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牛二聚众商议御敌之策。
豹子头林冲、青面兽杨志、打虎武松等人与牛二有旧,纷纷请战,而霹雳火秦明、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等宋江亲信,皆是观望不语,都想看看这个破案如神的牛观察,上阵厮杀倒是如何。
牛二心知肚明,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因此在昨夜已经想好了迎敌之策。
牛二令花和尚鲁智深、青面兽杨志、打虎武松率兵三千,在金沙滩与鸭嘴滩之间布阵,以防史文恭与曾家五虎来抄后路,自己则亲率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金枪手徐宁、霹雳火秦明、混世魔王樊瑞等人到金沙滩迎战大刀关胜。
大队人马来到了金沙滩小寨,却见寨墙上看不到一人,若不是那一杆“关”大旗迎风飘扬,还真以为是一座空寨。
牛二马鞭一挥,道:“哪位兄弟愿去搦战,也好杀一杀这位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的锐气?”
“牛兄弟,某愿往!”
牛二回首一看,见是混世魔王樊瑞,他知道樊瑞虽然掌中一对流星锤神鬼莫测,但是比起大刀关胜来,还是逊了一筹,有心劝阻,谁知樊瑞已经拍马而出,径直去了。
樊瑞行到寨门近前,高声骂道:“何处来的泼贼,竟敢占我金沙滩营寨?还不快快出来受死?”
大刀关胜正在中军寨和众将议事,闻报后道:“我正想见识一下这班水泊草寇有何本事?正好他们前来送死!众位兄弟,我等就出去会他一会!”
只听得战鼓齐鸣,性子急的丑郡马宣赞已经率先冲出了寨门,来到两军阵前,指着混世魔王樊瑞大骂:“你这泼贼,天兵到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惹恼了本先锋,我直把你水泊填平,梁山踏碎!”
比起嘴上过把瘾,混世魔王樊瑞喜欢动手,他也不答话,舞动流星锤,直取宣赞。
宣赞舞刀来迎,两人都是手段高强之人,战了二十多个回合,竟然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丑郡马宣赞见樊瑞锤法精妙,情知胜他不得,便卖了个破绽,回马便走,暗地里却把大刀收起,将弓箭拿在了手中。
“你这丑鬼哪里走?纳命来!”
樊瑞不知有诈,拍马便追。
牛二在门旗下瞧得明白,忽地想起丑郡马宣赞也是个会射箭的,箭术不在青面兽杨志与百胜将韩滔之下,急忙高声叫道:“樊瑞哥哥,穷寇莫追!”
可是那樊瑞一心想为牛二争口气,只管来追。
“来得好!”
丑郡马宣赞拈弓搭箭,侧坐雕鞍,轻舒猿臂,翻身一箭,射向樊瑞。
混世魔王樊瑞刚听得弓弦响,那枝箭就射到了面门,连忙把双锤一举,只听铮地一声响,那箭射在流星锤上,跌落在地。
丑郡马宣赞见一箭不中,又取了第二枝箭,觑得较亲,往樊瑞胸膛上射来。
樊瑞也端的是了得,来了一个镫里藏身,又避了一个干净。
一个射得精准,一个避得精彩,两军阵上顿时喝彩声不绝于耳。
牛二担心樊瑞有失,急忙唤道:“樊瑞哥哥,暗箭伤人之辈,何必与其一般见识?”
樊瑞见宣赞箭术了得,不敢再追,拨转马头,往本阵便走。
宣赞来了一个回头望月,一箭直奔樊瑞的脖颈。
樊瑞听得脑后风声响,急忙把头一缩,那一箭正好带走了头上的无梁道冠,饶是樊瑞胆大,也直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霹雳火秦明大怒,手舞狼牙棒,纵坐下马,直抢过来。
那边井木犴郝思文见状,也是拍马而出,“宣将军稍歇,但某生擒此贼!”
秦明大笑道:“量你无名小卒,岂是秦某的对手?快让关胜来战!”
郝思文大怒,拍马挺枪,直取秦明。
两马相交,仅仅斗了三合,秦明怒喝一声,犹如半空里响起了霹雳,一棒以泰山压顶之势,砸向郝思文天灵盖。
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
井木犴郝思文可没有这等豪气,但躲避已是不及,只得硬着头皮,举枪来迎。
但霹雳火秦明这一棒势大力沉,何止千斤,郝思文哪里能挡得住?只听“当啷!”一声巨响,那根亮银枪脱手飞出,不知留到哪里去了。
郝思文转身欲走,早被秦明一把揪住了腰带,一声大喝,掷与马下,早有亲随过去帮了个结实,拖回了本阵。
“梁山贼寇休要得意,看关某手段!”
大刀关胜大怒,一拍坐下赤兔胭脂兽,手提青龙偃月刀,来到阵前,大叫道:“我乃大刀关胜是也!今奉王命,前来擒贼!你这厮非我对手,快换宋江速来送死!”
牛二看大刀关胜堂堂一表,一人一马无不脱凡超俗,不由暗暗喝彩,回头对豹子头林冲道:“大刀关胜,果然名不虚传,比之乃祖关二爷,也是不逞多让!”
豹子头林冲大怒道:“牛兄弟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林某自上梁山泊,大小五七十阵,未曾挫了锐气,这便去提关胜的人头回来!”
“秦兄弟稍歇,待林某擒他!”林冲纵马舞动丈八蛇矛,抢到了秦明之前。
想那豹子头林冲在水泊梁山何等威望,秦明不得不给他面子,只得怏怏而归。
“你就是豹子头林冲?”关胜上下打量了林冲一番,沉声道:“久闻林教头大名,如雷贯耳,如若浪子回头,关某自在高太尉面前保你性命!”
林冲也不多言,挺枪直刺关胜。
“不识抬举!”
关胜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挥,便把林冲的丈八蛇矛隔开。
林冲号称小张飞,宛如三国张翼德重生,关胜自比乃祖,犹如关菩萨在世,
两人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战了三十多个回合,竟然是不分胜负。
牛二担心二虎相斗必有一伤,便令鸣金收兵。
林冲回到本阵,不解道:“牛兄弟,林某正打得痛快,为何收兵?”
牛二呵呵笑道:“林教头,你一人痛快,不如让众兄弟一起快活!”
林冲还是不解,只是摇头。
牛二轻笑道:“久闻大刀关胜勇猛过人,可他纵然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俺水泊梁山兵多将广,在林教头之后,可派出九位能征惯战的兄弟,轮番并他,不怕他不败!”
林冲无奈何,只得应允。
牛二知道秦明正手痒难耐,便先遣出马迎战。
秦明手执狼牙棒,直取关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