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白枫佑的仔细检查,白枫蓝从山上带回的那具身体的确是一个樵夫的,但不一定是他霸东的。白枫佑将尸体的伤口反复查看最后下出结论:“尸体的背部有许多刀痕。奇特的是这些刀痕分别呈现两种不同的方向,向右或是向左。其中,向右的刀痕深浅是一致的,向左的刀痕深浅是一致的。一般的人,无论刀法多么精准,也不可能做到每一刀力道恰好相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是一个使用双刀的人,一个人只有左右手分别砍下的刀痕才会呈现现在这种情况。”
“周所周知,五哥是使用剑的人。”白枫蓝补充道。
“即使你们不告诉我这些,我也知道大风车是无辜的。只怪我以前太蠢太容易相信别人。”夕萤看了一眼尸体面无表情。
“你能想清楚最好不过。这么久,我还没听说过有什么杀手是使用双刀的,看来那个太子爷倒是门客不少。”白枫蓝冷笑。
“或许,并不全是这样。江湖上大部分杀手是用剑或者暗器的,但有四个人除外。分别是:怪盗张氏、千面郎君、孤月和已故的萧寒派掌门。但是后两个人基本没有动机去做这件事,而怪盗张氏和千面郎君经常行踪不定,所以也不好确定究竟是谁。”白枫佑分析道。
怪盗张氏?夕萤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于是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怪盗是不是叫张三啊?”
“你知道?”白枫蓝和白枫佑同时看向夕萤。
“我,听说过。”夕萤没敢说自己曾经是张三的狱友。那时,她还以为那个孱弱的书生故意编了个假名字骗她,原来人家真的叫张三。
“可我听说过那个怪盗是个孱弱的书生,得了肺结核。这样一个人也会被太子收买吗?”
“张三的身体的确不好,但他的轻功却是可以跟三爷相比的。这世上,除了三爷,没人可以追得上他。”白枫佑说道。
夕萤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人不可貌相这个道理她懂。也不知张三有没有听她的话坚持喝药。
“小夕,我听说不久前,蛮邦使者已经到了宫中,正在为公主之死与父王对峙。我希望这段时间,你可以去三爷那里避避。”白枫蓝拍了拍她的头。
“我,难道连五王府都不能呆了吗?”
“你和五哥的关系很特殊,为了你五哥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但是,这样一来就会损害五哥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这样一来更不利于我们这一方。三爷不同,他的身份特殊,他想要保护的人,即便是父皇也动不得。所以,你去找三爷,是最好的选择。”白枫蓝嘱咐道。
“我知道了。我也不想给大风车造成麻烦。我今晚就搬去三爷那里。”夕萤转身要离开,“也许,以后我们都不再有机会见面了。但是,我不会忘记你们。在我心里,你们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虽是心里有万分不舍,但想到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会给别人添麻烦,夕萤便只能乖乖地去投靠三爷。
她走出去,见王府前停着一顶轿子,抬轿子的是几个五王府的下人。其中一个下人对她说道:“王妃,王爷让小人来接您。”
应该跟大风车道别的,即使要走。夕萤坐上轿撵,整个人却已经开始发呆了。这一路上,她只是在想,自己有什么资本可以跟太子斗。她在无意中已经给白枫彻惹了这么多的麻烦。
夕萤闭上眼,思绪很乱。下人们抬着轿撵慢慢远离七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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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萤感觉轿撵已经行了很久,但是没有到五王府。这或许,有些长了。
她掀开布帘,却发现自己无端由的被抬进了宫中。
为什么要抬她进宫里?有什么人要见她吗?夕萤心中虽然充满了疑虑,却并不担心。
她是一枚棋子,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夕萤任由轿子把她带到什么地方,那个幕后的人她也想要见见。
随着一阵强烈的触地感,轿子被下人们重重丢在地上,夕萤被震了一下,心里有些许害怕。
脖子突然感到一阵酥麻,她看到了有一根银针从布帘射进来刺进了她的脖子里。忍着痛拔下了银针,却已经晚了。夕萤开始感觉浑身绵软无力,视线也开始模糊。
她伸手掀开布帘,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站了出去。还没站稳,整个身体就不由自主地倒下去。
使劲摇了摇头,脑中那股迷糊的感觉却更厉害了。夕萤知道自己怕是要有危险了。倘若这是幕后黑手要见她,大可不必这么麻烦。
“是谁?”她声音模糊不清地问道。
“是我。”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蹲下来,用食指托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
夕萤拼命抬着头想要看清她的脸,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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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无尽的黑暗中,她同时碰到了展岩、三爷、白枫彻和白枫蓝。
“阿萤,回到我身边。”展岩向她张开怀抱。
“你知道,那不可能。”夕萤走向三爷。
“不,只有我对你才是真心,他们都是虚情假意!”展岩变得暴怒。
他举剑向三爷砍来,白枫彻和白枫蓝上前阻止他去被他相继杀死。
夕萤看着几欲入魔的展岩,顿时一把推开三爷,并大喊道:“三爷,你快跑!”
