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阳所表现出的异样,雷晨并没有看见,此时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蓝色勾玉之上。片刻后他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眼中也渐渐恢复了平静。与两人不同,安平对那勾玉倒没什么兴趣,双眼死死地盯着王莽,随后缓缓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怎...怎么可能?你们明明已经被那黑色虫潮吞噬了,不可能还活着!!!”见到站在自己面前生龙活虎的三人,王莽忍不住惊叫道。特别是安平,他不应该还活着。
“白痴,事实摆在你眼前。”唐锋神色阴冷地转过了身缓缓捡起了他之前丢在地上的血爪。他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耍了这么多的心机才走到这里,没理由到最后才功亏一篑,唐锋伸出猩红地舌头舔舐了薄唇,森然笑道:“既然没死透,那再杀你一次又有何难?”
雷晨双手执剑,银色的雷芒疯狂地在长剑上窜动。
“如果你做得到,大可来试试。”雷晨嘴角一扯,长剑往下一斩,一道数丈之宽的雷电便朝着唐锋奔去。
唐锋冷笑,一个俯身便躲过了雷晨这一击,而那道雷电在斩到他身后的那根巨大石柱时,也并未在其柱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徒有其表。”唐锋瞥了一眼身后,双脚猛地一蹬两道血爪如汹涌的洪水般朝着雷晨的面门直袭而去,雷晨瞳孔微微一缩仗剑一横,唐锋的攻击便被挡了下,可那道澎湃的冲击力却是让雷晨接连退了数步才尽数化解而去。
唐锋狞笑,他可没想过雷晨会被自己这样轻易解决,也不给对方多余的反击时间,脚尖一点,唐锋整个人腾空而起,那两双血爪竟如旋风一般直指雷晨的心脏,雷晨瞳孔微微一缩连忙又向后方退了数步,长剑猛地往前一劈可拿道旋转力量一瞬间便把剑身给弹了开,雷晨赶忙一个侧身,那铁爪便贴着他的胸膛险险掠过。而他的上身也多了几道浅浅的爪印。
“怎么?刚才的嚣张气焰跑到哪儿去了?”唐锋停下了身,看着模样有些狼狈的雷晨,极为轻蔑地说道。
而两人的交战场景也是落到了其它三人眼里,见到唐锋占尽优势,那王莽便看着千阳两人颇为嘲讽地说道:“你们是两个一起还是一个一个地来?”看着面无表情的两人,王莽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安平他当然没有放在眼里。可当日千阳一拳解决铁甲犀牛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即便他现在修为到了元境六层,若是对上千阳,他也没什么把握。但他这么一说,其中讽刺之意便不言而喻。
“虽然很想揍你,但我身边这个胖子好像比我还想。”千阳指了指安平,便自觉地走到了一边去。
王莽闻此先是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个极为森寒的笑容,只要千阳不出手,这个安平可是对自己一点威胁都没...可他还没想完,安平瞬身一刀便劈在了他的身上。一刀,王莽军甲粉碎,但这一刀却只是在他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红痕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王莽怔在了原地,他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刀痕,刚才那一刀的确让他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而且对方出刀之快竟让自己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一刀算是回礼,下一刀便取你性命。”安平一刀指向王莽,刀尖上寒芒涌动。
听到了安平的喝声,王莽也及时清醒了过来,面色冰寒地拔出了长刀:“猖狂的小子,这就让你见识一下属性玄气和普通玄气的到底有多大的差距。”说完,一缕缕淡绿色的飘渺玄气便缓缓缠在了刀刃之上。说完,他嘴角一扯,长刀重重一挥,安平也不慢,只是一个侧身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王莽这一击。
至于雷晨与唐锋二人,战况相对来说就紧张得多了,唐锋的为人虽说阴险但他的实力的确很强,从头到尾,雷晨几乎都被压着打。而且他的攻击异常毒辣若是稍不注意,雷晨的情况就会变得非常危险了。
当然,此刻千阳的注意力并不在于两人身上,他从踏上山巅之时双眼几乎就没离开过那枚蓝色勾玉,他的眼里充满着疑惑,可每当他想靠近中央祭坛之时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着他,向前走一步那种感觉便好像是逆着水流一般,而且离那祭坛越近那股排斥力便越大。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眼熟?”一道带着笑意的柔和声音传来,千阳瞳孔微微一缩才发现当日救了安平性命的蓝发老者,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旁边。
还是那道透明的身影,一样的蓝发一样的笑意。当千阳回过神之时才发现周围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不仅是雷晨他们,连那个祭坛已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整个天地便只剩下他与那个蓝发老者两人了。
“前辈救命之恩,千阳代朋友谢过。”而对于周围产生的变化,千阳也没变现出慌张。
“千阳?你的名字?”蓝发老者皱了皱眉头,好像思索着什么一般,片刻后他也不再思索。大手一挥一道水流瞬间包裹在了千阳身体周围,在千阳惊骇的眼神中,一枚银色的勾玉从他胸间飞出,他想要伸手去抓,去发现那水流仿佛是一道枷锁一般锁在了自己身上,根本就无法动弹。
那银色勾玉在飞出的一瞬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发出了刺眼的雷光,这片天地在此时仿佛都开始隐隐颤抖了一般,蓝发老者笑了笑,单手一指,一滴水轻轻击打在了那银色勾玉之上,它才安静了下来。
银色勾玉静静地悬浮在老者身前,这枚勾玉除了颜色之外竟与那祭坛上的那枚一模一样,但若说祭坛上的那枚给人的感觉是安静祥和,那眼前这枚勾玉所散发的气息便是狂暴毁灭了。
“老家伙,快还给我!”就在那银色勾玉出现的那一刻,千阳慌了,他的脸上少有露出如此愤怒的表情,但任凭他怎么挣扎,那道水流也死死地控制着他的身体,让得千阳动弹不得。
“你这小娃娃好不讨喜,刚才还老前辈老前辈地叫,现在怎么就变成老家伙了?”对于千阳的话,那老者也没觉得生气反而是笑眯眯地挥手撤去了那道束缚着千阳的水流。
见此,千阳刚一落地便赶忙伸手抓过了那枚勾玉紧紧地握了住,一脸警惕地盯着那蓝发老者,这是娘亲唯一的遗物,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会让人夺了去。
见千阳如此,那蓝发老者连连苦笑,随后眼睛微微一转才看向千阳道;“小子,你想不想修习玄功?”
千阳一愣,虽说他的眼中仍保持着警惕,可他的呼吸却不由得微微有些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