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豫虽然也不信云落在两个小时之内就做完了两道题,但还是出于朋友的关系维护云落。“冯化,你自己不行就以为别人也不行啊。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就知道穷得瑟啊。”
“弘文兄,算了,一条狗而已,何必跟他计较,他咬你一口我们还能咬回去不成,成绩出来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云落你说什么,你敢骂我是狗?你敢跟我打赌吗?我们就来读谁的名次高,谁要是输了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脱光衣服学狗叫。”冯化见云落言语犀利,顿时恼羞成怒用打赌来挤兑云落。
“云落别跟他赌,这冯化虽说品行不端,但是做学问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在县学里面他常常都是数一数二的。我虽然相信你才华横溢,但是你只做了2个小时,太吃亏了。”苏豫小声地对云落劝道。
“弘文兄,相信我,我云落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好我跟你赌,但是你要是输了不认账怎么办?”云落答应了。
“我会输?我根本不会输。”冯化一脸不屑。
“那你这样还赌什么,输了又不认账,我傻啊。弘文兄我们走吧。”
“站住,那这样我们就在这里让全县的士子做一个见证。”冯化见云落要走,哪里肯,赶紧说道。
“好。”
“大家听着,今日我冯化,冯征明与云落打赌,就赌这次的县试成绩,谁的名称高,谁就赢。输了的人就在县试发榜当天脱光衣服,跪在地上学狗叫,请大家做一个见证。”
这群人的是怕事情不够热闹的,当即应道:“好,三日后,我一定来见识一下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
“对,我也来。”
当然也有一些老学究看不来这种画面,摇头道:“有辱斯文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喽。”
私下议论的也有不少,“我听说这云落在考场上睡了一天,我看这个脸他是丢定了。”
“这云落不就是那石灰吟的作者吗》怎么如此不堪。”
“谁知道呢,估计是找谁代笔的吧。”
“哎,我还以为是为青年才俊呢,这个准备与他结交做个朋友的,如此看来不做也罢。”
“而且啊,这云落就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这么多年名声一直不显,前不仅才冒出头来,哪像那冯化家中祖父就是举人,父亲又是本县大商,自己在县学里面是出类拔萃。我看着云落要自取其辱了。”
本来在考试前颇受青睐的云落现在没有一个人看好他,除了云秀才,当然现在云秀才还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云秀才急冲冲地来找云落。“落儿,我听说你在试院外跟人打赌了?”
“嗯,爹,那冯化我本不想理他,不料他以为我软弱可欺,就步步紧逼,我忍无可忍就只有成全他了。”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什么时候被别人欺负过,你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听说你居然在考试的时候睡觉,行啊,你脾气见涨啊,是不是许久没被收拾了不舒服啊?”
“不是的爹,我主要是开考没多久我就写完了,而且还检查了一遍。又不能提前交卷,我就只有睡觉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我就告诉你,你要是没考好以后都不许出门,都在家给我好好学习。”
“行行行。”云落其实很享受现在的时光,但是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一个人追逐未来的脚步。
这时赵盘又走了进来,还是那个话题。“二弟,听说你跟人打赌了?”
“大哥,怎么你也知道此事?”
“本来我是不知道,只是之前抓药的时候,我听买药的人在那里议论说你打赌的事情,现在赌坊都开盘了。”
“哦?那我是多少赔率?”
“你这完全是?嗨,你怎么完全不担心啊?“
“我担心什么,我只担心赌坊在这次赌局之后会不会倒闭,待会我就去呀自己50两赢”云落不是不想多压,实在是不好给云秀才解释钱的来源,还有就是怕赌坊赔不起也是白搭。
云秀才不是那种老顽固,他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也就由着云落去闹。他对云落有信心。
但是县令对云落就没有这么强的信心了,就算他有心给云落一个好名次,但是县试也是将每个人的名字籍贯给糊上了的,他又没见过云落的字,所以只有凭真凭实力了。
话说县试考完之后,衙役就迅速将全部试卷收拢上来,放在了县衙里。鲁提学和黄县令就吃喝拉撒都在县衙里面,因为三天后就必须要放榜,不然就是失职。三天几千份试卷,每人每天得看一千份试卷,所以说阅卷速度必须得非常快。
县试是所以考试中考官最忙的,考生多,考官少。所以上来就先看书法,字迹不工整的直接刷下,再看第一题的梗概,大致不错的就放在一边到最后进行筛选。最后将筛选出来的试卷集中起来两个考官一起商量排名次。
没想到在阅卷的时候,鲁提学突然大呼:“此卷可得案首!”
正在安静阅卷的黄县令吓了一跳,颇为不悦地说:“鲁大人莫要大惊小怪,我道台县人才济济,说不得那只是一张不错的试卷而已。”
“大人,非也,非也,此卷不得案首我寝食难安呐。”
“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文章值得大人如此兴师动众啊。”
黄彦接过那试卷一看,眼睛就离不开试卷了。随及赞叹道:“从文章布局书法而言,寓欹侧于平正,章法疏密有致,自然天成。挥洒自如,收放有度,点画从容而神气畅然。潇洒俊逸,高雅,清新,华美,蕴藉。遒媚劲健的笔墨、疏朗雅静的字态,平和畅达的气息,无不使人赏心悦目。再看这内容将我汉国立国五百年的孝道展现得淋漓尽致。”
“咳咳……”看黄彦说个滔滔不绝,鲁提学只好用咳嗽来提醒他。
黄彦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了,但是他是一个对文章老实执着的人,要他背着良心说这篇文章不好是不可能的。“仲云,我向你道歉,这篇文章绝对是极好的,就算是拿这篇文章去参加国考,我保证也一定能中。就是不知道做的诗怎么样?”
“那大人我们一起看看怎么样?”
两人一看翻开下面的那张试卷一看,两人愣愣地望着对方震惊地眼睛,久久不语。良久黄彦才先反应过来大呼到:“状元之才啊,状元之才,此乃我道台县的状元之才啊。”
豁然见纸上写着:
劝学
三更灯火五更鸡,
正是男儿读书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
白首方悔读书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