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之后,光着脚的陈通心满意足的又走了回来,只是在走进房间的时候看见了窗口边一脸严肃的袖衣后,脸上的神色又变得愤怒了起来,转身把门关了以后又径直的走到了床边坐下,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袖衣后,又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你到底是谁?”
“我叫陈通。”
“其它的呢?你这样跟着我是有什么企图?”
“谁跟着你了?要不是你让我做双鞋子,我会昏迷?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
“唔,既然这样,那我问你,你来自哪里?”袖衣紧绷的身体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但剑还是拿在手上,右手还是放在腿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那个村子离这里有多远,我从天还没亮的时候一直走,一直跑,可是一个人都没有见到,直到遇到了你。”陈通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在想这个时候去把脚上的脏东西弄掉会不会破坏这个气氛?
袖衣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从哪条路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一个人,难道他是从自己钻出来的那个林子还要前面的地方来的?等等,一直走,一直跑?想到这里,袖衣的眼神又变的冷了起来“你要去哪里?做什么?”
“我…我要去找我的爹娘,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们在那里、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连陈通自己都没发现,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冷,甚至比袖衣的声音还冷。
听到陈通的回答,袖衣愣住了,混了多年江湖的他清楚的看见了陈通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着,也听出了陈通话语间表达出来的冷意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悲伤。
又是良久的沉默,偶尔有刚刚被陈通撞飞的小东西刚刚不知道是挂在那里,现在却掉了下来,然而在那小东西快要掉在地上的时候,袖衣却动了,右手闪电般的抽出了长剑,然后一跃到陈通的面前,转身后长剑挥舞了两道剑光出来挡住了从窗外飞进来的几枚长针,然后长剑横档在身前,冷漠的盯着窗外飘进来的两个黑衣人,脸上却多了一丝沉重。
“不愧是江湖传言最有可能在二十岁之前就能晋升先天的小剑。只不过,你却再也没法活到那一天了。”说话的是两个黑衣人当中站在后面黑衣人。
“梅老怪,丹老怪,你两个不要脸的,堂堂两个后天高手,加起来一百多岁了吧?还来偷袭我?我看你们的年龄都活到了狗身上了吧?”袖衣看了两个人黑衣人一眼,冷哼了一声后,又开口嘲讽了起来。
“没办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古英雄出少年,我承认我一个人打不过你,可是这笔佣金却让我没办法拒绝。”还是后面那个黑衣人说的话,只是嘴上话是这样说,眼睛却溜溜的转个不停,然后看见了袖衣身后的陈通。然而在他刚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去发现陈通身前的袖衣不见了,当即大喊一身小心,拿正了手中的长刀。而站在他身前的那个黑衣人,却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了一把黝黑的匕首,显然是淬了剧毒,然后径直向着陈通刺去。
“玄蛇毒?丹老怪,你怎么不怕割到你自己?”就在丹老怪刚刚跃过倒在地上的桌子的时候,袖衣却突然的出现在他的身后,然后就是一剑,直直的向着丹老怪的脖子刺去,而丹老怪面罩下的嘴角确实浮起意思冷笑,左手一动,向后方抛去了几根黑针,直刺袖衣面门,然而袖衣又是一个身影恍惚,消失不见,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丹老怪的身后,然后还是一样的剑招,长剑就这样直直的向着丹老怪的后脑勺刺去。
眼看长剑就要刺上丹老怪的发丝,丹老怪却还是没有丝毫要停下来拆招的动作,袖衣正在奇怪的时候,一片刀光却从他的后上方挥了过来,大有要把袖衣一刀两断的气势。这时候淬毒的匕首已经快要刺上陈通的胸膛,袖衣的剑也要刺进丹老怪的后脑勺,而梅老怪的刀光也堪堪临近袖衣的身体,看样子,最后活下来的只能是梅老怪一个人,而陈通却还是惊呆了一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人一样。
