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人就不能贪,这话绝对是个真理。
程爸这一辈子还没走到尽头,但估计最终要毁在这个“贪”字上头。
人家杨保忠已经把手伸向了兜里,准备掏那剩余的十二五万。他见这事有门儿,居然恬不知耻的搓了搓手,来了句:“二,二姑爷……”称谓改换如此之快,甚至快过了杨保忠伸向兜里的手。
“那个,你看哈。这亲怎么说也是板上钉钉,跑不了了的。要我说,你,你干脆别搞那个什么分期了。
咱们都这关系了,你又不是拿不出,干脆把那余下的十万,也……”他听说县城里新开了一家棋牌馆,几个老赌友去了三两次就打了翻身仗。
进去的时候孙子一般,出来时都拿鼻孔看人的。
程爸手痒心痒,他抓心挠肝的想要去碰碰手气。
杨保忠的手离开了那个装钱的兜子,怎么进去的,又怎么出来了。没带走一张钞票。
他眯起眼,将程爸好好打量一番。从那老鬼搓手的表情里,他就将事情猜出了七七八八:“老程,你这是作死的节奏。”
程爸愣了一下,接着便想发作。
虽说杨保忠曾是龙头一霸,但现在好歹得叫他一声“岳丈”,被一个“小辈”如此埋汰,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他可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光头大汉还在屋里虎视眈眈,他就已经考虑起了“面子”问题。
其实他哪里还有面子。他的的面子,早被人当成了鞋垫子。不仅每日踩在脚下,末了还要拽出来呸呸两句:好臭!
程爸起了身,摆好架势想和杨保忠对峙。
双方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就听门口传来了一个磁沉的男声:“程夏在家吗?”
是陆程。
程夏好像回了血一般,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还下意识的理了理头发。不知为何,她不想这个亲戚看到自己这副破败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程夏问。
陆程好像没看到一屋子的人,他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盒子,找寻了一下落脚点,发现地上不是油漆就是不明液体。
空气中也散发着一种混沌不明的**气味。
微微皱了皱眉,他干脆直接将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小盆仙人掌来:“这个,你落我那了。”
程夏的脸微微泛红。
好在没人注意这些细枝末节。
她住在陆程那的事情,一直没和家里提过。人言可畏,特别是她们这些外出的人,别管是打工的还是上学的,镇上总有些人喜欢编排段子。天生见不得别人好。
程夏咳了咳,伸手把仙人掌接了过来。他很好奇陆程竟然专门上来送这个东西:“你,回来有事?”
陆程淡淡的瞥了一眼屋内众人,掏出手机看了看:“听说……你要卖了?”
程夏咳咳的咳了起来,她被自己的唾沫给呛到了。此言差矣,不是我要卖了,而是我要被人卖了。
但她不想说话。零卖整卖,主动被动,总之她是真的被她爸给卖了。
自打陆程进门,杨保忠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他进社会多年,也是混过大世面的人。这个年轻人,无端的给了他一种压迫感。
他站起身,单手插在兜里,下巴一扬,眯眼问道:“……兄弟,有事?”
陆程拣了把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了,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安静的气息与满室的混乱竟然出奇的和谐。他没回答杨保忠的话,甚至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把头转向程爸。
程爸大张着嘴,不知道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插曲给短了路还是根本那根弦就没搭上过。
总之一副呆愣相。
“大哥,”程爸大名程伟大,简称“大哥”。
“多少?”
程爸知道他问的是钱。
“三十五万……”本来没想答得这么干脆,忽然就脱口而出。
陆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拿出签字笔在上面刷刷写了几行字:“反正都是卖。卖别人,不如卖给我。
不用分期,一次性付清。”
三十五万。本来能搛三百八十万的程夏,瞬间易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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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抱头:啊呀,短小君又放出来了。抹油办法,今儿个上班上到九点。头疼肚饿,大伙先塞个牙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