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临听陆一说的一套一套的,感觉也是有些莫名的佩服他,瞧了瞧常思琴,除了一脸的惊讶就是轻赞,胡雪临问道:“你的第三步是打草惊蛇,怎么个打法呢?”
陆一故作神秘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那还得请这位胡姑奶奶用哪个什么‘狐白’的术式,在育阳城的南门外每隔百丈便放置一个假人,这个假人面貌按师尊样子的打造……”
“师尊?”胡雪临似乎有点卡壳了,一时想不起这师尊是哪个人物了。
陆一干咳了两下,说道:“就是我刚才行大礼的那位前辈。一共安排上四十八个,一定要变化出素墨道袍,身负宝剑,仙风道骨的样子,这四十八个假人归我指挥。”
“哟哟哟,你到是想得好啊,一会儿是百万大军,一会儿是黑铁轻骑,最后还要道袍老者,你真当我这头发不是头发啊,随便让你薅啊?”
“小姑奶奶唉,这可是关系着中原的大事,我又到这般地步,只有这个办法啦。”陆一恳求的说道。
“答应你可以,你得答应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陆一听得耳朵都立起来了,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连忙说道:“这违背道义,和天道相背驰的我可不做啊!”
“不会的,不会让你背叛你的道德的。不过现在我还没想好,想好了以后兑现。”胡雪临双手一插,小脸蛋显出了两个小小酒窝。
“行,这我答应你。之后就请两位姑奶奶分别去东西二门,黑铁轻骑去被门,我去南门。”陆一说完就向二人拱手,接着深深的鞠了一躬,停顿了良久才正直了身子,此时陆一的眼里除了对母亲满满的歉意,还有一丝对世界的恨。
常思琴说道:“我说陆一,虽说这育阳城外虽说山林密布,但是真要追赶起来,也不容易逃脱啊?”
陆一哈哈一笑,学着天德道人的样子,也假装捋了捋胡子,洞箫一转别在了身后,说道:“哈,山人自有妙……”这“计”字还没出口,常思琴直接就上手拎起陆一的耳朵就向上提,本来常思琴就比陆一矮半个头,常思琴这一提也是踮着脚的,疼得陆一直叫唤。
“还卖关子,有主意就说。”常思琴嗔斥道。
疼得陆一张牙舞爪的,却又不敢对常思琴怎么样,立马说道:“姑奶奶快放手!我招!我招啊!”
常思琴慢慢的放下手来,斜着眼睛,听着陆一轻轻说道:“我观天象,查地理,看出来的……不不不,姑奶奶啊把手放下,其实啊我从这天气里判断出来的啊。”
“什么意思?”常思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显得特好奇。
“我们老家有谚语说‘夏夜寒冻,明早雾浓’,你看今天天气热起来了,而这水气十足,但是这风气的走向来看,晚上是有寒气的,明早定是大雾。”
“哈哈,常姐姐,这小厮说的似乎有一丝道理啊。”胡雪临在一旁打哈哈,看了看常思琴,又看看陆一,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我也知道明天有雾,只是好奇这些中原人怎么知道的。”常思琴转过头去,又开始思索起什么来。
陆一笑着说道:“中原不比北荒,我们只能总结生活经验,但是你们自带的血脉缘故,可能在这些天象之上比我们懂多了,哈哈。”陆一接着笑起来,这是两个女子都没理他显的很是尴尬。
两个女子竟是自顾自的商量起来,明日如何按陆一的计划行事,比划了大半天,陆一也在以后面傻了大半天,终于,常思琴回过头来,对着陆一说:“陆一,我们相信你才行事你的计划,我想知道,那个刘千户为什么想要杀我?我想知道,那守在北荒的无元大和尚哪里去了?我也想知道,你们中原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一脸上慢慢的严肃起来,他点了点头,说道:“天下的事我管不了,但是这些不怀好意的人想要破坏我的家,乡拆散我的亲人,那我就一定会将他们揪出来。”
“哈哈,我怎么感觉我有一些喜欢上了你。”胡雪临清爽的笑了一下,嗔笑的看着陆一,摆出了一脸的怪象。
五一听胡雪临这么一说,弄得他面红耳赤,急忙转过头去,来回踱步来掩饰自己心中的莫名紧张。常思琴“噗嗤”一笑,捂着了牙齿,酒窝却露了出来。
陆一还是显得有些难为情,立马向二人拱手说道:“二位姑奶奶,这一件事就拜托了!”
常思琴和胡雪临相互点了点头,对着陆一依旧是轻轻一笑,二人话不再多说什么,便掉头离去了。
阳光渐渐的炙热起来,不知道树上的蝉是在做什么,总是知了知了的叫不停,似乎也是在呼喊说道这天气的炎热,和世间的苦楚。
陆一望着育阳城的方向,虽然不见这城池,但是他心中已经是将这育阳城画了出来,草木鱼虫皆是在他的心中,有情的一切都是他心中所要承载的。
知了知了。
杨青莲和刘花儿二人跪在育阳城的府衙之中,地伏着头颅,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刘花儿是直接吓得脸色发白,少了血色,杨青莲不敢多言,右手却是一直紧紧的握着刘花儿的左手。
坐在府衙正位太师椅上的一位中年男子,这人就是这二人的师傅,也是人宗的宗主徐文成,他身着金丝云纹赤红流纱袍,似乎被削刻了的脸庞让整个人泛着一股子肃杀之气,眉宇之间的威严像是可以把一切都给威慑住一样,此时这人坐在太师椅上一言不发,直勾勾的把跪在台下的杨青莲二人盯着,周围的人宗弟子看得也不敢帮腔,也都笔直的站着,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终于,杨青莲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师傅,弟子不才,让师傅丢了颜面,弟子甘愿受罚,请您千万不要责罚师妹啊!这都是弟子失察,要罚就罚弟子一人吧!”
“哼,”徐文成冷笑了一声,把目光从二人的身上移开,闭上了满是怒火的眼睛,右手紧握椅子扶手,似乎要发作了一般开口却说道:“你二人起来,你们在把经过给我说清楚一点,那个老者长得到底是个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