刀剑匕首与身体的碰撞声并不怎么好听,在场的都是追求一击必杀不留痕迹的刺客,除了那个木头陈通,所以他还没想清楚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整个人又飞了出去,只不过这次墙也没法挡住他的身体,整个墙都在他身体的带动下向着四面纷飞,然后又是同样的场景,又是同样的陈通顺着隔壁房间那边的强掉在了地上,又缓缓的站起来,但是这次他并没有再愤怒的看着把他击飞的那个丹老怪,因为他已经死了。
就在袖衣考虑要不要舍生救下陈通的时候,他想起来来,自己当时的一剑并没有能刺破陈通的身躯,然后他剑锋一转向后挡住了梅老怪的一刀,然后收剑,没错就是收剑,但是剑并没有入鞘,只是从他的腋下插了过去,但是并没有刺入丹老怪的身体,而是将他的脖子给划破了。
这一剑本来丹老怪是能躲过去的,只是没有想到陈通身体给他带来的反震力以及袖衣为什么会从那个诡异的角度将他的剑刺过来,就像他自己装上去一样,然后他的身体就这样的随着喉咙处喷出的血,一个向上,一个向下,噗的一声,丹老怪掉在了地上,一只手捂着喉咙处的伤口,一只手还拿着那个匕首在哪里对着空中乱划。
这一切看似很长,却只是在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现在的场面,梅老怪看见自己的同伴的死相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只是脸色变得更为深沉,因为袖衣的直剑又向着他刺来。反应过来的梅老怪顿时转攻为守,挥舞着刀在身体的四周留下了一片片的光影,显然这套刀法已经练到了及至,足以在万剑齐发的困境中护住自己的周全,然而他遇见的是袖衣,人称小剑。
袖衣的剑,一直只有直来直往的一剑,除了前面砍树的哪一剑。但是就是这么直来直往的一剑,却在重重刀影中刺中了梅老怪的心脏。外人看来的这一剑,只是莫名其妙的没受到一点阻碍,每次刀影将要击中剑身的时候,却直接穿透了过去,看来这真的是一把见缝插针的小剑。
将两个人击杀后,袖衣自顾自的在梅老怪的身上搜索起来,在衣袖里面搜出来一个小的包裹后,满意的点点的,然后向着陈通走去,却在路过丹老怪的尸体时,一道剑影闪过,丹老怪手上的匕首向着陈通飞了过去,然后落在了陈通的脚边。
“你是要继续去找你爹娘还是要跟我走?”袖衣看着陈通破掉的衣服,以及衣服漏出来的那一些肉,冷冷的说道。而陈通却没有说话,只是捡起了脚边的匕首,然后走回了刚刚那个房间,在破碎的床里找出了自己的包袱,打开包袱后看见里面的菜刀还有两个木头人都还在,又把匕首给放了进去,背上包后又朝着袖衣走去“我们去那里”
离客栈十多里的一个小树林里,一颗大树下面有一堆篝火慢慢的烧着,只是飘散着的烤肉味见证着这堆火并不是用来取暖的,陈通拿着菜刀又在那里雕刻着什么,袖衣却在盯着烤肉流口水。
“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我相信你,只是个出来找爹娘的小孩子,如果你真的要跟着我,我怕你找不到你爹娘就会死在某一天。”袖衣的语气还是哪样的冷,因为这真的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可是吞了下口水的喉咙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想法,可能危险并没有那么的可怕。
“嗯。”陈通并没有抬头,只是在那里仔细的雕刻着,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脚并没有身体那么厚实,光着脚走在路上踩到什么东西还是会痛,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再给自己做双鞋子出来。只是,手上握着的并不是菜刀,而是一把匕首,上面却没有了黝黑的光彩,看样子毒已经被袖衣给抹掉了。
“饭桶,你还吃吗?”袖衣拿起烤熟的肉,没等陈通的回答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饭桶是什么意思?”陈通只是看着脚上的鞋子心想还是自己的菜刀用的顺手一些“刚刚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跟你打架?”
“打架?你以为还是八九岁的小孩子一样在那里打架吵闹?我们这是在搏命啊!只不过很可惜是的,他们输了,我赢了,所以他们死了,我还在这里吃肉。”一边说着,袖衣从怀里掏出了刚刚在梅老怪身上搜刮出来的小包裹,他知道,里面除了有这次刺杀自己的酬劳其它的什么都没了,要想找到到底是谁雇的人还是得另外找线索。
“你还没告诉我饭桶到底是什么意思。”陈通觉得他们死了,你却在这里吃肉这都跟我没关系,只是饭桶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刚刚吃的很多吗?可是,吃掉的哪些东西进了我的肚子就不见了啊,味道还是挺好的。
“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袖衣很快的啃光里刚刚考好的肉,除了一个骨架,其它的什么东西都消失不见了,然后一人靠着一棵树,同样的看着黑色的天空,发了下呆,然后在篝火的烘烤下,渐渐的陷入的睡眠状态。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