但是来不及了,三爷也被展岩杀掉了。
夕萤想要跑却发现浑身僵硬动不了了。她只能流泪看着三爷死去,却连逃跑都做不到。
展岩上前揽住她的腰肢,心疼道:“你的眼泪不该为别的男人流。你现在只是糊涂了,才会喜欢上别的男人。但是没关系,从现在起,你会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展岩狂妄地大笑,抱着她跳下了悬崖。
“即使是死,你也只能跟我。”他低头吻上了夕萤早已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夕萤在下落中眼睛只是看着三爷的尸体被风化成沙……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为她死去的白枫彻、白枫蓝还有三爷,眼角却是胀痛异常,慢慢滴出血泪,模糊了眼前的所有。
最彻底的绝望,往往察觉不到。
她的长发在下落中不断地飘飞,耳边一直回响着展岩的笑声。什么都完了……
随着眉心一阵刺痛,夕萤从噩梦中醒来。
站在她面前的是尤小怜,她穿着华美的宫服,绝美的脸尽是嘲讽,她叹息道:“仔细看看,你长得也算可以,但是终究不是个美人。你究竟用了什么狐媚手段才让彻对你那么死心塌地?”
夕萤丝毫不意外她会对自己说这些,更多地是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宫中感到怀疑。
“奇怪我为什么会成了现在这样是吗?”尤小怜将自己手腕上的珠帘一件件扔在地上,用脚踩碎。
“我会成为今天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因为你抢走了彻,所以我不得不被送进宫中,成为取悦一个老男人的工具!”尤小怜越说越气愤,她抡起手给了夕萤一巴掌。
“你不是不喜欢彻吗?那你为什么要抢走他?你知不知道,我是多么爱他!”尤小怜声嘶力竭的喊道,同时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夕萤身上。
夕萤默默忍受着,心里也在猜测,难道尤小怜是被展岩送进宫里的么?她既然当了美人,也就是说……
“我从小就是弃子,被人卖来卖去,后来被太子培养成一个卧底。在我的人生中根本没有快乐直到他出现,我陪在他身边两年,你又做了什么?你凭什么仅用一个月的时间就抢走他?”尤小怜骂道。
夕萤没有反驳,只想静静的听着她会说什么。
“这两年,我是他的红颜知己。他对我真的很好,我甚至想过要为了他背叛太子,虽然我知道下场会是什么。这一切都很美好直到你的出现,彻对我的关心就慢慢的消失了。”尤小怜落下泪来。
“白枫彻绝不是因为我对你变心。可以说,他从未喜欢过你。因为他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喜欢你。”夕萤说道。
“你胡说!我不信!在你出现以前,我们明明是那么幸福。”尤小怜跪在夕萤面前泣不成声。
“如果你觉得这么说心里舒服的话,我不介意你怎么想我。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我现在还是太子的棋子,还有存在的必要,你如果为了一己之私对我做什么的话,恐怕你的下场也不怎么好。”夕萤想要借此为自己争取机会逃出去。
尤小怜擦干泪水,笑道:“你说得对,我自然不敢杀你。但是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刚才那个噩梦怎么样?如果你天天都在那种噩梦中度过,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精神失常吧,一个疯子,彻是不会喜欢的!”
“你竟敢私自采取行动!你不怕?”
“白枫蓝让你去三爷那里躲起来,那么你消失一段时间也不会有人察觉了。你让我的人生这么悲惨,我怎么能轻易放过你呢?我要好好利用这一段时间想想,你说彻是因为我卧底的身份对我有所顾忌,那么,如果你也是太子派到他身边的卧底,你猜他会怎样呢?”尤小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夕萤被她的阴毒气得说不出话。
“你的出现对于彻来说本就是多余的。没有你,我和彻一定可以很快乐。我知道展岩大人曾与你有一段旧情,你说如果我把你献给他,如何?”
“你!卑鄙!”夕萤顿时心里慌了。
“你来宫中是展岩大人安插在五王府的卧底抬来的,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所以,他们根本没可能找到你!”
夕萤看着那样一张漂亮的脸竟然说出这样阴毒的话,顿时失望至极。她现在,很显然,被囚禁了,甚至连自己被囚禁在哪里都不知道。
与其做无谓的抗争,不如将计就计,反而会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