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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其实我不稀罕

有时候,选择离开,不是逃避,而是一种态度,更或者是不在乎。

十月三号,下午九点左右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微暗了。学校旁边的夜市已经热闹起来了,但是迎着夕阳西下的方向,看到季瞾欢只身站在育阳高中的大门口。她透过大铁门看着寂静的校园,天生寡言的她,看到这些只有沉默。现在学校只有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在保安室,老人家有些驼背,他说着一口地道的陕西话。老人家看到她站着大门口不说话,“女娃,你来早咧........。”后面的话季瞾欢没有听懂,她只是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脚下放着一个小行李箱,她安静的坐在公交站台的凳子上,看着前面。相比旁边不时传来吵杂的叫卖声,此刻的她显得越发安静,不知道是在看来往的车辆,还是在发呆,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看着前面。许久,等她注意到天已经完全黑了,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了。季瞾欢才想到今晚住哪的问题,回家不可能了,住旅馆也不行。思考片刻,她想到了自己小姑,小姑今年25岁还没结婚,几年前在这个城市买了房子,一直是一个人在住。今年暑假的时候叫过季瞾欢几次,她都没有去。

到小姑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两人聊了一会就各自睡觉去了,季瞾欢一进卧室,就给季爸爸打电话“爸,我想退学。”在电话那头的季爸爸看了看时间,在脑海里快速整理了一下,他明白肯定发生了什么,自己女儿不会无缘无故提退学的。“我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吧!”季爸爸说完就挂了。

季瞾欢一个人坐在卧室阳台的椅子上,看着窗户外面冰冷的月亮,耳边传来模糊的叫卖声、嬉笑声。心里有种无名难过不能控制的蔓延。

对于十三岁还有孤独症的女孩,能走出去就很好了。季瞾欢是沉默寡言,但是她也明白别人是在整她。但是对于她来说,现在别人追逐的东西,她一点也不在乎,只是这次影响到她的生活,她不想继续那样无聊的事情。想起几天前季爸爸对她说的话,“欢欢,如果在新学校适应不了就回来吧!爸爸会支持你的。”季瞾欢没有想到,爸爸说完才两天,自己就要退学了。想到这些,季瞾欢整个人显得越发冷清。

“叮..........”来电铃声打断了季瞾欢的思路。

“欢欢,明天你去学校办吧,我已经给你们班主任说好了,说你转校,最近先不要告诉你妈妈,等全部办好了在说吧,我怕她会难过,你妈妈你明白的。”季爸爸在电话里轻轻的说道。

“嗯,晚安爸爸。”

此刻在家里的季爸爸看着旁边熟睡的妻子,眼里心里满满的是温柔。其实季爸爸不知道,在季瞾欢心里有点羡慕他们的生活方式。季爸爸也有轻微孤独症,可是妈妈却永远元气十足,有说不完的话。爸爸和妈妈在一起,爸爸永远只是听着,做最多的动作就是微笑的点头。但两人的相处很开心、很幸福,爸爸偶尔会在妈妈的生日上唱首情歌,也会送自己写的情诗。虽然次数很少但是每一次妈妈都会感动的哭,尽管现在的季瞾欢不理解为什么妈妈高兴也会哭成这样,但在她幼小的心里还是有点羡慕的。季瞾欢就这样坐在摇椅上看着窗户外面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瞾欢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季瞾欢就去学校办转学手续了,班主任一边办理转校手续一边遗憾的对季瞾欢说,“你是悟性很高的孩子,转校耽误了,为自己前途,你可要好好考虑呀!”季瞾欢点了点头,拿着开好的转学单子,就出办公室了。她没有回教室拿教材书,也没有去宿舍拿被褥,她只带走自己带来的东西。

在回家的路上季妈妈的电话就来了。

季妈妈对季瞾欢是又气又心疼,家里就两个孩子,哥哥季瞾阳,一天傻乐,不好好学习,十五岁了还在初一,妹妹季瞾欢,一天沉默不言,有孤独症,可是记忆力超群,学习一直很好。但是性格过分淡漠,回家绝对不出去,天天只和鸽子、兔子待在一起。为了让她出去上高中,季妈妈费了多少眼泪。但是现在.....。哎....季妈妈想哭的心都有了。尽管季妈妈嘴上这样说,但是季瞾欢回家她也没有怎么说她,只有想办法让她在继续上高中。可是季瞾欢是那么好说服的吗?季妈妈这次真的更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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