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件事告诉了扁济,可他说不用担心,戴季是一个为人正派的人,他不会因为我拒绝那无理的要求而心存报复的。我才安心下来。
而事实却不是如此,他还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他报复的方式更狠。
在我拒绝他后的第三日,七哥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与护院撕扯,争吵起来。我闻声赶了过去。
“九儿,九儿”,声音很急切。
“你们别拦着他了”,挣脱护院,他急步走向我。
“怎么了,七哥”。我以为他是因为和护院起冲突才这么急躁,就没在意。
“我们房里说”,说话间已经拉着我往后院走去。语气的得凝重让我觉得有大事发生。
“九儿,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七哥压低嗓子说。
“没有啊”。
“在想想”。
“要说有,那……就是戴季”。我话一出,七哥马上拍腿跳了起来。下了我一跳。
我还惊魂未定,又遭受突然的一击。七哥手中的信是戴季托人给的。满满的威胁。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他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我紧张的看着七哥。
见他迷茫的摇了摇头,我的心瞬间放下了。
“七哥,你先回去看着家里,这事我与扁济商量商量,他与戴季很熟”。听到我说的这么自信,七哥才安心回去,走时还不断叮嘱我一定小心。
扁济知道此事后也颇为吃惊,连夜去找戴季,没等他传回结果。七哥托人捎来的家信已到。内容大致是:戴季带人烧了高家的布庄,绣庄。爹爹已经被气的病倒了。他还威胁说这次是货物,下次就是人。
我现在已经无暇思考了,随即叫喜儿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太太,等老爷回来,您再走好吗”。
“滚开”,我的怒气并没有任何效果,他们还是挡着。
“那就去叫他,去叫他啊”,我几乎都咆哮了。底下人哪见过这样的我,连颠带跑的去找扁济。
这十几分钟是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刻。
“阿阳,怎么了,这么急”。
“你说的没事,这就是你说的没事”,我把信摔到他身上。
在他看信之余,我已经出了府门。没想到我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我没见到爹娘最后一面,娘是殉情死的。现在府里一片白,各种哭泣哀嚎。我愣愣的一步步往爹娘灵前走去。
“你还有脸见你爹,都是你个扫把星,害了这个家几次了”。我都不知道旁边是谁在吼我,也不知道是谁在推搡着我。直到摔倒地上,胳膊手掌都是血迹,疼痛让我回神。眼泪都不自觉的留了下来,接下来便是嚎啕大哭。
“装什么样子,还不是你害的”。
“赶紧把她赶出去,还不知道接下来害谁呢”。
“够了,爹爹去世了,你们没有一点伤悲,还在这里怪九儿,你们就有心了?”,二哥和七哥过来扶起了我,替我挡住了那些恶言恶语。
“九儿,别怕,有七哥和二哥在,她们不敢碰你的”。还是七哥和二哥最疼我。
“是我,是我害死他们的”。
“阿阳,不是你,怪我,都怪我太自信了”。这时扁济已经赶来了。他伸手拉我,却被我躲开了。
“出去,我家不欢迎你,出去”。
葬礼很快就结束了,我比自己想象的冷静多了,七哥和二哥一直陪着我。
“九儿,这些年,二哥也有些积蓄,在城北有一处宅院,虽然小,偏僻,却很适合你。你看这家里,他们见你都跟……”二哥说不下去了,本是好好的一家人,如今却像仇人一样。不过二哥说的是对的,我现在急需落脚之地。
“谢谢二哥”。
“阿乐,你也去,陪着九儿”。
“知道了,二哥,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这家里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
这两天也算是风平浪静,戴季并没有为难我,我正好冷静冷静,想想对策。二哥问我要不要让扁济知道我在这里,他一直在找我。我叮嘱他一定不能说,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决心去找戴季,要不,不知道他还会采取什么手段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