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伏在桌子上狼吞虎咽吃饭的弟弟，杨柳就觉得心好痛。
父母眼里只有弟弟，从来没有为自己想过，我虽然是个女孩，可我也有理想有追求，我要上大学，我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就要上学。”杨柳语气坚决道。
“你个死孩子！”父亲终于被惹怒了，一把推开母亲，走到杨柳面前抡起了巴掌。
“你打啊！你打啊！”杨柳双眼流出了泪水，倔强的扬起了脸，“你只要打不死我，我就去上学。”
“你，你！”看着女儿那娇嫩的脸蛋，比自己低不了多少的个子，父亲有些犹豫了，扬起的巴掌到底没有落下去。
“我，我！”父亲恼羞成怒了，低下头去满屋子踅摸，最后捞起了墙角的扫把来。
“柳儿快跑。”母亲赶忙拦在父亲身前，冲着杨柳拼命的喊着。
“我就要去上学，你们从来都是想着弟弟，从没有为我想过！”杨柳双目流出了泪水，冲着父亲哭喊着。
“镇上的张晓华和我同班同学，人家考上了广州的大学，我在广州看见了她，她在高中时学习还没有我好呢，为什么人家能上学，就我不能。”杨柳越说越委屈，终于嚎啕大哭。
“人家张晓华是什么人，她爹是镇长！你和她比？”父亲在屋里咆哮着。
“是，他爹是镇长！你呢，你没出息，也不要我有出息，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杨柳气恼之下，话语冲口而出。
“你，你敢骂你爹没出息，翻了天了！”父亲终于被气着了，推开了母亲的阻拦，就向杨柳冲来。
“柳儿，快跑啊！”母亲扶着门框大喊着。
看着父亲恶狠狠的样子，杨柳撒腿就跑。
“我就要去上学，死也要上学！”杨柳边跑边喊。
月光如水，照在整个山村上，明亮的是街道，阴暗的是墙角，亮暗之间泾渭分明。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沿着熟悉的路径，来到一家熟悉的宅院。
“柳儿，你怎么回来了。”张老师打开了院门，诧异的的看着杨柳，五十多岁的她额头已经有了很多白发。
张老师是杨柳的小学教师，从小最喜欢聪明的杨柳。
杨柳以前也总爱到张老师家玩，除了和张老师亲密的关系外，还因为张老师的儿子张洋，那个比杨柳大五岁的男孩，那是杨柳从小就暗恋的男孩，那个一直写信鼓励杨柳自己把握自己命运的男孩。
“张老师，我想回来重新上学了。”杨柳道。
“好事啊，你以前学习这么好，不上学真是可惜啦。”张老师很欣慰，她以前就为杨柳的辍学惋惜过。
“可，可我爸爸不让我上学，他就想让我去打工，去挣钱给弟弟盖房娶媳妇。”杨柳说着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这个杨老蔫，就知道重男轻女，你别急，我这就去说说他。”张老师披上了衣服就往外走。
张老师同样教过杨柳的父亲，作为山村小学唯一教师，村里四十来岁以下的人她都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