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去死吧!」陷入绝境的荀子然突然将那个傀儡军侯扔向了殷沧澜,然后接着傀儡军侯缠住殷沧澜的机会,将袋子里的三颗夏后璜玉珠吞尽了口中,发出一声怒吼,须发俱张,疯魔一般。
阿姒看到,心中震惊:丫的,怎么都喜欢往肚子里吞啊,多恶心啊,你妈妈没有告诉过你,乱吃东西是会死人的吗?难道后世的国人什么东西都吃的传统起源于此,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说时迟,那时快,殷沧澜被军侯挡住,虽然是只是一具傀儡,但是这军侯生前也是打熬力气的中军人士,皮糙肉厚,竟然挡住了沧澜好几秒。
荀子然头发根根竖立,双目赤红,一个手臂竟然从短肢处长了出来,从身体里射出无数的白色丝线,一层层的遮天蔽日,此时的殷沧澜堪堪卸掉了那具军侯傀儡,还没待反应就被层层丝线缠住,一个巨大的蚕茧出现。
「去死吧!」荀子然双手如蝴蝶般飞舞,十根丝线飞出,在空中迅速的螺旋缠绕,十根巨型的长矛出现。
下一秒就要射向蚕茧中的殷沧澜,阿姒心中焦虑如火,情急之下一个金丸就射了过去,这次倒是正中荀子然的脖子。
荀子然的身形踉跄了一下,十根长矛只发出去一根,笔直的射向蚕茧。
「不——」
阿姒的声音还没落下,一股浓烈的黑光从蚕茧里升起,层层叠叠的丝线也无法阻挡,整个蚕茧都鼓胀起来,突然间,只听到茧中发出一声低喝:「灵刃飞羽,给我破!」
万千丝线寸寸断裂,荀子然发出一声大吼,双目流血,如同厉鬼一般惊怖。
丝线落地,露出一个人形,殷沧澜浑身包裹在幽光之中,双目血红,手中攥住一根巨矛,矛锋距离心脏部位只有三分。
「有意思,好久没人能够逼我到这种地步了。你,很好。」殷沧澜身上戾气更重,宛如被始乱终弃然后身怀六甲、父母不认的小三一样,浑身散发着阴暗晦败的气息。
随手一捏,巨矛化为粉末,这些丝线似是和荀子然有着什么联系,荀子然的耳朵里射出两道血迹来。
「觉悟吧!」殷沧澜一步步靠近,气势压迫的荀子然跪倒在地,缓缓地抽出了剑,却又不急着杀已是强弩之末的荀子然。
「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的剑下除了异兽之外,不斩无名。」剑锋上吐出三尺寒芒,吞吐不定,宛如灵蛇一样****在荀子然的脸上。
荀子然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微笑,说道:「当今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我荀子然猪狗一般的人物,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嫌弃,不如就死在此地,免得害人害己。」
「只是我有一个问题,你是曾经的沧澜国国主,我在稷下学宫曾经听大祭酒说过,你被上一届圣灵祭祀给封印了,实力十不存一,怎么会有如此力量?」荀子然似是不甘的问道。
殷沧澜说道:「人是会变得,时刻在变,你以为我三十几年在棺材里只是睡觉吗?」
「原来如此,」荀子然脸上露出一丝了然身上,说道:「不愧是神族后裔,即使是一个异人也有如此天赋,是我荀子然小看了天下英雄,死在你的手上倒是不冤,只是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那个,我觉得他还可以再拯救一下……」阿姒弱弱的说道,有些不敢看杀气四射的殷沧澜,别看她刚才摆摆手就做掉了几十具傀儡,但那说到底只是死物,就更打电玩一样,完全没有心理压力。但是现在殷沧澜要在阿姒面前杀人,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本着圣母玛丽苏原则,自己是不是应该拯救一下堕落的灵魂?
殷沧澜看都不看阿姒,完全当成了空气,对着荀子然说道:「说吧!」
「能不能别砍我的脸?」荀子然祈求道。
一道剑光闪过,剑锋透体而出,贯穿荀子然的心脏,他临死之前,喃喃说道:「谢谢!」说完就挂了,可悲一代强人,化为南柯一梦。
阿姒躲过头去,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这荀子然该死吗?确实该死,至少这百十具尸体一定会希望他死,阿姒叹了一口气,这是何苦呢?
阿姒不是圣母,不会为了已经成为既定事实的事情而和人闹别扭,只得瞪了殷沧澜一眼,上前看了看荀子然的尸体。
殷沧澜的剑法很好,一剑穿胸,荀子然死的很快,应该没有多大的痛苦。
「小心——」殷沧澜惊道。
一道绿色光芒从荀子然后脑射出,目标竟是阿姒的面门,阿姒吓得动不了腿,眼睁睁看着这一切。
一道剑光略过,将绿光刺了个对穿。
阿姒冷汗直冒,看着这剑上的东西,竟是一只大个的毛虫,毛虫表面上尽是狰狞的人脸,恐怖之极。
「这是噬魂阴蚕,寄居在人的后脑中,这荀子然已经是病入膏肓,即使我不杀他,他发狂了之后就会大开杀戒,然后自我毁灭,而这阴蚕就会再换一个宿主……」
噬魂阴蚕的肉体很脆弱,现在已经死了,直挺挺的挂在剑锋上,上面的鬼脸狰狞恐怖,似是在嘲讽的看着阿姒。
这样的东西,就应该杀了焚尸啊,
殷沧澜挺剑而立。
阿姒和其拥抱了一下,说道:「我们这也算是有过坚实的革命友谊了,人生有三大铁,一起嫖是不可能了,学习什么的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这样说来,一同经历过生死战斗也是哦!」
殷沧澜身体僵直,无言以对。
「你能向我解释,我很高兴。以后要好好相处啊!」阿姒使劲的拍拍殷沧澜的肩膀,因为他比较高,只好踮着脚尖,很滑稽的样子。
突然,殷沧澜两眼一闭,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倒了下来,直接将阿姒砸倒。
「殷沧澜,你…你怎么了?」阿姒惊慌的声音在道路上经久不绝。
阿姒费劲千辛万苦才将殷沧澜搬到大王乡,这副身体对于只是一个准高中生的阿姒来说真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到达祝傲神社的时候,阿姒两腿一软,差点摔倒,但是此时此地除了殷沧澜之外最强者——大祭司祝傲也包裹着跟木乃伊一样躺在了塌上,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阿姒,殷沧澜曾经被弦歌姐姐封印,实力十不存一,身体里满是暗伤,这次临危爆发,击杀了强敌的同时也让体内的经脉受到重创,实在是不好医治。」祝傲只露出一张嘴,冲着阿姒解释道。
「那怎么办?此处还有人会医术吗?」阿姒焦急问道,心里还抱着希望。
祝傲苦笑道:「医术什么的都是不轻易外传的,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会了。」
什么?宛如晴天霹雳,阿姒骂道:「敝帚自珍,真真是敝帚自珍,我终于知道大中华这么多的东西为什么都消亡了,你们这群人,目光狭隘,宁愿将一身本事带到棺材里,也不将其传授出去……」
「这是规矩啊!」祝傲的辩解声消泯于阿姒的骂声中。
「现在怎么办?」阿姒一屁股坐在殷沧澜的身边,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难道要人工呼吸?算了吧,他又不是溺水缺氧。