你死定了。”
钟神秀不知道赵良飞为何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杀意,不管如何,钟神秀从未惧怕过他。
赵良飞方提灵力,钟神秀肩一动,背后剑盒轻轻开合之间,一道剑气射出,直接割断了赵良飞右手经脉。
赵良飞痛呼一声,包含着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赵良飞身边几人也是一惊,顿时凝神戒备,气氛一时紧张。几双眼睛在钟神秀等人扫来扫去,心中计算着开打的胜率。
钟神秀眉目间锐气凛凛,道:“离开!”
那几人犹豫间,放下狠话道:“我灵上宗主灵上正在那处玉湖寻玉,过后有你们好看!”
众人面色一变,只有钟神秀不知是无所谓还是无畏,对于他们的话,并无感触。
见数人带着赵良飞离开,司徒向山苦笑道:“神秀,而今还真是不走不行了。”
许久没有出声的云清云道:“说不定他们是骗人的呢?”
“这位是?”司徒向山早就见到云清云,但是一时间竟没有时间问她是什么人。
钟神秀道:“这是我在丹道阁中遇见的人,姓云名清云,她在白龙山亦有事情,便再次结伴而来。”
云清云拜道:“见过两位前辈。”
“嗯。”司徒向山道:“昨日便听人说,有一人在白玉湖上打坐,不知何事,因修为高深,故无人敢上前一探,原来是为寻得好玉,想来,那人便是灵上宗之主吧。”
钟神秀凝重起来。
不想外面传来一声疾呼,“宗主!宗主!”然后便是一道破空之声,凌厉而去。钟神秀等人先是一惊,以为那几人这么快便将其宗主请来了,结果却是其宗主呼啸而去,根本没有搭理过他的门人,情况转变,众人不由一阵古怪。
司徒向山个性一便是一,二便是二,行为颇为果断,略一思索,道:“我们这就收拾一下,离开了。”
苗秋云一怔,也反应过来了,她在大事情上,一向听从,闻言道:“嗯,那我先去收拾一下。”
司徒向山道:“神秀,日后有缘再见吧。”
钟神秀来不及反应他们这么快的转变,道:“也不须如此急迫吧?”
司徒向山摇头道:“这样的做法,救了我夫妇性命多次了。”
这属于司徒向山他们的个人机缘,钟神秀不好多说,只好道:“一路小心。”
不一会儿,苗秋云便已出来了,道:“这间屋子神秀若想要,便用着吧,这里许多东西都是现成的。”
司徒向山向钟神秀一礼道:“再会。”苗秋云也是微微一礼。
钟神秀见两人急匆匆而走,心下有些惆怅,似乎,很多事,自己都牵在其中,比如司徒向山急忙无比离开这件事,钟神秀便是起了第一作用。
云清云撇了撇嘴,道:“这两个人,对你很是尊敬啊。”
钟神秀道:“哪有?”
“没有?”云清云道:“你没见他们对我一个正眼都没有吗?”
“哦?”钟神秀似还是不信。
云清云拉了拉钟神秀的衣角,道:“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我总感觉,那两个人之所以一直坚持不加入宗门,跟你有关系。”
钟神秀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道:“我不过就是一介散修,你想太多了。”
云清云将信将疑,道:“是吗?”
钟神秀道:“好了,不说这个了,离你那交易还有多久?”
云清云一跃,跳上了横梁之上,垂着脚甩来甩去,道:“还有一天时间。”
钟神秀好奇,道:“你一直与我在一块,如何知道时间?”
云清云哼了哼,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在来这里的那条路上,便有他们的标志信号,说是一天之后。”
钟神秀一滞,一路之上,根本没去注意什么。云清云道:“这个你现在知道也没有用,标识极为隐秘,没有人指点,要自己发现,嗯…挺难的。”
这时,门外一阵风来,吹拂在钟神秀身上,清凉无比,灵台清明非常,正奇怪间,老五突然闷闷地笑出声来,道:“回来了?哈,师尊还是着道了。”
一句话,让平静的钟神秀瞬间炸了起来,怒喝道:“你说什么!”
在云清云惊骇的双目中,钟神秀立身而起,衣袍长发飘飞,如刀如剑的气机缠绕周身,双目喷火,气势极为凌人,云清云一时被压制的不敢出声。
钟神秀面如寒霜,冷冷然地道:“我告诉你,师尊若有不测,我拼着神形俱灭,也有你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