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程夏远去的背景,扫地小妹挑了挑眉,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火星不会撞地球。错开啦。可惜啊,可惜啊……”也不知道是没看到老板被挠成黄瓜条可惜,还是为着这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姑娘可惜。
程夏没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什么也没看到,屋内一片漆黑。
她站在门口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那女人说是洗澡,那么就肯定不是这里。
脚步刚刚挪动了一下,她忽然想起一个问题。确定恋爱关系那两天,俩人也着实热乎了一小阵,当时自己就贱了吧唧的主动给人拷了一堆照片。
既然要走,那就得走个彻底。程夏走到电脑前,准备把那堆照片找着然后来个彻底删除。
《少年包青天》里有句歌词唱得好:“一些漫不经心的说话,将我疑惑解开。”程夏一个漫不经心的开机,解开了多天以来困扰在她心头的难题。
电脑运行开来,程夏望着桌面上那个图案,横看竖看感觉不对劲。第六感有时真的很重要,否则她就不会去研究那个图案;课外兴趣也很值得培养,否则她也不会精通摩斯密码。
于是,根据“桌面图标”的指示,她打开了一个程序。那是一个类似于“百度地图”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外,但一个不停闪烁而且偶尔还会移动一两下的小点,证明了那确实不是一个普通的“百度地图”。
程夏的胸口“呯呯”的跳动着,无数个念头在头脑中闪过。
当她想到陆程可能就是“卡巴斯基”的时候,心中那种难以难表的激动差点让她叫出声来。
无关乎爱情,无关乎男女。只是因为,她不希望他是坏人。
头脑里的热度还未散去,门口的电灯开关“啪”的一声响了起来。
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看到呆愣在椅子上的程夏,他比程夏还要呆愣。杵了两三秒,服务生咳了咳,指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说道:“陆总让我过来取东西的。”
程夏的表情瞬间扯平了。她睁着两只大眼看着服务生进了那个标着“总经理室”的房间,然后又拿着一包杜蕾斯走了出来。
杜蕾斯?!
程同学本就很大的眼睛瞬间又涨大了一圈。
服务生也是新来的,人家的面皮还处于轻薄阶段。他把盒子往后藏了藏,红着脸瞅了一眼瞪着大眼的程夏:“咳,那个,那个……”他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今天早上发的“员工手册”,又对照了一下程夏坐的那个位置,出口说道:“安总,您要是没什么事,那,那我就出去了。”
这位置不是陆程的。但这位置是“卡巴斯基”的。“卡巴斯基”坐在陆程的外面,这说明了什么?
程夏又扫了一眼那个还在不停闪烁的小点,她颤抖着手将那屏幕关上,整了整衣襟,声音都有些发飘:“嗯,没事,你出去吧。”
打开IE,她颤抖着输入了刚才那个地址。是一个小区的名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咳,”看来今天来串门的人还真不少。程夏几乎从椅子上弹起来。
荆伟,对,这不是荆伟住的那个小区吗?
荆伟走过来,拉着她开始说话。程夏仰头看着他,心想,看来卡同志也被你关起来了。
荆伟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偶尔捕捉了几个词语。什么“男人”“本性”“你别多想”“他也不容易”balabala……
当她缓过神来的时候,一双小手已经被握在了大手里。只见面前的人眼含秋水,一脸同情。程夏有点缓不过劲来,她抽了抽手,皱着眉毛低下头,这是怎么个状况?
荆伟以为她是“捉奸”捉得伤心了,看她那一脸悲伤的小样,这岂不是自己大显神通的绝好机会?
于是他顺势把程夏往怀里搂,还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背。暖心的言语,温柔的动作,整个儿一知心哥哥。
程夏在心里想了若干悲伤往事,最开始是真的哭不出来。可是一想到陆程。想到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一起乘坐大巴,他为她披上外衣;生日时送给她大白兔奶糖,山村里为她赶蚊子,替她挡雨……那天,他们背靠着一扇门,他给他讲的那些两个人一同成长的童年……
最开始是小声的抽泣,到了后来,程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越哭越凶,像是要把这几个月混乱的委屈都给哭出来一般。
鼻涕眼泪一大把,全都蹭到了荆伟那价值不菲的衬衣上。不过人家当手绢当得乐意,心里美得糖泡泡一般。
程夏正想说,我心里不好受没地方可去能不能先上你家躲上一两天。话还没有出口,就听门口忽地一个炸雷:“你们俩在干什么?”
程夏是真不想走啊。好容易找到卡巴斯基的消息,好容易憋出了一大泡泪。这陆程要是不出现,她现在估计都已经找到地图上闪烁的那个小点了。
被陆程连拉带扯的拽上了车。都坐到里面了,她还扒着车门不死心的朝外喊:“荆大哥,你快救救我啊!”
后面的荆伟还没缓过神来那一声“荆大哥”叫的是谁,小妹妹的声音就淹没在了一阵狂燥的引擎声中。
到了小区,她还是不肯下车。陆程怒了,直接把她从车后座上拽了下来,像扛麻袋一样把她甩到了肩膀上。
头朝下,随着陆程疾走的步伐,程夏的头一下一下的磕在男人坚实的后背上。
程夏不停的踢打着小腿,还想用手去打,用牙去咬。可这个姿势实在是绝对的弱势,她张了几回嘴,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剩下的,就只能咬空气了。
忽的一下,她被扔在了沙发上。还没挣扎着坐起来,眼前一黑,陆程已经扑了上来。
他按住她的头想去吻她。程夏左躲右闪,最后嘴里一片腥甜,也不知道是谁咬了准。
她恨透陆程了。自己还没兴师问罪呢,他这等发疯又是为了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