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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剑指孟州

牛二肚内寻思了一阵,便对金毛犬段景柱言道:“事不宜迟,迟则生变,哥哥先自追下去,一路留下标记,待俺处理好城中事物之后,自会来与哥哥回合。”

金毛犬段景柱应声道:“牛兄弟言之有理,俺这就去!”

“这里有十几两银子,还有五两蒜条金,哥哥拿着,一路上不要亏待了自己。”

牛二说着,把身上的钱袋子一股脑递了过去。

牛二在后世做刑警时,也出过几趟差,知道出差经费紧张时的那种窘迫,于是出手就大方了一些。更何况连皇帝都不差饿兵呢,莫说他这个小小的三都缉捕使臣了。

“多谢牛兄弟。”金毛犬段景柱也不推辞,接过钱袋塞进了怀里,转身刚要走,又被牛二唤住:

“哥哥此去,只打听那几个姑娘被关之处就行了,万万不可轻举妄动,一切等俺到了,再做道理。”

金毛犬段景柱见牛二处处为自己着想,心中大为感动,“俺自小懂马,也知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之说,今日俺能遇到牛兄弟这样的伯乐,死也值了!”

金毛犬段景柱去后,牛二并没有即刻回缉捕房,而是先去了孙定家。

牛二并没有去过孟州,水浒书里给他印象最深的除了母夜叉孙二娘、菜园子张青、金眼彪施恩以及门神蒋忠之外,就是快活林了。

在水浒里,快活林是能与北京大名府翠云楼媲美的所在,属于酒店娱乐业的经营经典。

正好孙定手里还有一些银子,所以牛二便想趁着这一趟孟州之行,把快活林的经营权拿了,也算是给孙定、还有自己留一条退路。

牛二的这个主意,孙定夫妇很是赞同,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提了出来,凑了足足三万贯。

当牛二回到缉捕房里时,已经是午牌时分了,薛霸、张三等人已在房中等他。

既然梅香留下的血书指的是孟州,那么薛霸他们这一遭虽然搅得东京城鸡飞狗跳,也只能是一无所获了。

上一次江州之行,牛二几乎是孤军作战,折了生铁佛崔道成与飞天夜叉邱小乙两人,这二人若是不死,给自己做个暗探也是好的。

因此这一次去孟州,牛二就想多带些人手,起码那三万贯金珠宝贝还需要人手押运。

可是殿帅府那边盯着呢,薛霸、王东、张三他们几个总不能全带走吧,一般的捕快带多了也不管大用,牛二与大家商量一下,自己循着段景柱留下的记号先行,王东、辛五二人带上三十个眼明手快的捕快带着钱财随后。

这种热闹,孙甜儿自然是一定要去的,牛二就让她在后面盯着,毕竟她身手不错,又有一定的江湖经验,要是这三万贯金珠宝贝,让人像取生辰纲那般劫了,他牛二这张脸就算是丢尽了。

……

其时已是五月天气,北京大名府梁中书的生辰纲想必已经启程,真的是赤日炎炎,铄石流金。

为了早日解救梅香等人,牛二不得不顶着火辣辣的日头赶路。约莫行了七八日,便来到孟州路上。

这一日黄昏,牛二飞马驰过一到大岭,远远望去,隐隐约约见到了三五间草屋,溪边的柳树上还挑着一个酒帘儿,应该是个酒店。

“此处莫不是在江湖上有名的十字坡?”

牛二暗自寻思着,下得岭来,便见了一片偌大的树林,当前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拉着手或许能够勉强合抱住,树身上缠满了枯藤,想来应当就是大树十字坡了。

来到十字坡,就不能不想起母夜叉孙二娘了。

在牛二的印象里,孙二娘给他的感觉是不尽相同的。

无论是水浒书里,还是各种版本的影视剧里,当牛二第一眼看到孙二娘时,以为人家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妇人,当再看孙二娘第二眼时,就会为她冷血无情的夺命本性而惊出一身冷汗,当再望过去第三眼时,才会惊觉二娘原来是一位重情重义的真朋挚友。

孙二娘在《水浒传》中,是一个形象十分多面又相互矛盾的人物。

她时而插科打诨,骚首弄姿,形象之放荡堪比后世洗头房里的那些失足妇女;她时而冷酷无情,视人命如草芥,比龙门客栈里的金镶玉还要还要狠上三分;她穷尽一生,追随鲁智深、武松,用一腔热血诠释“忠义”二字,让许多自诩忠义的梁山好汉也为之汗颜。

母夜叉孙二娘未必是一个好人,但一定是一个可以放心托付一切的好朋友。

黑店不是不可以开,但伤人命就不必了,至于卖甚的人肉包子,就更是天理不容了。

对于这么一个与催命判官李立同行的人来说,牛二自忖下不了杀手,不管是威胁,还是苦口婆心,甚至是利诱,他当前需要做的就是引导孙二娘走上正途。

牛二跳下马来,牵着缰绳转过大树,便望见了一个酒店,檐前的柳树上挂着一个酒望子,上写着一个斗大的“酒”字。门前的绿油栏杆上还插着两把销金旗,每面旗上绣着五个金字,左边是:“大树十字坡”,右边是“酒好肉又多。”虽是俗了一点儿,但也是顺嘴上口。

“甚的大树十字坡,酒好肉有多?水浒里不是说什么,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吗?”

牛二嘴里嘟囔着,却见门前窗边,并没有坐着甚的妇人,只是有几个工匠模样的人,再拿着锤子、锯子,叮叮当当劳作着。

“原来,所谓的大树十字坡酒店还没开张呢?俺说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呢?甚好!甚好!”

牛二长长出了一口气,就问近前的一个工匠:“请问你们掌柜的姓甚名谁?如今何在?”

那工匠笑道:“这里的掌柜姓孙,名唤二娘,刚建造起了这座酒店,因为人手不够,便在十里外的镇上比武招亲,想找一个上门女婿,小人看客官长的俊俏,不妨前去一试,没准还能摇身一变,成为这里的掌柜呢?”

另一个工匠道:“长得俊俏管甚的用?想做那孙二娘的丈夫,要靠拳头!就小哥这身板,上了擂台还不被那孙二娘一顿拳脚拆零散了?”

牛二听得有趣,便想到前边镇上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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