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活下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忍着被狼爪抓破肩膀的疼痛,一口咬破了身下压着的狼的脖子,狼血顺着喉咙流进腹中,不,应该是犹如灌铅一般灌入腹中,不过,总算是活下来了。
这少年衣不蔽体,没人知道他经历过什么,残破的衣下隐约能看见一道道恐怖的伤疤,这么多伤疤当时为什么没有流血致死。
少年看着刺眼的阳光,以微弱的声音说着:“终于……出来了。”说完便没了动静。
本来这种事在世上经常发生,不过这一切都被一个人看得清清楚楚……
“我死了吗?”“为什么这么对待我,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少年无力睁开眼,这是一间小屋,自己正睡在一张木板床上,床边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灯火微弱摇晃着。
“这是天堂吗?呵,看来真的死了。”
“你醒了。”屋外走来一个拿着衣物的男人,看上去三十来岁。
“你……咳咳。”少年正要说话,可身体实在太虚弱。
“别急,伤好了再说也不迟,我倒是有很多问题问你呐。”男人不紧不慢说着,放下衣物又出去了。
门关上后男人并没走,一个闪身来到窗外,窗户关着,只有一条缝,“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毅力。”
少年闭上眼想了想发生的事:“看来我被人救了。”缓缓落下两滴热泪,少年擦了擦脸,“眼泪?”
深吸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看着桌上的衣服,手扶着床边,一蹭一蹭坐了起来。窗外的人看着眼睛眯着,看得但是越来越起劲:“你能做到哪一步,值不值我带回去。”
少年双腿磨蹭着移动,“咦,我的伤,这就好多了。”他仿佛不怕疼痛,只是没力气,动作稍微加快了些,总算下了床,坐在床边缓慢喘气,手抬起伸向只有一臂距离的桌子,左手扶着右手就这样托起衣服收回来,慢慢穿着。
窗外的男人盯着少年,心想:“不错,挺好,是个苗子,你能走出去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
少年衣服穿好已是满头汗,穿上拖鞋,扶着墙,颤颤巍巍走向门,门虚掩着,不过打开也不是那么容易。
此时那男人已经坐在门外几米处杨柳下的长椅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看云,这是一个山谷,悠悠小溪流淌在山谷中,溪水潺潺伴着飞鸟轻鸣,阳光撒在水面特别清亮。
“起来啦,过来坐吧。”男人漫不经心发话道,“吃点东西。”
少年左手扶着右手伤痕,缓慢走到杨柳树下,树下只有一个方木桌,三张凳子,少年做到男人对面,低下头,嘴凑向盛着稀粥的碗,就这么喝着。
“你不怕我下毒?”男人闭着眼睛问道。
“为什么救我?”少年喝的很快,已经喝完一碗,添了添嘴角。
“救你,没那个必要。”男人睁开眼,看着少年,想看穿他的心,“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森林,还伤成这样。”
“我跟着家里人一起走商,想穿过森林,走近路,节省时间,结果遇到猛兽袭击,他们都死了。”少年忧伤地回答,低着头。
“哦,这样,”也听不出信是不信,“跟我走怎样。”
“嗯?什么意思?”少年没反应过来。
“没啥,看你毅力不错,想带你回去培养培养。你也没得选,这里是勾月森林内围,不跟我走你也出不去。”男人渐渐起身,“我是天泽学院导师王培。”
“你是天泽的人。”少年也是有点惊奇。
“哦,你知道?”男人微笑着,“那我们走吧,给,这是疗伤丹药,吃了就可以走了。”
少年接过递过来的黑黑的丸子,想也不想就吃下去了,顿时身体清爽,痛感全无,伤口也在慢慢愈合。少年感受着这神奇的感觉,忍不住轻哼一声。
“这可是二品丹药,不过对你这种普通伤也是瞬间痊愈的。”王培看着少年,点了点头,“走吧,去天泽。”
“好,我跟你走。”少年竟鬼使神差答应了。
夕阳下,两个背影扬长而去,一阵微风吹得杨柳簌簌,仿佛在见证二人这段缘分。
“你叫什么名字。”走了一会儿,王培发话问道。
少年回头望着夕阳,阳光下他的眼睛闪烁着异样光芒,缓缓开口:“我叫,李风。”,说的特别郑重。
“木子李,不错,我就叫你小风了。”王培面带笑容,微微点头。
“是,老师。”李风回过头答应。
两人渐行渐远,走过村庄,穿过城镇。沿途李风给人感觉像是乡巴佬进城一般,看什么都新鲜,不过一路上很少说话,默默接受这些新事物。
“到了大石镇了,快到学院了,歇一晚在进城。”
走了几天,终于不用风餐露宿了,听到王培发话,李风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反正哪怕风餐露宿也比以前好多了。
大石镇,只因为镇子中央有一块巨大的石头,传说是一块天外陨石掉落至此,石头通红,还刻着一画像,是一头似狼似狐的生物,像是要扑出来一般,不知道是天成还是人为画的。有无聊的人取了个名字,狐狼。
李风跟着王培绕过这十米高直径大概五六米的巨石,问道:“老师,天泽就在前面那座城吗?”
“是的,不过不是总院。”
“总院?我们不是去总院吗?”
“当然不是,真正的天泽高手如云,都是各大分院选出的优秀学院和导师的聚集地,就连天泽城里面还有一座分院,要进总院,必须从分院开始。”
随便找了家旅馆,就这样入住了,师徒俩也都是不是什么讲究的人,很随意。
入夜,皎月升空尔悬,给这平静的大石镇带来一份安详。黑夜中,一到红色影子如鬼魅现行,立与巨石之上,显然是白天看的石刻上的雕像,然而此时雕像早已消失,这就是大石头上的狐狼,狐狼坐立与石上,仿佛嗅到了什么,身形一跃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