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秋天真冷。说吧,找我干嘛?”雾气随着顾晓的嘴的一张一合呼出来,而顾晓旁边的人,显然就是晁至修。
他并没有回答顾晓的问题,只是定定地站在顾晓的身旁。如果顾晓能转过头来看他一眼的话,就会发现其实晁至修一直在看着她。
“六点二十二分,天都这么黑啦。今年入秋入得真快。看来你是没啥事了,时候不早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回家洗洗睡了。”顾晓看了看手表,说。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树,有花,有白天,有黑夜,有男孩,有女孩,有这个世界所拥有的一切,还有我。梦开始于我遇到的那个女孩,她是带着歌声悄悄地潜入梦里,然后,我发现我不可救药地迷上了她的歌声,不可救药地迷上了她。她如山间泉水、空谷幽兰般沁人心脾,像精灵一样神秘莫测。就像一个偷窥狂一样,我装成隐形人默默地关注着她的人生。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我心中唯一的女神,不可亵渎的女神,所以,在面对她的时候,我一直都是自卑的。我无时无刻都在渴望着她能够对我多关注一点,是那种不同于她对普通朋友那样的疏远而又得体的态度,我希望能从她看我的眼神里找出不一样的神采来。然而事实就是她一直都是一个样,我也什么也没做,只是一个人在暗处自卑而又渴望……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就是我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我那荒谬的梦开始的地方。”晁至修转过身来,面对着顾晓。他穿着深灰色风衣,整个人都快要隐于黑暗中,可是依然能感觉到他的灼灼目光。
顾晓捻着手中的白玫瑰,转念一想,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乐栩,你知道我是有多努力才能鼓起勇气直面我心中的梦吗?即使你不会改变什么,可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温乐栩,我喜欢你。”
顾晓把手中的白玫瑰向他扬了扬,说:“谢谢你,康盛桥,玫瑰很漂亮,我收下了。”委婉地表示了她的拒绝,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停停停!好了,这一幕结束了。”张越提醒顾晓和晁至修。
顾晓一直悬着的心才重新回归原点,整个话剧社第一部正式的话剧就是她当女主角,她的心能不方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社员,顾晓表示,一定要充分发挥她勤学好问、刻苦努力的良好形象。于是……
“社长,你是编剧吗?”
“嗯。”晁至修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继续翻着他手中修改得花花绿绿的剧本,但是余光还是会时不时的留一点给顾晓。
“社团社长、男主角,还有编剧,一个人三份工作,那你岂不是很辛苦?”
“帮我倒杯水来。”
接着顾晓就屁颠屁颠地去倒水给晁至修,“呐,给你,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他的心情一下子就美好了,虽然没有空出来的手揉揉小可爱的头,可是就这样看着这乖巧的毛茸茸的一小只,他的心就会变得无限柔软。
“不辛苦。”
“哦,对了,就是你不觉得男主角向女主角表白的那一段台词有点怪吗?我觉得形容词用得太夸张了。”顾晓终于想起了她最初要问的。
晁至修略一沉吟,“这段不用改,戏剧性的东西本来就是将事物本质夸大表达感情的,你不夸大反而会显得平淡。所以说,这一切都是套路。”
“是这样的吗?”她迟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